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帶了一份湯食,親手做的湯食……
靳承川眸抬起,因的話,眼底泛起微。
他掩飾尷尬般堵咳了一聲,藏住眼底的些許亮,語氣隨意而勉強。
“浪費食可恥,我雖然不,但也不是連一點湯都喝不下,你端過來吧,我嚐嚐看。”
虞端起茶幾上一直未打開的湯盅,走過去。
他敲著鍵盤,像是忙於公務,沒空看一眼旁邊,修長指尖輕輕揚了下,示意虞放下湯就行。
虞也不扭什麽,大方的將湯盅放到他的辦公桌上,轉回去沙發那邊。
一直等轉,靳承川才刪掉電腦上敲出來的那一串碼,麵無表地打開湯盅。
是豬肝豆腐湯,很清淡,但香氣撲鼻,熱氣騰騰。
他俊臉冷淡,拾起勺子,舀起一點,嚐了嚐。
湯味鮮,鹹淡適宜。
低垂的長睫極好的掩飾了微紅的眼圈,著勺子的手指輕抖,險些暴了他心洶湧的緒。
他一言不發的品嚐這道湯。
已經很多年……沒能吃到虞親手做的食了……
…
沙發那邊,靳玉執默不作聲的吃著虞帶來的午飯,將自己的那道湯看了看。
他不是豬肝豆腐湯。
豬肝補,滋養肝髒,哪裏是疏忽多拿了,分明是專程帶過來的。
他低頭,專心吃飯,什麽都沒說。
等靳玉執這邊吃完了,靳承川那邊也吃得差不多了。
虞再次走到辦公桌前,發現靳承川吃得很幹淨,一粒蔥花都沒剩。
“靳總,這湯的味道怎麽樣?”
靳承川正在慢條斯理的用紙巾,舉手投足間,盡顯尊貴散漫,答得敷衍,“湊合。”
虞努了努,正要說什麽,靳承川先開口:“你最近都要給靳玉執做午飯送過來?那不如就多做一份吧,反正靳玉執最近都會在我的辦公室裏理工作。”
“這些不是我做的,都是阿執請的那個保姆做的,靳總這麽挑,竟然還想繼續吃做的飯,那看來的手藝不錯。”
“……”
不是做的……
靳承川下頜角繃了下,真是白白浪費了那麽多。
不過,靳玉執吃的也是保姆做的,這樣一想,心裏好似平衡了一點。
吃完飯就是午休時間了。
靳玉執又開始鑽研改企劃案的事。
虞安安靜靜的收拾碗筷,重新打包好,接著去了趟洗手間。
這棟財團大樓的洗手間分了男,但洗手池統一都在男隔間外頭。
虞一出來,就看到靳承川倚在洗手池旁,指尖呷著一未點燃的煙,指腹細細挲著,像在打量煙的構造。
走過去洗手,沒忍住吐糟:“靳總莫非有什麽特殊癖好?喜歡待在廁所,拿著煙思考人生?”
靳承川卻將那煙掰斷,扔進垃圾桶,眼神是幽怨的,語氣是冷的。
“聽說我還沒出手室,你就急著跟靳玉執領證去了?”
虞埋著頭洗手,不說話。
“好歹……我也替你挨了一槍,你就一點都不……不關心我的死活?”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仍在洗手,提起那一槍,心裏五味雜陳,下示意說了實話,“沒領。”
靳承川眼前一亮,大掌攥住的胳膊。
“什麽意思?你們沒領證?”
一怔,後知後覺的想起,靳老爺子說過這件事是,而且靳承川聽了真相,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怕是又要糾纏不清的。
不聲的理了理自己的連,自言自語般繼續道:“沒領子,口布料太低了,不如那件白子好看。”
“……”
靳承川迅速意識到剛才不是回答他,而是將他當空氣。
靳家上下都已經開始稱呼為五了,他們怎麽可能沒領證。
驚喜打破,唯餘失。
他鬆開的胳膊,轉要走,卻因為作幅度太大,扯到了後腰的傷,低低的嘶了一聲,扶著牆息忍痛。
“是傷口疼了嗎?”
虞立刻跑上前扶他,開他的西裝外套,“我看看流沒有。”
“不用你管。”
靳承川拂掉的手,眼圈不知是疼紅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低啞的嗓音冷沉沉的。
“你去心疼你的阿執,我算什麽東西,平白挨了一槍,醫院裏住了三天三夜都沒人來看一眼,現在又假惺惺什麽。”
虞注意到他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心裏很不是滋味,“我沒有不去醫院……”
親自熬了湯,去過醫院好幾回,全都被保鏢擋回來了,孫秋雅不準靠近靳承川那間病房。
最後那次,還讓保鏢把帶回了老宅,關到地下室去,關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是靳玉執來了,才肯把放出來的。
“所以你來過醫院,隻是不來看我,是去看靳玉執,對吧?”
“……”
靳承川捂著腰側,又痛又氣,蒼白的額角冷汗顆顆迸出,咬著牙放狠話:“虞,我的確過你,但不代表我靳承川這輩子非你不可。”
高傲了三十多年,為了挽回一個人,他套路引,又跪又求,幾乎拋下所有自尊心,什麽方法都用遍了,還挨一槍進了ICU,把自己整得慘兮兮的。
可那狠心薄的人,不僅急著要跟心上人領證,還一次都不來看他。
越想,心裏越發憋屈得很,他額角繃得很,眼圈猩紅一片,掐起虞的臉頰,一點點近。
因疼痛而的呼吸,故意噴灑在臉上。
“五弟妹,你看不上靳家主人的位置,有的是比你漂亮的人想要,如你所願,我會很快忘了你,會找一個比你溫、比你腰、比你會撒,樣樣都強過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