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眉思索一陣,最終還是穿上了外套出門。
凌晨的風微涼,他到了樓下,反而舒服了一些。
然而繞過竹林,卻有對話聲傳來。
「急什麼?他不是病了,還能下來捉咱們倆的?」
「現在好了,撒我一車這黏糊東西。」
靳宴剛鬆緩的神經,瞬間被一隻手抓住。
他差點懷疑是自己幻聽。
可步伐再往前,視線筆直地打過去,畫面也瞬間清晰。
時寧站在副駕邊上,前,梁赫野抱怨著從副駕駛直起了。
第219章 是他看走了眼
時寧為了快點趕回去,才讓梁赫野送到了樓下。
靳宴打電話來,一張,打翻了一份糖芋苗。
梁赫野見面慌,擺手讓走了。
匆忙進樓,電梯正好往上走。
數字不斷攀升,最後,停在了住的那一層。
時寧心中升起不好的預,一梯兩戶,鄰居家的人基本沒見過。
連續按著電梯鍵,有些著急。
進了電梯,又開始回想,剛才下車時,附近有沒有人。
叮——
電梯開了。
時寧回神,走出電梯。
剛到家門口,腳步停住。
門沒關。
略忐忑地進門,正看到靳宴背對著的影。
張了張口:「你怎麼起來了?」
靳宴半晌沒回應。
不是故意的,是他頭疼得厲害。
他說不清,是病折騰的,還是讓剛才那一幕刺激的。
說出去給他買糖芋苗,卻從梁赫野車上下來。
他們是怎麼聯繫上的,得多深的聯繫,才能半夜約好見面。
剎那間,他才驚覺,自己本不了解時寧。
他以為單純如白紙,或許,是他走了眼。
「靳宴?」
後人開口,口吻小心。
靳宴緩和著暈眩,轉過了,勉強看清了的模樣。
視線落在手裡的袋子上,他眼神越發寒了下去。
時寧對上他的眼神,心中一沉。從他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失。
想開口解釋,他已經收了視線,往房間裡走去。
「你覺怎麼樣?要不要再……」
「天就快亮了。」靳宴冷冷地打斷了的話。
時寧怔住。
男人背對著,說:「把東西放下,再休息會兒吧。」
語畢,他沉默著躺回了床上。
時寧拎著東西站在門邊,失神許久,半天后才緩過來,有些木木地關門,掉外出的服。
糖芋苗被孤零零地放在了桌上。
回到臥室,靳宴閉著眼睛,靜靜地睡著。
剛才那一幕,仿佛只是的錯覺。
時寧在另一側躺下,他們中間有一個人的間隙,可掀被子,還是能到他那邊的熱。
熬了一夜,本該睏倦,可現在睡意全無。
他大概看到和梁赫野了。
他是怎麼想的。
以為半夜去和梁赫野私會嗎?
覺得好笑,他真是看得起。可轉念一想,他又不知道羊的事,如果看到從梁赫野的車上下來,會誤會也是正常的。
更加沒了睡意,腦子裡胡思想著。
可靳宴卻很安靜,一直到天亮,他都沒開口。
六點多,他就起了。
時寧猶豫著,去廚房做了粥。
可等端著粥出來,屋已經沒了人。
滿室的孤寂。
坐到了餐桌邊,愣愣出神。
這回好了。
他們大概真要到頭了。
說不上是喜是悲,只是覺得心裡憋得慌。
太升起時,蜷在客廳的沙發上,接到了外婆的電話。
「寧寧,你今天來醫院嗎?」
時寧知道,大概是蘇若敏在醫院。
心中煩悶,推說沒空。
外婆嘆氣,說:「你媽媽惦記著你呢,我讓去寧華寺給你求生辰平安符,昨天就去了。」
第220章 看一眼都不行
生辰平安符,是要把生辰八字寫在符紙上,放在佛前供奉。
以往,外婆每年都給時寧求。
今年老人家不好,斷了一年。
時寧想起親生母親,心複雜。
口吻略嘲:「外婆,你確定知道我的生日嗎?」
「怎麼不記得!」外婆笑了聲,「不但要給你求,還要給治學求呢。」
陡然聽到周治學三個字,時寧恍惚了一陣。
外婆說:「寧華寺除了求平安,還有求姻緣,男求前程。我跟你媽媽說了,你媽媽一聽能求前程就心了。我說又沒有兒子,還說婿也抵半個兒呢。這不,已經在寺里供奉上了。」
是嗎?
時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懷疑。
也不記得外婆說了多久,恍惚地掛了電話。
下午也是渾噩地過去,直到天黑,在書房裡翻著CPA的題庫。
忽然,一通電話響起。
趕忙接了。
「餵?」
「時小姐嗎?」
時寧聽出是陳朝的聲音,張起來,「有事嗎?」
「您現在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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