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初見端倪
助理表僵住，憋了幾秒後，說出自認為合理的話。
“……可能是薑小姐傷心過度了吧。”
陸晝睨著，“才幾天？”
把房子掛到網上的時間，跟他們分手的時間相差無幾，前後就兩三天的樣子。
而且按理說，真那麽他，不應該舍不得他留下的東西？
怎麽可能轉手就賣？”
“人傷心到一定地步，在刺激的作用下，突發奇想要做一件事是很正常的。”
他夾著煙往邊送，卻停在半空。
正常麽？
他不懂那種滋味。
薑慕星也分明跟他是同一種人，怎麽能因為他不要就應激到直接離開榕城的地步？
陸晝想到這裏就覺得怪異，腦海裏有什麽在發酵，連同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
他這一個月來都沒想起過，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所以他當然不覺得這是舍不得。
一個人而已。
他此刻的奇怪隻來源於對前後矛盾的行為的好奇，隻是想知道到底在想什麽，是在玩什麽新的招數。
僅此而已。
助理又說：“其實薑小姐的行為很好理解，在這邊長大，但父母都是自私的德，經過那麽多事，本來能依靠的人就隻剩下您了，誰知道您也會不要……”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上了陸晝的心間，他眉頭的折更深。
“所以？”
“簡單來說，您就是垮的最後一稻草，對這裏的所有人都失了，每天都很難，自然不如離開了好。”
“……”
許久，陸晝沒有任何靜。
助理悄悄看他，他分明的麵龐匿在晦暗中。
指間的煙燃著，他卻沒來由地失去了煙的，仿佛有什麽牽引著他的心神，讓他在一瞬間提不起興趣去做其他事。
助理小心詢問：“您還要回去嗎？”
陸晝瞥來一個眼神，又上移到五樓那暗下的燈。
影覆上他的雙眼，平添一抹空的餘白，躁意和不安很好地掩下。
他說：“把房子買回來。”
說完，他折上了車，不去留在原地那看整個呆滯的助理。
……
遼城。
風雪加。
霍宴憬按時到了，跟薑慕星們一起吃了火鍋，送們回去的時候，到了樓下，他說：“慕星，我有點話想跟你聊聊。”
薑慕星一頓，嚴雪已經一副“我懂”的樣子，跟男人說了拜拜，趕溜上樓。
心裏無語，轉而看向麵前高大的男人。
“是關於喬喬的事嗎？”
霍宴憬彎了角。
“不得不說，你有時候比我還了解。”
他看著發紅的臉頰。
“外麵冷，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坐坐吧。”
薑慕星說：“雪景的，我還沒好好看過，一起走走吧。”
霍宴憬瞧著歡喜的眼睛，點了點頭。
“好，我帶把傘。”
他囑咐了車的司機，拿著傘過來，撐開的黑大傘罩住兩人的影。
“走吧。”
兩人並肩而行，步伐不快。
薑慕星兩隻手揣在羽絨服的口袋裏，在冷夜中緋紅。
“你跟喬喬鬧矛盾了？”
“算是，知道你來這裏之後就鬧著要見你，但我每次出差都怕顧不上，一直沒答應。”
霍宴憬說起自家妹妹，口氣不乏寵溺與無奈。
“這個月都跟我鬧過幾次了，我好說歹說都沒用，也就隻有在你麵前才乖一點，以前能讓這麽聽話的，還隻有我媽。”
薑慕星偏頭，有些忍俊不。
“你和我認識的是同一個霍喬嗎？”
霍宴憬輕聲歎息：“這次過來，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說這個除夕一定要跟你過，否則就不要我這個哥哥了。”
笑出了聲，“有這麽嚴重嗎？”
他佯裝認真，偏頭看著。
“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麽一下，兩人的距離屬實太近，薑慕星要退開，又怕顯得刻意，於是轉回頭看向前方。
“除夕夜是大日子，你們一家應該要團圓的吧？”
邊的人突然定住，走出去兩步，不解地回頭。
“怎麽了？”
大傘籠罩的影下，霍宴憬看著頭頂和肩上下的雪花。
“我媽不在之後，我們家就不過新年了，我爸很回來，我可以理解他看見我們就會想起媽媽，但喬喬還小，隻會覺得爸爸不。”
落寞的語氣，配上他失落的表，饒是薑慕星也有些共。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每到新年就要我帶出去玩。”
張了張，霍宴憬看著，勉強一笑。
“不用安我，我隻是對喬喬有愧疚，所以在這段時間裏，我不會拒絕的任何要求。”
薑慕星應和道：“作為哥哥，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他抬眸，適時問道：“那這個除夕，我和喬喬可以跟你一起過嗎？”
一下怔住。
明知該拒絕，但看著他的眼睛，想起他幫的不忙，似乎拒絕就顯得太不近人了。
薑慕星呼了口氣，“可以的。”
男人眼裏的低落一掃而過，欣喜染上角。
“謝謝，一定會很高興。”
“……”
“我也是。”
盯著他彎彎的眼睛，跟著笑笑。
“高興就好。”
……
翌日，陸氏會議室。
所有人都如履薄冰，隻因為主位上的男人今天的心尤其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陸晝回了辦公室，整個人說不出的煩躁。
助理敲門進來，他不耐煩地問：“什麽事。”
“薑小姐那邊的房子已經買回來了。”
聽到這話，他臉上的鬱氣散了點，拿起文件袋拆開，細細看過那些證明。
助理瞧著他那滿意的樣子，心裏暗自咂舌——
談下來的價格比賣的價格高了快二分之一還能這麽高興，也就是人X錢多罷了。
這話他不敢說，隻能接著道：“總裁，底下的人發現陸先生這個月私下聯係了不小董事，似乎要有所作。”
陸晝將文件丟在桌上，薄勾起不屑的弧度。
“我這個父親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陸先生應該是要聯合所有小董事來對抗您，如果真讓他們聯手，怕會對公司造影響。”
他冷笑，並不在意一般。
“他喜歡掙紮，就讓他掙紮個夠，看看他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助理停滯了下，想起他差點忘記的事，權衡了幾秒鍾，又說：“可薑小姐在走之前還見過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