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郁北沒說話。
沒過多一會兒,江誠倒也反應過來了。
江誠說:“哥,你是不是想調虎離山,把我伯父給支走啊。”
倒也不算蠢的沒救。
顧郁北沉聲說道:“你干不干?辦好了給你十萬,你哥出。”
當然得江允出,顧郁北才不想和這蠢貨有一錢的關系。
江誠笑嘻嘻道:“干,當然干,撒個謊就能拿十萬,比跟人拼酒賺的多太多了,我他媽昨晚上跟人喝到了后半夜,終于把那群傻B都灌倒了,打賭贏了也才給我一萬,你知道的,我爸媽不給我錢……”
眼看著江誠絮叨個沒完,顧郁北打斷他說:“現在就打電話。”
江誠這才停了廢話,不確定地問:“就說我爺爺快死了?就ok了?”
顧郁北:……
……
江允的病漸漸穩定,而父親江棟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在病房外面轉個不停,焦躁的連頭頂上的頭發都白了幾。
江母薛從里面出來,見他還沒走,不一愣。
薛走過來,問:“你不是要去公司嗎?怎麼還在這里?”
江棟朝著病房里看了一眼,反問道:“那孽障睡著了?”
一聽他這麼稱呼自己的兒子,薛瞬間不高興了。
將江棟給拽去了一旁,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兒子沒好之前,先不提那件事。”
江棟向來都是個直脾氣,火氣蹭蹭蹭的往上竄。
“不提?現在不提你以為這事就過去了?我跟你說,時安已經聽說了姜攸寧被找回來的消息,不日就要回國了,到時候你怎麼搞?怎麼跟他解釋現在這個狀況?”
> 薛倒是有些不以為然,甚至對江棟還有些怨怪。
薛說:“回來就回來唄,阿允的命好不容易才救回來,如今我也看開了,兒子想要什麼我再也不干涉,只要他好好活著我就知足,別人的事我管不了。”
看薛這個態度,江棟氣的手都跟著抖了。
可他還是的著聲音說:“說到底你也是個婦人,眼睛里只有門口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時安好說話,可是你兒子那個子,能不能把姜攸寧還到時安的手里去?說到底那也是人家的老婆,人家還沒離婚呢,瘋了傻了那也是人家的!”
江棟的語氣一聲重過一聲,把旁邊病房里的人都吸引出來了。
薛提醒了他一聲,他這才沉著臉不吭聲了。
片刻后,他才又開口說:“只怕到時候你兒子又保不齊鬧出點什麼事來呢?他非得靠一己之力把江家給散了不可。”
“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說不定到時候時安見姜攸寧瘋了,嫌棄就不要了?”
“那也不該我兒子來接這爛攤子吧!”
眼看著江棟的語調又要拔高,薛先不跟他說了。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眼下先穩住兒子的緒,好好養病才是真。
同時,江棟的手機也響了。
江棟看了一眼,滿臉煩躁的給按了。
結果,對方又打。
江棟這
才沒好氣地接起來,說道:“江誠,你又添什麼?”
電話是江誠打來的。
江誠怯怯地說:“大伯,你快回來吧,我爺爺他……他要不行了。”
“什麼?”江棟以為自己聽錯了,“誰?誰不行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心虛了起來。
“我,我爺爺,他上午還好好的和老白頭在公園的池塘邊釣魚,因為搶位置和幾個老頭生了點氣,回到家就一跤摔倒在了門口,現在人還沒醒過來呢。”
江棟急了,就連也一旁要轉的薛也停下來,問:“怎麼了?”
“人沒醒過來,為什麼不送醫院?”江棟問。
電話那頭的江誠有些慌,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腦子里快速的思索后,才說道:“送,送了,送去嘉康醫院了。”
“嘉康?你沒記錯嗎?”江棟問。
江誠越說越心虛,“沒,沒有啊,是有點遠哈……”
江棟也是著急,沒多想江誠話里的。
與此同時,薛也忍不住又追問到:“到底怎麼了?”
江棟說:“老爺子怕是要不行了,我們得過去一趟。”
薛一臉震驚:“怎麼趕在了這個時候?”
可這種事作為兒媳也沒法不管不問,只能拿起外套和江棟趕趕過去。
臨走前,不忘吩咐護工,讓一定要好好照顧江允,有任何問題都要及時去找醫生。
吩咐好了護工,這才放心跟著丈夫走。
……
r> 江棟夫妻倆離開后沒多久,許凌霄的車就到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上了電梯,許凌霄不忘給顧郁北打電話確認。
顧郁北肯定道:“人已經走了,我親眼看到的。”
許凌霄這才放心,結束和顧郁北的通話,許凌霄對葉嫵說道:“走了,不過別留太久,我總覺得江誠那個大傻子辦事不牢靠,安全起見。”
葉嫵明白他的也意思,沖著他一點頭。
醫院的走廊里,時不時有護士快速經過,忙碌于給各病房里的病患打針換藥。
江允因為傷位置特殊,這幾天還不能吃飯,只能靠靜脈營養維持著,倒也不用經常換藥,病房里才格外的安靜。
顧郁北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把護工給支開了。
病房里只有江允一個人,安靜的睡著。
門口,葉嫵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姜攸寧一眼,說:“里面沒人,你進去吧,我在往外面等你,別太久。”
姜攸寧認真的點頭后,推門走了進去。
姜攸寧進的時候,江允還睡著。
江允瘦了,照比前幾天臉上的都有些掛不住了,輕微的凹陷。
他的上半因為有傷,為了方便理傷口也沒有穿服,白的醫用繃帶從右側的肩上斜前,將他的傷口遮住,被子也只蓋到了肩頭下面,也不知道肩頭會不會冷。
姜攸寧來到病床前,仔細的看著江允睡的眉眼。
臉上的表復雜的難以言喻。
悔恨,愧疚,心痛……
以至于遲遲不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