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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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希慘笑著跟徐歲寧說:“他小時候啊,好幾次給我打電話,說他過得不好,說他想見見我。我想他有陳則初這個父親,這輩子不愁吃不愁喝,說呼風喚雨都不為過。所以我每一次,都拒絕他……”

一邊說著,一邊覺得連呼吸都苦了幾分,“我在想,其實他是不是每一次,都跟這次一樣,真在委屈?”

謝希捫心自問,如果早知道,陳律是真過得不好,還會不管陳律麼?

不會的。

不會的。謝希想。

如果早知道,一定不會不管他的。

謝希不管陳律,是覺得跟著自己,陳律的質條件沒保障,也怕陳則初另娶,把屬于陳律的東西給其他人。斷然不接原本屬于陳律的東西,落到其他人手里。

既然沒打算讓他跟著自己,便不能親近陳律,一個太過依賴母親的孩子,失去母親,會比本來就沒有母親的,更加痛苦。所以才狠心斬斷對陳律的好。只有越冷漠,陳律才會越不在意

只是這冷漠假裝多了,這母子關系就僵化了,緩和不了了。再加上謝希恨極了陳則初,也不算好,在他面前,本不肯表現出半點,對陳律的喜歡。

徐歲寧聽了謝希的話,想說句話,卻說不出來。

陳律第一個聯系,是不是早已經不信任這份母。或者說,把所有對,都到了上。

……

陳律是在十幾分鐘后,回來的。

陪同他一起的還有院長。

徐歲寧跟謝希都沒有說話,陳律也沒有,只有院長讓他坐下,在給他理傷口。

整個辦公室里,安靜的連一針掉下來都能聽見,只有各種藥罐撞到在桌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傅士雖然年輕,但是會衰竭這也是大家沒想到的。何況只是手失敗,不是手失誤,不是你的問題。”院長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患者家屬接不了這種況,畢竟也是痛失所,需要咱們互相理解。”

陳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陳醫生,你很年輕,也很專業,一次手失敗,代表不了什麼。畢竟誰都不能保證手的結果。是手就會有風險。”院長說,“你平靜平靜,明天休個假吧。”

陳律道:“謝謝院長。”

院長離開前,朝謝希點了點頭。

只不過在院長離開之后,室又恢復了安靜。

謝希看著陳律臉上的傷,一度幾乎落淚,最后咬著把頭給偏開了。

徐歲寧也依舊擔憂的看著陳律。

幾分鐘后,陳律平靜的開口解釋道:“一個剛剛生完一個月孩子的寶媽檢查出急化膿腺炎,丈夫托關系找到我,希我給做手,我沒有拒絕。然后后兩天,意外出現衰竭,去世了。”

徐歲寧跟謝希都沒有說一句話。

“事就是這樣。”陳律云淡風輕的說,“外科醫生遇到醫鬧比例不小,一點皮外傷,你們別擔心,他也是想不到他前兩天還活蹦跳的妻子會去世,我理解他,換誰也接不了。”

他說完話,心不在焉的門的方向瞥了一眼,道:“沒事了,我送你們回去。”

謝希張了張,跟徐歲寧對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陳律先是把車開回陳家,謝希一路上都沒有什麼話,下車的時候才沙啞的開口說:“阿律,媽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兒子。”

“嗯。”良久之后,陳律沒什麼語氣的應了一聲。

徐歲寧看見謝希的直發抖,下車后的背影看上去有幾分瑟的味道,走回去的一路屢次抬手,是不是在抹眼淚。

陳律很快又發車子,跟徐歲寧也是如同往常那樣,正常聊天。

“陳律,你到底有沒有事?”

陳律風輕云淡道:“一點都沒有不可能,多還是被影響了。”

“真的只是被影響的程度麼?”徐歲寧卻多問了一句。

陳律微微一頓,回頭看著淡淡說:“你在關心我?”

“不可以嗎?”徐歲寧彎著角,說,“我還想抱抱你。”

陳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說:“抱我要收費。”

“去你的。”徐歲寧卻主解開安全帶,往他懷里撲,陳律倒是大方的接住了。

兩個人無聲的抱了一會兒。

“陳律,你不要瞞著我,什麼都可以跟我說,千萬別憋在心里。你可以相信我。”徐歲寧小聲的說。

陳律沉默。

“你要是不愿意,當我沒說。”說著話,就往后挪。

他卻將重新拉進懷里,笑說:“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你這麼一問,我也就不確定了。”

“那你今天,要不要留下來?”徐歲寧有些遲疑的說。

陳律頓了頓,才了下眉心,道:“不用了,我今晚還是得冷靜冷靜。你回去好好休息,用不著太過擔心我。”

徐歲寧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陳律就給發了早。

他還是去了醫院,說今天有個病人來復查,已經在網上掛完號了,不方便讓人家改時間。

徐歲寧給他發了條消息,他沒有再回。

謝希也找,讓這段時間,多關心關心陳律。

徐歲寧便在下班之后,特地跑去醫院接陳律,走到門口時,卻整個人僵住了。

昨天那個鬧事的男人跪著,上掛著一張牌:無良醫生陳律,害死我妻子。

路過的人,都抬頭過來,評頭論足。

徐歲寧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被不過氣來,快步走上前去,想把那人拉開,想把那人碎尸萬段,太討厭這樣顛倒黑白的人了。

只不過他很快被保安架走了。

徐歲寧的腳步停下來,聽見旁邊的保安不耐煩的說:“早上跪了一回,勸回去了,晚上又來。這人有病?也不知道陳醫生早上看到,心會不會被影響。”

“肯定影響了,早上陳醫生在大廳里,站了很久很久,才抬腳上樓的。”

徐歲寧聽到這,有一瞬間彈不得。

沒有辦法想象,陳律看到這塊牌子,是何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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