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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驚恍中猛地抬起頭來，眼底是刺目的猩紅。
“言言！言言……”
他撐著墻，從冰涼的地上站起，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心口，仿佛扎了一把利刃，深不見。
他怎麼會說那樣的話，不可能！他不可能說那樣的話！
他扶著墻，撐著搖晃的子，跌撞著沖出門去，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轉眼便沖到了樓下。
把正準備去睡覺的王媽給狠狠嚇了一跳。
“先……先生，您這是去哪啊？”
王媽被時慕白的樣子給嚇到了，那猩紅的雙眼，痛苦懊悔的表，蹣跚的步伐和上散發出來的濃重的酒味，都讓王媽察覺到此刻時慕白的不對勁。
在慕言園干了將近兩年了，從未見過這位雇主這般模樣。
“我去找言言，不會死的，怎麼可能會死呢。”
傷者的心臟停止跳了……
傷者的心臟停止跳了……
傷者的心臟停止跳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帶著倒刺的尖刀，將他的心臟一遍又一遍進進出出地凌遲著。
他推開上前扶著他的王媽，沖出門去，刺進骨髓的疼，從他的四肢百骸蔓延開。
“言言不會死的，言言不會就這樣離開我的……”
他嘶啞著聲音，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
王媽站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這位為什麼此刻的緒這般奇怪。
看樣子是喝了不酒，又做了一個太太去世的噩夢了。
眼看著時慕白就這副狼狽的模樣沖出門去，還試圖自己去開車，王媽慌了，趕上前去又拉住了他。
“先生，你做噩夢了，太太好好的呢，”
好在先生應該是喝了不的酒，這會兒沒多大力氣，不然王媽真擔心自己這點老骨頭能不能拉住他了。
就這樣因為一個夢就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不堪，那赤紅的雙目，那點點溢出的晶瑩，讓王媽怎麼去相信眼前這個是以往一看到太太就心生厭惡的人呢。
哎，何必呢？
當初太太那麼他，他不屑一顧，現在人家走了，他出這番深給誰看，太太也看不到啊。
“做夢？”
時慕白停了下來，原本爬滿懊悔和痛苦的雙眼中，染上了一瞬芒，“言言沒事？”
“沒事，沒事，太太好著呢。”
王媽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雇主，不知道該笑話他活該，還是該心疼他因為一個夢把自己弄這副狼狽的模樣，耐心道：
“先生，你喝了不酒吧，你趕回屋躺著去，我給你煮完解酒茶先喝下。”
順便把醫生喊過來給他瞧瞧，剛剛扶著先生的時候，隔著服，都覺到先生那溫燙得有些不尋常。
時慕白出人意料地安靜下來，王媽以為自己勸住了時慕白，將他扶在沙發上坐下之后，就急急忙忙去廚房給他煮解酒茶去了。
誰知煮完解酒茶出來，已不見時慕白的蹤影。
王媽這一下慌了，放下解酒茶，招呼著傭人上上下下找了一遍，也不見時慕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