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賀詞，姜在客廳坐了許久。
池妄下雨天幾乎不出門，可那天還是去派出所接了。
他上裹著毯子看起來很疲憊，卻親自把接回家，還出門幫教訓了張冕，晚上回來給帶了熱菜熱飯。
姜心里氤氳起異樣的愫。
那陣子雨連綿，池妄要求給他按，每回給他按，他都忍不住會睡著。
顯然這個辦法是有效的。
姜起走向池妄的房間，站在門外猶豫了片刻，打開門進去了。
房間里窗簾拉著，沒開燈，暗不。
姜一進去就被刺鼻的煙酒味嗆得打了個噴嚏。
床上的人了，姜放輕腳步過去。
池妄沒有被吵醒，他吃了止疼鎮定的藥，此時已經昏昏沉沉睡去。
姜想看看他的傷，便輕輕打開了一盞小燈。
昏黃的燈籠罩下來，池妄半張臉陷在松的枕頭里，頭發耷拉著，黑的床單被褥襯得他沒有的臉更加蒼白。
除了病態，看不出平日里半分凌厲。
姜也不覺得他嚇人了，大膽掀開被子，發現池妄竟側蜷著，大手扣著膝蓋。
姜輕輕握住他傷的手拉出來，昨天的紗布被拆了，他也沒再管，針的傷口就這樣暴在外，此時線崩了，看著有些目驚心。
姜把他的掌心攤在自己上，小心翼翼地用生理鹽水把污洗掉，再鋪上一層消炎藥。
藥倒在傷口上刺痛，池妄睡眠很淺，皺了皺眉，醒了過來。
他睜眼看見坐在床邊的姜，以為是在夢里，嘶啞的輕喊，“小小。”
姜聽見聲音，作一頓，僵地轉過頭。
池妄耷拉著眼皮一臉倦意，顯然意識很不清明。
姜心里稍微放松，輕的給他蓋好被子，“怎麼醒了，是弄疼你了嗎？”
池妄沒有回答，捉住了姜的手腕，“別走。”
姜愣住，下一秒，被池妄扯得摔在他懷里。
到了池妄剛上藥的手，忙想坐起來，就聽見一聲低低的道歉，“對不起，小小。”
姜子一僵，趴在池妄起伏的膛上，滿眼詫異地看著他。
“昨天推了你……哥哥，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原來是因為這事跟道歉。
要是不知道況可能會覺得池妄脾氣晴不定，但賀詞已經跟解釋過了，除了心疼，沒有半點怪他的想法。
“我沒有放在心上，讓我給你包扎好不好？”
姜眨了眨眼，了下他的手指。
池妄松開，目卻追著的臉，啞聲問，“摔疼了嗎？”
他還惦記著呢。
姜嘆了口氣，“沒有，我皮糙厚的，摔個屁蹲兒算什麼，再說地上鋪了地毯，本就不疼。”
就是有點被他那副模樣嚇壞了而已，但他肯定是故意嚇跑的。
姜一面認真地給池妄包扎，一面耐心跟他解釋。
池妄看著，出手指輕刮著的臉蛋，“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不討厭哥哥？”
姜一怔，轉頭看見他悵然的神，諾諾開口，“我沒有討厭你。”
“那為什麼，這麼排斥哥哥？”他眼神有些渙散，布滿的眼睛看著，像是迫切要尋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