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眼波流:“梅旭,既然我已經知道趙輕歌是你請回來的,就是為了挑撥離間我和裴硯的關系,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特意帶了證據。”梅旭拿出一沓文件。
姜姒遲疑片刻,拿過了文件。
“這是事故調查的全過程,造車禍的主要原因是肇事司機醉駕,可是調查了一下肇事司機的背景,就會發現很有意思。
這個司機以前是裴硯的專屬司機,而且事發的當天晚上,他就一直在趙輕歌會途徑的陂西路待了足足兩個多小時。
事發前,他還接到了一通來自裴硯的電話,隨后,他發車子,撞向了趙輕歌。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當天晚上的車禍就是裴硯一手安排的,警方那邊之所以不敢裴硯,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
梅旭一口氣說完,雙手撐著桌面,瞳孔微。
姜姒的神始終沒有任何波,指腹卻死死地按住了眼前的檔案。
檔案袋里,落出趙輕歌從前的照片和車禍后的照片。
對比極其慘烈。
姜姒也是一個人,知道毀容對于一個人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姜姒想都不敢想。
“裴硯為什麼要殺?僅僅是因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姜姒疲憊閉上眼睛,指腹在眉心挲。
“這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現在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說得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梅旭見姜姒的表有所松,繼續說道,“阿姒,我這麼做,的確是想拆散你和裴硯,但是你好好想想,和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在一起,你敢保證,下一個不會是你嗎?”
姜姒的手指輕輕地點擊著桌面,片刻發出低低的輕笑聲。
這一聲笑,把梅旭笑懵了。
“裴硯的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他的目的是我,又怎麼會傷害我?反而是你……”說到這時,姜姒狠狠地閉上眼睛,“小旭,這是我最后一次這麼你了,你為了自己的目的,多次利用我,包括上次去你家吃飯的時候,你也是故意讓我看到你上的玉佩的,對吧?”
梅旭子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姜姒繼續說道:“其實你早就對自己的份了如指掌,也知道梅鼎陳在做什麼,所以你一面刻意去討好梅白,一面又利用裴硯對你的厭惡,正大明地對裴硯下手。
在別人眼中,你不過是一個為了自家姑姑打抱不平的好孩子。
誰也不會想到,你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幫助自己的父親,快一步奪得裴家的財產。”
被姜姒一字一句點出過去做的事,梅旭的臉愈發蒼白。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當初知道是梅鼎陳引著我們一步步找到你是梅白私生子的時候,我就想過了,你在里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
只不過,我對你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年幫助我的好心弟弟上,所以我從來沒有把豪門爭斗里的那些齷齪事往你上想。”
梅旭的心臟在滴,抵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抖。
“那你又是什麼時候察覺出……察覺出……”
“昨天知道那晚的人很有可能是曲卉老公的時候。”
梅旭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你怎麼就……就那麼篤定我也參與其中?”
“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嗎?”姜姒仰頭看天花板,“你說,你媽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可憐人,既然連名字都沒有留下,那為什麼會留下玉佩?
你那麼聰明,拿到玉佩的時候就沒有這個疑問嗎?
顯然你是沒有的。
這只能說明,你早就知道那半塊玉佩的來歷,本就不是你媽留下來的,而是你爸爸為了騙我,引我找到私生子特意弄出來的。”
梅旭苦笑:“這麼說來,還是我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姜姒垂下睫,一言不發。
手機鈴聲打破了室的安靜。
姜姒看了眼,是裴硯打來的。
手,剛到手機屏幕,便聽到梅旭的聲音。
“是裴硯打來的吧?”
姜姒沒有回答。
梅旭也不在乎,繼續自說自話:“他一定是打電話提醒你,讓你小心我。”
說完,梅旭抬手拍了三下。
幾個保鏢推門進來,把門口堵住,而且手里都拿著槍。
“阿姒,我知道你的手不錯,赤手空拳和你搏斗,這些人也許占不到好,所以我特意讓他們帶著槍。”
姜姒紋不,任由桌上的手機鈴聲不停的響:“所以你今天把我約過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把我殺了?”
“我有一種預,”梅旭看著姜姒那雙嫵的眼睛,笑著說道,“雖然我已經拿到了裴氏的份,為最大的東,但是這個位子不會坐得很安穩。
而你對裴硯而言來說,很重要,要是你死了,絕對可以擊垮他的意志。
既然沒辦法把你們拆散,那我就只能用這一招了。
阿姒,不要怪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生存下去。”
姜姒微微一笑:“當年要不是你一直鼓勵我,告訴我外面的世界很彩,可能我也就撐不到高考就離開這個世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你給了我新生。
今天你要拿走我的命,我是一句怨言也沒有。
不過,我也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如果今天你不能殺死我,那以后我們再見時,再無舊恩,只是敵人。”
敵人二字,讓梅旭形一晃。
他深吸一口氣,握的拳頭死死地抵著桌面,看著堵在門口的保鏢,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保鏢焦急看向梅旭。
“爺,不要猶豫了!”為首的保鏢,是梅鼎陳的人,出發之前,梅鼎陳特意代,一定要理掉姜姒。
其他人也是人,聽到頭頭都這麼說了,便知道是誰的意思了,也催促著:“爺,手吧!”
“是呀,爺,快手吧!”
眼見著梅旭還是不發號施令,為首的保鏢干脆直接上膛對準了姜姒的額頭。
扳機扣,姜姒就要殞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