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回到臥房，宴清風搬來一疊書。
“我不知道你要那本，你手要夠的地方就這些書，我全給你拿來了。”
“放著吧。”
卓明月看著桌上的布料和針線，有些發愣。
宴清風解釋道：“我聽人說快要做母親的人喜歡給孩子做點服襁褓，就讓人備了這些。”
“讓人拿走吧，”卓明月道，“我不會紅。”
別家姑娘的紅都有人教，沒有，而且裝瞎多年沒有針線的機會。
宴清風馬上把那些東西拂到一邊。
“你不，不？”
卓明月掀眸看他，“想吃大魚大。”
并不是真的想吃，但只要點名吃什麼，宴清風就會消失一陣，去膳房做去了，耳子就清凈。
而且大魚大做的時候比較長，不像面一會兒就好。
“好。”
宴清風到了膳房還春風滿面的。
土豆有事過來尋他。
沒等他開口，宴清風先說：“卓明月開始接我了。”
土豆一愣，“啊？”
咋可能？
宴清風喜滋滋的說：“想吃什麼也都告訴我了，吃我給做的東西，是接了對吧？”
土豆多問：“卓姑娘這回想吃什麼？”
宴清風說：“大魚大。”
土豆再次愣了一下，這明明敷衍得啊。
但出于同，他啥也沒說，只說：“將軍沒必要親力親為吧？”
宴清風道：“喜歡會下廚的男人。”
土豆心想，這個喜好有點特別。
別的子喜歡好看的，喜歡有權有勢的，卓姑娘竟然喜歡會下廚的男人。
宴清風按照廚子的示意，猛地砸暈了手中活蹦跳的魚，問他：
“你來做什麼？”
土豆從看到主子殺魚的震驚中緩過來，這才道：“青菱小姐帶了個人回來，說要帶他進書房賞字畫，可是將軍你下令書房那邊是的，所以我來問問。”
“字畫有什麼好看的？”
宴清風那堆字畫都是別的員送的，什麼名跡，他覺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看畫上那些山水，不如真腳踏實地的去山里走一遭，看看造化鐘神秀。
不過他突然想到，“卓明月會喜歡字畫嗎？”
土豆替宴青菱說話，“將軍，青菱小姐人都帶來了，若是不給看，會覺得沒面子的。”
宴清風道：“看什麼字畫，說喜歡看字畫的都是裝風雅的俗人。”
他對妹妹有怨氣。
幫自己在卓明月說說話，死活不肯，那也就不給面子。
土豆有點無語。
長得再好也不能盯著死看吧，會被當變態吧。
“不讓進書房，那我把畫抱出去去給青菱小姐嗎？”
宴清風想了想，道：“就畫室南邊紅木架上那一堆，用金線捆著的，都是好畫。”
-
宴青菱展開第一幅畫，眼前一黑。
上面很潦草的一只小花貓，頭小子大，胡須都是歪歪扭扭的。
沈令儀清咳道：“這是府上小公子作的畫吧？”
宴青菱呵呵，哪來的小公子，和哥哥都沒孩子。
“這是我哥畫的。”
沈令儀不敢直視那幅畫了，年人居然能畫出這樣的，超出了他的認知。
“還有許多，再看看吧。”
宴青菱打開第二幅。
畫了幾塊墨跡不勻的石頭，石頭底下是幾條曲線。
“這是？”
沈令儀困，剛剛那個至他能看出來是貓，這個他實在看不出畫了啥。
宴青菱面無表的指著石頭說：“山。”
再指著下面的曲線說：“水。”
不是猜出來的，畫這幅時就在宴清風邊。
沈令儀有點尷尬。
“咳咳，宴將軍畫風很特別。”
宴青菱能猜到這一堆都是什麼玩意兒了。土豆不會擅自這麼搞，肯定是哥哥授意。
沒面子的，解釋道：“我哥哥自從和離后傷了頭，就……人出乎意料的。”
沈令儀尬笑，“令兄為武將閑來無事還會作畫，定是個極好之人。”
宴青菱心想，可拉倒吧，都不敢得罪哥可不就是因為脾氣差麼？
“我們去品茗樓喝茶吧。”
“好。”
沈令儀自然是求之不得。
將軍府外的槐樹后，康子意立在那里。
他看著宴青菱和沈令儀有說有笑的從里頭出來，拳頭不自覺地握，牙咬得發酸。
-
卓明月小憩醒來，宴清風還沒做好那頓大魚大。
濃郁的木丹花香飄進房中。
卓明月走出來。
院子栽好了七八棵木丹花樹，土豆還在往空地上繼續栽種。
“種這麼多？”
土豆直起，手臂了汗，道：“將軍讓人買了百來棵木丹花，要種滿將軍府，說是姑娘你喜歡。”
卓明月無言以對。
“木丹花的香氣本就馥郁，栽這麼多，味道實在有些重了。”
那個人就這個習慣，什麼東西都追求龐大數量，總覺得越多越好。
他做的春面沒用水桶裝已經謝天謝地了。
土豆杵在那兒，“那我不種了？一會兒你跟將軍說說。”
卓明月道：“就留一棵吧。”
土豆想了想要不要先問過將軍，又覺得自己這問題很蠢。
將軍種這些不就是為了討好卓姑娘嗎？
他手把自己剛剛種好的樹一棵棵地拔出來。
卓明月覺得院里味道太重，呆不住，便到院外走走，沒想院外都已經被種滿了木丹花樹，走哪兒都是那味。
一時胃里有點不了，跑到墻角去吐。
宴清風和兩個小廝正端著菜往這里過來，看在在吐，立馬把菜碗往就近的石桌上放一放。
“怎麼了？難了？”
宴清風過去給順背，“這沒吐出來啊，要不要我幫你催吐？”
他喝多的時候難，就會手摳嚨，讓自己吐出來。
卓明月手抵在他膛，把他推遠一步，“你覺得這麼多木丹花好聞嗎？”
宴清風覺得不好聞，但應該很很開心才是，卻不知道為啥臉不太好看。
“喜歡嗎？”宴清風邀功道，“長安買不到這麼多木丹，我讓那些大臣們把自家宅院里的木丹花樹都拔了送過來的，不然湊不到這麼多。”
卓明月臉更差了。
“你這樣大張旗鼓，是告訴皇帝你在討好我？不是讓你說的是貴妃嗎？”
皇帝很清楚喜歡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