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寧微微蹙眉說：“張喻，你來找我就找我，總提周意找什麼晦氣呀。跟陳律好就好壞就懷唄，跟我又沒什麼關系。“
張喻訕訕：“我這不是順便來給你回句話麼。周意這次作死，陳律以后都不見了。我覺得爽快啊。你一向不是最希看見陳律對不理不睬的麼，怎麼這回這麼安靜？”
那是因為，那一刻的心灰意冷，不是之后可以彌補的。就好比把被子給摔碎了，哪怕粘起來，那也得水，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樣滿了。
不過徐歲寧也沒有開口解釋，著實覺得沒必要。
張喻在這兒待了一會兒，離開時說：“不過你一直在這里待著也不是事，陳律總有一天能找到這里來的。而且你的公司怎麼辦？”
徐歲寧側目睨一眼，說：“張喻，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一直勸我去跟他見面？他是給你塞了多錢啊能讓你這樣？這錢你不得分我一半。”
但拿錢歸拿錢，辦事是不可能的。
徐歲寧就愿意這麼躲著。
“去去去，我是那種錢的人麼？”張喻嘆口氣說，“昨天晚上，陳律跟他爸吵的兇的，我是覺得，他這回都為你跟他爹吵架了，你知道的吧，他們原本那完全是一類人，這回居然都吵起來了，對陳律來說太難得了。我父母都說這太不可以思議了。”
徐歲寧又不說話了，打了個哈欠說：“你先回去吧，我上樓去休息了。對了，可別跟他我在哪，不然朋友沒得做了。”
張喻復雜的看著。
“我認真的，不然我最好的朋友這個份，就留給蘇老板了。”徐歲寧表還真是一臉嚴肅的模樣。
張喻無奈道：“你放心，我要說早說了。”
等一走，徐歲寧一個人搭著躺椅去了天臺，躺著發呆去了。
……
之鶴是在鄰近下班前，被父給攔了下來。
父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復雜，說：“不久前，陳律過來找我了。”
“怎麼，他開始著手家里生意了？”之鶴評價道，“不過本來他也的確更加適合做生意，也沒什麼意外的。”
“你可別給我裝傻。”父冷哼了一聲，“你老實說，他找的那個人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沒。”之鶴了鼻子。
父湊近他，一副正經模樣，道：“你跟爸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跟他搶人？我勸你最好別，陳則初那老狐貍最舍不得他兒子委屈，到時候指不定來報復咱們家。也不是說咱們家會被整得有多慘，就是吧，沒必要。”
之鶴打趣道：“您就舍得您兒子承相思病這種痛苦？”
“我哪里敢，你一把年紀了，相思的不是男人就不錯了。”父說起這個，氣就不打一來，“前兩天我抱了一個合作商的兒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人家孫子都會做奧數題了，我孫子還沒影，你可太不爭氣了。”
之鶴道：“我到現在也不一定會做奧數題。”
“你說這話對得起你的文憑麼？”
“我這文憑大部分還是多虧了您的錢包。”
父說了他兩句，最后又認真道：“不過，沒能力的人，怎麼著都不行。起碼也得有經商經驗，方便以后幫著家里打理。”
之鶴敷衍了兩句，離開之后，去了徐歲寧樓下，原本是來替取東西的，只不過卻到了陳律。
他看見他時，眼神極為銳利。
之鶴淡定道：“怎麼不上去找？我過來找商量公司的事，要不一起上去？”
陳律轉過頭，沒有理他，連客套寒暄都懶得。
之鶴只好原路折返，回到家時，徐歲寧還在看電視，他在沙發背后盯著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有些理解，很多人口中的，有個人，家才像家的覺。
“你回來啦，我做了甜品，放冰箱里。”徐歲寧在聽到響之后說。
不白住在之鶴這里，給房租，還干活。
“我明天，要去出差，你自己在家里，小心一點。缺什麼聯系我助理。”
徐歲寧點點頭，第二天一早，就聽見之鶴出門的聲音，接著，他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了，又回來了一趟。
也沒有在意，繼續睡著。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的起了床，下樓打算把沒有追完的劇給追了。
正要去開落地窗，但卻突然發現了腳印，家里的人一來就換拖鞋，是不會有腳印的。
徐歲寧冷冷的說：“出來。”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腳步聲。
徐歲寧淡淡的說：“你從哪兒來的，就回哪里去。私闖民宅是違法的，你一個博士，應該不會不懂。”
陳律在后站了一會兒，說：“歲歲。”
也不知道是太久沒開口了還是怎麼著，他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周意確實沒有教唆傅樂樂，傅樂樂在知道周意跳樓之后，就害怕得跑過來澄清了，只是怕我報復，想拉一個墊背的。
姜澤那事，有挑唆的預謀，但最后確實并沒有告訴姜澤你的地址。我去電腦端恢復了他們的聊天記錄，周意跟姜澤說，有你的地址，但最后說算了沒發，姜澤還是通過另外那個男人那條線知道的你的地址。姜澤大概是想幫你一次，才撒了這個謊。”陳律說，“是我的疏忽，你一口咬定，姜澤也說，我選擇了相信你。”
一開始，他確實都是一副懷疑的態度。
“得，這麼一說，原來都是我的錯，看來的確是我故意針對了。”徐歲寧笑著說。
陳律沉聲說：“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認真去調查清楚。”
“看來姜澤還算個人，知道幫我一把。”徐歲寧輕飄飄的說。
陳律抿了下，有些不安，他的嚨更加干了：“歲歲。”
徐歲寧搖搖頭，疏離的說：“你別這麼喊我，真的別，我聽了反胃。你我徐小姐，或者喊我徐歲寧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