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電話掛的突然,陳律一度懷疑,徐歲寧是不是舍不得國際長途電話費。
所以他給徐歲寧的賬戶里充了好多話費。
只不過從這通電話之后,兩個人就沒有再聯系過了。他還遠在國外,連去找都不能。
陳律其實想聽聽怎麼說,結果沒等到答案,就會讓人總惦記起這事。盡管知道徐歲寧同意的幾率不大,但是的格也不是不可能,就徹底拒絕,也許會說我管不了你。
陳律頭一回覺得出差這麼難熬。
眼看著到了第六天,陳律就開始看起機票來。
蔣楠鐸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好剛剛下了機票的單。然后陳律看見手機里收到了一筆來自蔣楠鐸的轉賬。
“徐歲寧讓我給你的,說是一萬塊話費的錢。跟你有金錢糾紛不太好。”蔣楠鐸道。
陳律的表有點難看。
“你倆,哎,說實話徐歲寧這麼有主見我也是沒想到,我一直覺得還好說話。”蔣楠鐸想起那長相,以及一開始在陳律面前討好的模樣,就從來沒想過,甩起陳律來居然會這麼不心。
用最干凈的臉,干最干凈的事。
陳律冷冷道:“你要是只是為了在我面前來說風涼話,你可以走了。”
“我有那個必要麼?”蔣楠鐸嘆口氣,道,“我是覺得你倆問題不是現在不現在,我覺得是一開始,就認定了你這個人不怎麼樣。你覺得是好欺負好說話,就是不說而已,然后在心里就把你這個人給定型了,好人壞人有自己的考量。”
“就比如說之前你帶沈娟一同來出差,那小姑娘幾乎要粘到你上去了,并沒有半點表示,但心里估計覺得你對不真誠。”
“再比如那次給你送飯,你晾著,當做不認識。回去也沒有跟你計較過這事,但是心里又給你留了一道不好印象。”蔣楠鐸慢慢的分析說,“你那會兒是不是慶幸徐歲寧好玩弄,也沒有什麼脾氣?你看,現在報應不就來了麼?心里給你有了定位,對你不上頭,你自己反而一天天陷進去了。”
徐歲寧人哪是什麼小白兔啊,一筆一筆都算計著清清楚楚的呢。
只要投的不多,就不會吃虧。
蔣楠鐸從來不認為徐歲寧是什麼腦,盡管長了一張容易犯花癡的臉:“所以之前,我一直勸你對好一點。”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都是流轉的。報應這玩意兒,屢試不爽。
陳律皺了皺眉,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想起第一次分手前,徐歲寧看他的眼底,分明是帶著淡淡的喜歡的,那種藏得很深的慕,以及仰之。
那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呢?
陳律想起那天,在醫院里,他當眾說了不顧大局,然后倒了送過來的湯。站在一旁不阻止,也不說話,就是紅著眼睛站在遠看著。
還有無數次說,不要冷暴力,分手直說就可以的。
細細想來,想說的,從來都不是想他說分手,而是想讓他理一理。
而分手那晚,一個人坐在公園里吹了許久的風,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