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憂皺了皺眉,沒有計較它話中的幸災樂禍。
“怎麼樣,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嘛?你最好快些,不然,我就真喂養文殊蘭的庫了。”
77收起了玩笑,想起自己看到的方法,語氣嚴肅:【找是找到了,不過辦法有些殘忍。】
“殘忍?”
77說曼陀羅華只能以毒攻毒,至于以毒攻毒的東西,它還沒有完全看到,要是想知道全部,那就只能靠近檀迦。
鹿憂想了想,又看了眼桌案上堆積的經書。
靠近檀迦這個倒是不難,他給的這些,一個也看不懂,到時候用這個理由去接近他就是。
77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對了,忘記和你說了,西域那邊打算重新派人來同大昱和親。】
大昱君主剛駕崩,新皇準備登基,那和親的對象,一定就是那位儲君了。
不用想,鹿憂就已經知道了和親的人選。
“是輕裊。”
【是的,你寫信回去向西域君王說了輕裊的去,原本是替爭取自由和時間的,沒想到那邊直接順水推舟,要同大昱儲君和親。】
西域要依附大昱,而大昱陛下駕崩,導致天下的局勢開始不穩,這個時候,迫切需要尋找一個庇護。
為大昱陛下了佛寺,那就只能讓別人來擔任和親的重責,這個劇……總是會想著辦法的圓過來。
鹿憂扯了扯,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
飛鴿傳書給了樓蘭,看好輕裊,和親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錯,當然,要是不愿意,也不要刻意攔著,等逃婚逃累了,想明白了再看住。
反正輕裊最后還是要和自己命定的人相遇,讓能快樂一時便快樂一時吧。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守節念經,理外面的事外,還要照看著文殊蘭,不過幸好,千葉蓮華的藥力強勁,每次一滴土即可。
佛寺的飲食清淡,若不是空悟方丈送來的補藥,還真的難熬。
剛坐下來沒歇息多久,門口又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公主,到了修習佛法的時辰了,佛子喚我您過去。”
說話的人名喚凈思,是檀迦派過來的。
小和尚不過十五的年紀,還是個小孩模樣,卻是一直跟在檀迦邊修行的,若是檀迦的弟子,這小和尚也算得上是的師兄了。
每日準時準刻的提醒該做什麼,要去哪里,他都會跟著,也不知那刻板的小模樣是不是和檀迦學的。
鹿憂嘆了口氣,雖然學習經文辛苦,但所幸寺中僧人的那些規矩不拘束,還是可以到參觀佛寺風景。
檀迦是嚴師,卻也周到。
不過對于佛法這方面,他是真的……很認真!
鹿憂想起昨日沒有記完的經文,連忙將經書拿起來看了幾眼,一邊默念,一邊收拾桌案上的東西。
佛寺深沉清遠的鐘磬聲輕輕回響,穿過佛塔,掠過竹林,落耳中。
這個鐘聲,檀迦應該在佛寺前殿才對啊,今日不是有許多信眾前來佛寺求見嘛?
鹿憂早就將鐘聲記了下來,好奇地朝著凈思問:“佛子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前殿為信眾解嗎?”
每日慕名前來的信眾數不勝數,王公貴族,平民乞丐,皆可寺詢問,他們信仰檀迦,只盼能得見一面,因此他今日是不開的。
況且佛寺得皇室重,來參觀的人擢發難數,寺中的僧人估計都去了,也想去看看。
凈思順著的目看向前寺,輕聲道:“明日佛子開壇講經,大昱臣民皆可寺聽講,屆時佛子會當眾問僧人佛法,公主您還是好好準備吧。”
那眼神,好似百分之百會到。
鹿憂咽了咽口水,道:“那我們快走吧,別讓佛子等久了。”
明日當著眾人的面,要是答不出來,可會出大問題的。
院落寂靜,微風輕過間,傳來細微的婆娑聲……
檀迦坐在桌案前,姿修長如竹,氣質出塵,絳紅袈裟隨著他的作輕拂,綴著的金在檀香縈繞中泛起點點輝。
他持著硨磲佛珠的手立在前,隨著經書翻頁而捻,靜若止水。
鹿憂看愣了一瞬,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立在禪房外,規矩的沒有再進一步。
凈思走了進去說了聲,半晌又走了出來。
“佛子請公主進去。”
鹿憂看了眼,放緩了步子走了進去。
屋中的窗戶都打開了,偶爾有外間的風吹,禪室擺著的文竹隨著煙霧輕輕晃。
檀迦放下了經書,修長的手了,示意坐下。
鹿憂規規矩矩朝著他旁邊的小桌案走去,正襟危坐。
檀迦抬眸看,問:“公主昨日的經文可還有不懂的地方?”
鹿憂愣了愣,咬瞥了眼桌案上的經書,猶豫回:“是……有一些。”
被那道清淡的目盯著,總覺得有些心虛的覺。
鹿憂移開了視線,不敢與他對視,默默地低下了頭。
檀迦收回了視線,沒有做聲,只是將桌案上的經書換了同一樣的。
隨后看了眼站在禪室外的凈思,示意他進來。
凈思了然,進來拿了宣紙和筆墨,放在了的面前。
“公主先寫吧,不會的地方空著便是。”
鹿憂看著那滿目的白,神經了一下。
每日都要將昨日的經文默寫一遍,還真是逃不過去,偏偏的字,沒幾個人能看得懂,也不知檀迦是如何看明白的。
他不僅看得懂,還能知道哪里了,哪里錯了。
檀迦清冷地眸看向鹿憂。
鹿憂頓時覺到那視線有些致命,認命的提起了筆,一邊想著他給自己說過的經文解釋,一邊一筆一劃認真書寫。
禪室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只余佛珠發出的細微聲響。
宣紙被收了回去,鹿憂抬眸瞥了他一眼,小聲道:“那些地方不是很懂,所以不曾記住。”
檀迦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的解釋,只是拿著那宣紙細細查看,偶爾提筆將錯了的地方圈出來。
他看得仔細,凈思在一旁候著,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小蚯蚓,十分練地移開了臉。
這也就佛子能看得懂,他是凡人,看不明白。
鹿憂看到了凈土的嫌棄,耳朵忍不住染上了紅暈,若是可以,真想上去將那宣紙搶了。
若不是說自己沒有學過大昱的字,被檀迦這樣看,真的是能將愧死。
微微側,視線隨著那只拿著筆的手移,最后定格在他的手指上,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白皙若蓮華,當真是好看極了。
不知不覺,就忍不住支著下欣賞。
檀迦察覺到的目,批注完最后一個錯誤,抬眸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