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葬禮回來之后,裴硯便發現,姜姒還和以前一樣,并無兩樣,他們依舊是吃飯上班做,做的事,只是,那枚被退回來的戒指,總是適時提醒他,不一樣了,有些事還是不一樣了。
“……所以,姜姒妹妹說你罪孽深重,然后就把這枚戒指還給你了?”
秦司承拿著戒指細細觀:“咦,這戒指怎麼這麼眼?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去參加克里斯拍賣會的時候,就見過它,聽拍賣會的人說,這枚戒指足足有14克拉,嘖嘖,現在拿到手上,還真是重的。”
秦司承說著,又好奇的八卦了起來:“阿硯,你是怎麼拿到這枚戒指的?該不會那個沒有現的神富豪就是你吧。”
裴硯把戒指拿了回來:“現在說的是阿姒的事……”
“不是呀,我是真的不明白,”秦司承著下,“我記得你之前不是準備了另外一枚鉆戒了嗎?那枚鉆戒也是價值不菲……當然,和這枚比起來,是稍微遜了一點點,但是,也不賴呀。”
好歹也是一千多萬元的大鉆戒,說不要就不要了?
裴硯把鉆戒收了回來,“這是求婚鉆戒。”
秦司承一臉疑,半晌終于出了然一笑:“懂了,你這是想把這個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媳婦嘛,但現在的問題是,人家姜姒妹妹嫌棄你罪孽深重,不愿意嫁給你,哈哈哈……哈、哈、哈……”
在裴硯投過來的冰冷目中,他忙斂起笑,“阿硯,你也別太沮喪了,姜姒妹妹既然說你罪孽深重,那只要你勤勤懇懇做好事,踏踏實實做好人,還是有機會的。
至于如何做嘛,我覺得你可以先從……別不就冷眼看人開始。”
裴硯:“你不妨把話說得再明白點。”
秦司承哈哈一笑:“開玩笑開玩笑,其實洗刷罪孽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寺廟里捐捐香火錢,放放生,有事沒事給下屬升職漲薪,這樣他們也會在姜姒妹妹面前多替你言幾句。”
裴硯:“……”
一旁的葉遲忽而冷不丁開口:“我怎麼覺得姜姒的意思,是覺得阿硯這求婚太草率了,讓他好好求婚的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每天和無數人打道的秦司承馬上就跳了出來,“姜姒妹妹和那些庸脂俗可是不一樣,聽話聽音,而且再聯系上下文,我覺得還得是因為阿硯上的債太多了,這是心疼阿硯呢。”
葉遲起:行吧,你經驗富你說了算。
“我要回去了。”
“這才幾點?”秦司承看了眼手機。
“我要回家換藥。”葉遲瞥了一眼雙臂的傷口,一向沒什麼表的眼底卻流著看軍功章般的驕傲。
“不就是回家換藥嗎?”秦司承小聲嘟囔,“瞧他那高興的勁兒……”
“他有老婆監督換藥,當然高興,倒是你,”裴硯拿起外套,上下鄙夷掃了秦司承一眼,“吃飯都是一個人。”
說完,他也走了,去接姜姒了。
秦司承:“……”
這是赤果果的歧視!!!行!趕明兒他也去找個合約老婆!
想到合約老婆之際,他的腦海里莫名閃過了白薇薇。
裴硯上了車,看著前排開車的魏書,不自然地抿起,片刻,他看著窗外問道:“魏塵。”
魏書一個激靈:“在。”
“我平時對你好不好?”
魏書:“?”
“你已經多久沒有漲薪了?”
“三個月了。”
裴硯瞇起眼睛:“那這個月就先給你漲到一百五怎麼樣?”
魏書瞪大眼睛看著后視鏡:“先、先生,你沒、沒有開玩笑吧?”
這工資比他在裴氏的時候還要高!
裴硯睨他:“不想要?”
“想想想,”魏書點頭如搗蒜,仰頭看天,確定太正徐徐往西的方向落下,不是做夢,他忙又說道,“謝謝先生。”
裴硯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面上平靜無波,心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也不知道這行為在阿姒眼里,算不算是洗刷罪孽?
一個半小時后,裴硯接到了姜姒。
“沒等太久吧?”姜姒上車,看也不看裴硯,便埋頭看手里的文件。
裴硯嗯了一聲,忽而對前排的魏書說道:“魏塵,你不是有件喜事要和分嗎?”
魏書在懵中遲疑著問道:“先生說的是漲薪的事?”
“你漲薪了?”姜姒喜道,“漲了多,今晚可一定要請客。”
“漲到了七位數了。”魏書有幾分赧的說道。
“一年?”
“一個月。”
“臥……”姜姒及時住口,看向魏書的眼神全是檸檬,“你們公司待遇這麼好嗎?”
累死累活一年到頭也就七位數,別說是八位數了,就是五百萬一年都是不敢想的。
“是呀,這還要謝先生的栽培,先生可真是大好人,說是我的再造父母都不為過。”
魏書到底是跟著裴硯邊的老人。
裴硯特意讓他在姜姒面前提起漲薪的事,他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自然是毫不吝嗇地吹起了彩虹屁。
姜姒聽完,卻沒有什麼波,反而是執著的說道:“那你可一定要請客!”
魏書爽快答應:“好。”
目及后視鏡,卻發現鏡中裴硯的眼眸黑沉如水,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完飯,姜姒回到家,就被裴硯從后抱住:“阿姒,魏塵漲薪,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呀?”
姜姒莫名看裴硯:“高興,我當然高興,但這畢竟是魏塵漲薪,又不是我漲薪,我的高興也該有個限度,裴硯,你怎麼了,我覺你今天怪怪的。”
姜姒說著,回憶了一下今晚吃飯的整個過程,尤其是最后吃甜點的時候,確定沒有咬到什麼-,才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房間了,明天公司要派一個新總經理下來,我要連夜準備計劃書。”
聽說新總經理是董事長親自批的,也不知道什麼來頭,搞得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估計明天會是一場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