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怔了怔，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擁住了，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自責，說：“是我讓你擔心了。”
“你不要理會，什麼也不知道就瞎說。還說什麼不敢找你做手呢，想約你也約不到。”徐歲寧說。
陳律閃過一讓人難以察覺的緒，不過最后很快恢復平靜，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徐歲寧見狀抿了下，陳律反而淡淡的安說：“那個男的，想要一百萬賠償。院方不同意，他就想把事鬧大從中獲益。等做完醫療技事故鑒定，院方公示鑒定結果，這事就過去了。這一段時間里，你別理會網上的東西。”
他微微停頓，才沒什麼語氣的繼續說：“我這是手失敗了，又不是手失誤。”
可徐歲寧覺到，他語氣里面有濃濃的自嘲的意味。
其實不覺得，對陳律而言，手失敗比手失誤要好到哪里去。“失敗”二字，似乎才是影響他心態的關鍵因素。
“嗯。”心復雜的應了一聲。
顯然這一頓飯，沒法給人帶來任何愉悅的緒。徐歲寧想，跟陳律這會兒心里大概各有所想。
從這天之后，徐歲寧就索不想著出門給他放松心了。好在陳律狀態似乎越來越對了，一個星期之后，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回到醫院去上了班。
陳律在上班臨走前，特地跟說：“我不會在讓你擔心了。”
“緒已經調整過來了？”徐歲寧笑問了一句。
“嗯。”陳律心不在焉的應著，說，“你要是下班早，就順道過來接接我。”
“行啊。”徐歲寧說，“不過不一定就是我早。”
陳律掃了一眼，道：“我早就我去接你。”
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陳律早，徐歲寧加班的次數比陳律還要多哩。一個月時間里，徐歲寧只去接了陳律三回。
眼瞧著陳律是越來越走出來了，徐歲寧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轉眼間又到了張喻的生日，徐歲寧還慨的，這一年多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回張喻生日也沒有大辦，就約了幾個關系好的朋友。按道理來說，張喻喊了新歡，就不可能喊李涂，但徐歲寧了陳律，陳律又很兄弟的把李涂給帶上了。
所以，李涂跟陳律從外頭走進來時，正好看見張喻跟一個小白臉笑著聊著什麼。
李涂原本是含笑的，見此臉冷淡了下去，不過也沒有上去搗，而是回頭繼續跟陳律說著什麼。
陳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兩眼，說：“這麼沉得住氣？”
李涂笑瞇瞇的說：“總不能，當著的面，姘頭。”
陳律點點頭，看了眼前一腳來的徐歲寧，朝走了過去。
李涂也跟著，笑瞇瞇的臉不變，倒是張喻的臉有些尷尬。
李涂坐下來，磕著瓜子，隨意的問小白臉說：“你跟張喻什麼時候一起的？”
小白臉不明所以，如實回答：“上個月二十五號。”
“上個月二十五號？”李涂咬牙切齒的看著張喻。
二十五號的前一晚，張喻撞上了在泳池游泳的李涂，心大起，又把決定封心鎖的李涂，給哄到了床上。
要說這李涂，也是不長心眼，好好一帥小伙浪子，被張喻是騙了又騙，一次又一次相信的狗屁承諾。
“李涂，不要嚇到我的小心肝。”張喻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李涂冷臉說：“你是不是只會喊人小心肝？”
這小白臉，留是不能再留了。張喻找了個借口，把人給支走了。
小白臉臨走前還給張喻發消息，說：“哥哥好兇。”
張喻說：別理會他。
李涂這人視力好，察力強，張喻幾個字，正好被他窺屏，臉又是一變。
張喻手拽他，他都甩開了，冷冷的警告道：“放手。”
“李涂，你不要不識抬舉。”張喻說，“怎麼著，想讓我生日也不過好麼？”
李涂態度就了幾分，有些求助的看了看陳律，結果人家跟徐歲寧頭挨著頭，湊在一起聊著什麼，本不在意他被欺負了。
張喻說：“我就跟人家聊個天，一起打了幾場臺球，人家認我做姐姐而已，你要胡思想，我也沒有辦法。”
李涂就慌了，主把手出去，隨便怎麼握，說：“我就是以為你們不正經，這不吃醋呢麼，我沒有頂的意思。”
張喻卻不再搭理他，轉門口接幾個朋友去了，李涂連忙跟著，說：“想不想吃瓜，我手里有瓜吃，徐歲寧跟陳律的。”
張喻頓了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李涂說：“但你要保證，不說出去。尤其不準告訴徐歲寧。”
……
十幾分鐘之后，徐歲寧看著回來的張喻，只覺得臉有幾分奇怪。
陳律也有意無意的看了張喻兩眼。
張喻頂不住陳律的視線，狀似輕松的隨意問了一句：“你那個鑒定結果是不是快出來了？”
“嗯。”陳律剝桔子的作頓了頓，隨后面如常道。
“結果出來就好了，寧寧就不用那麼擔心你了。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好幾次緒沒繃住……”張喻一邊說著，被徐歲寧警告了一眼，就什麼也不說。
陳律沉默片刻，道：“這段時間，是辛苦了。”
徐歲寧也沉默。
眼瞧著氣氛冷下去，好在來的朋友還有幾位，也就不至于徹底冷場，過個生日也就喝喝酒，唱唱歌，張喻在喝醉了之后，就被李涂扛著走了。
陳律跟徐歲寧都沒有喝多酒，兩個人沿著公園慢慢閑逛。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說我從來不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一開始，我確實不想，后來是因為，我在這個圈子里的朋友不多，那些上進不玩的，聚一起的次數也，沒機會說。而姜澤的朋友，我看不上，覺得沒說的必要。”陳律開口道。
徐歲寧臉不太自然：“沒事說這個干嘛。”
“大概還有很多讓你介意的地方，我想起來一點，跟你解釋一點。”陳律道。
“我現在，就希你們醫院鑒定書趕下來，讓那些抹黑你的人無話可說。”徐歲寧一邊往前走一邊認真的說。
陳律的腳步卻停了下來，表茫然。在回頭時，又重新恢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