“為什麼不接電話?”
紀衡見到郭蓓鈺時,第一時間質問。
紀衡下了車,口吻很淡“有點事。”
“什麼事?”郭蓓鈺盯著他的眼睛“你去公司了?為什麼?不是說過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過去嗎?你不能讓爺爺……”
“蓓鈺。”紀衡突然打斷,看著說“我很激你為我做的一切,但這畢竟是我的事,我不能牽連任何人,以后就讓我自己解決吧。”
郭蓓鈺怔住,“你什麼意思?”
紀衡目坦然,“你為我做得夠多了,我沒有立場再繼續麻煩你了。”
這話說得委婉,其實就是想和劃清界限,郭蓓鈺怎麼會聽不出來?
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快要被他撕一塊一塊的了。
“是聶辭不喜歡嗎?”突然道“不喜歡你和我接對不對?”
紀衡蹙眉,然后搖頭“與無關。”
很快他又說“跟這一切都沒關系,不要什麼事都牽扯。”
郭蓓鈺聽出他話里的維護,了拳頭倏爾笑了“阿衡,我早說過會拖累你的,這還沒怎麼著呢你就不管不顧地護上了,因為甚至有可能暴做了這麼久的局你都不在乎……難道你不想奪回屬于你爸爸的東西了?”
在他面前說得義正詞嚴,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就差直接說聶辭是“紅禍水”了!
“還有你別忘了,我不單單是在幫你,我們是合作關系。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人……一個對你沒什麼助力的人就單方面撕毀我們的協議?為了你,我姨媽也是賭上了全部!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的。”
紀衡斂下眸,眉間的褶皺逐漸加深。
郭蓓鈺還是
很了解他的,知道見好就收,這種事提過一次讓他心里有數就好。
于是,又放了態度,無比誠懇道“阿衡,我承認我是有點生氣,但我是氣你分不清孰輕孰重!我們現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我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你現在說讓中途下船,你這樣真的很自私……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
郭蓓鈺垂眸,眼圈很快紅了。
不止是在演戲,也是真的委屈。
花了好大力氣說服姨媽幫,還有自己的公司也都押寶在他上,他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哪怕只是個普通的合作伙伴,他也不能這樣啊!更何況,為他,早已毫無保留地付出過一切!
“對不起。”
紀衡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如此輕易地就說出不再合作,對而言,的確不公平。
郭蓓鈺很想哭一場或是鬧一通,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難過!
但同時也明白,自己同他一樣,一樣沒有立場這麼做,這才是最悲哀的。
深呼吸,努力出微笑來。
“行了,誤會說開就好,咱們快點進去吧,爺爺在里面等著我們呢。”
主上前,很自然地便出手挽住他的胳膊。
紀衡側頭看一眼,沉默兩秒,還是跟走進了酒店。
郭蓓鈺帶著自信的微笑,跟著他一同進酒
店大堂。
全程都沒打聽過聶辭,好像本不在意,也好像沒把放在眼里。自從離開郭家,獨自經營公司后,就懂得一個道理,只有目標一致的,才適合結伴而行。
否則,沿途風景再,得到的也不過是步履匆匆地一瞥,甚至連記憶都未必會留下。
而,就是最終能跟他一起抵達終點的人!
兩人被帶進包廂,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就端坐在主位上。
郭蓓鈺笑得如沐春風,甜甜地了聲“紀爺爺。”
——
聶辭第二天就又回公司報到了。
人事部部長為重新辦理好職手續后,笑瞇瞇地看著,“聶小姐,我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有實力的!”
可不有實力嘛!
前一天被“離職”,第二天就又殺了回來,還去了更正規也更強悍的法規部!
人事部長都不知道是怎麼搞定康濯那個瘋子的。
不過,能讓紀家那三位公子同時出現,還都是為了一人來的,這小姑娘鐵定不簡單!
他以后要是還想安安穩穩地待在公司養老,就得給幾分面子。
聶辭接過全部手續,輕笑著回“您客氣了,我不過就是運氣好些罷了。”
“是運氣不錯!”
這時,門推開,紀尚懶洋洋地走進來,盯著笑得很是古怪。
聶辭對他沒好印象,笑里藏刀的。再加上他從小對紀衡做的那些事,觀就更是差到極點!
聶辭就當沒
這個人,跟人事部長說一聲,轉過徑直越過他,推門就出去。
紀尚睨著的背影,角肆意上揚,二話不說跟著就出去了。
“我原本以為,昨天的家宴應該能見到你呢。”
聶辭擰擰眉,“什麼家宴?”
“哦,原來你不知道啊?阿衡沒告訴你?呵呵那就難怪了……”
紀尚是懂得怎麼讓人心的。
聶辭盯著他,突然轉“不想說就憋著。”
紀尚“……”
他倏爾搖頭失笑,也不覺得被拿沒面子,雙手在子口袋里,悠哉地跟在后。
“紀家有家規,每個月都會有家宴,就是自家人坐在一塊吃頓飯。”
聶辭正朝法規部走,面上沒什麼表,但腳步不由地放緩了。
紀尚看在眼里,瞇著眼輕笑了聲“我見識過阿衡那小子是怎麼維護你的,我就在想,也許你們要好事將近了……結果,你猜我昨天見到了誰?”
聶辭的眉擰得更了,不知道為什麼,竟依稀有了答案。
紀尚也不賣關子,一字一句道“是郭蓓鈺。”
果然。
聶辭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沒有毫驚訝。
紀尚走在側一直觀察的表,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你知道被帶去參加紀家的家宴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從此以后就是紀家的一份子了,也就是說,會跟阿衡修正果的。”
聶辭臉上的表更淡了,這些都與無關。
也必須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