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看著陸清時。
夜昏暗,眼睛雖然已經適應了黑暗,但并不能將他看的很清楚。
可還是看見了他眉眼間深重的疲憊。
他閉著眼睛,那雙深邃淡沉的眸子褪去了平日的沉穩和肅然,平添幾分溫,可眼底有著淡淡的青灰,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姜淺愣在那里。
心臟忽而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從來沒想過,哥哥也會累。
病的這一個月,都是他照顧,他白天有數不清的手要做,晚上還要看顧著,好幾次夜里起燒,也連累他晚上經常不能睡。
哥哥在的心目中一向無所不能,是為遮風擋雨的大樹,習慣了依賴他,他的保護,真的從沒想過,大樹也是會累的。
哥哥需要休息了。
姜淺眼眶有些潤。
與他相對而眠,隔著一床被子的距離,癡癡的著他。
看了很久很久。
眼里都是哥哥英俊的五廓,用目描繪著他的樣子。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確定他不會醒之后,輕輕扯開自己上的被子,一點一點,無聲的挪進了他的被子里。
陸清時睡得很沉,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領地正被小丫頭侵占,姜淺鉆進他懷里的時候,他也沒有醒。
鉆進來的時候,就覺到了兄長的懷抱很熱,毫不猶豫把睡了,反正抱一會兒就會回去,兄長也不會發現不穿服來過他懷里。
將小臉在他膛前。
小手環著他的腰。
聽著他腔里沉穩有力的心跳和呼吸,所有的安全都得到了滿足。
這樣抱著睡了一會,覺得還不夠,環在他腰間的小手輕輕抬起,握住他的小臂,擱在了細的腰間。他的掌心著腰側的。
溫暖到讓人安心的溫度。
假裝那是他在著。
陸清時仍舊沒醒。
姜淺膽子就愈發的大,在他懷里微微仰起小腦袋,目落在他岑薄的。
湊近他,紅吻了一下他的。
又吻了他冒著細小胡茬的下。
“我你,哥哥。”輕聲說。
更放肆的冒犯不敢做,怕把他弄醒無法收場,回他懷里,打算再在哥哥懷里膩一會就乖乖回去。
可許是兄長的懷抱安全太重,本來一點睡意都沒有,不到兩分鐘困意就洶涌的襲來,姜淺一開始還記得要回去的,可意識越來越艱難,不到片刻,就沉沉的合上了眼皮。
這一覺,就悲催的睡到了大天亮。
姜淺是被客廳的說話聲吵醒的。
“太太,您請喝茶。”
“齊嫂,淺淺的病怎麼樣了,這一個月反復發燒,好些了嗎?我進去看看。”
是姜羽的聲音。
姜淺一下子就清醒了。
“太太,您別!”齊嫂滿頭大汗,忙攔住了姜羽。
姜羽停住腳步,狐疑的看著,“怎麼了?”
齊嫂心里張的要命,但不敢說。
早上起來發現姜淺的房門開著,可丫頭并不在房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淺淺睡在先生的房間里。
可明明記得姜淺前天晚上退燒后就沒再起來過,昨天一天都很好,按理說,晚上應該不會再麻煩先生。
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反正無論如何也不敢告訴姜羽,更不敢讓姜羽發現姜淺不在,萬一太太執意要推先生的門,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
雖然不大可能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但想想那樣的可能,齊嫂就滿冷汗。
“太太,淺淺睡眠淺,您進去肯定就驚醒了,病還沒完全好,我和先生都盼著能睡好,要不然您還是等等?”
把陸清時搬出來,姜羽果然就不好說什麼。
“行。”姜羽沒懷疑,又走回了沙發。
客廳里安靜了一會,可姜淺已經出了一冷汗,更讓悲催的是,陸清時也被吵醒了。
的子還在他懷里。
他的手還放在腰上。
上是不著寸縷。
姜淺想哭都哭不出來,一萬張也不夠解釋,而這一刻大腦也是完全懵的狀態,陸清時視線落在臉上的時候,恨不得立馬挖個把自己活埋。
事實就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陸清時不是傻子。
可姜淺還是求生極強的想挽救一下。
“哥哥,對不起,我睡相好像有點差......”
用被子遮住自己潔的子,遮到鎖骨的位置,白皙的小臉遍布著赧的紅意,一點點試圖挪回自己的窩里。
的還纏著他的,輕輕回,只覺自己的臉皮快被天雷地火燒穿了。
睡相差到能隔著被子睡進他懷里,又了睡,恐怕鬼都不會相信。
但姜淺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鉆進自己的被子后,就快速在被子里套上了睡。
正要起來,陸清時按住了的肩膀,“別出去。”
姜淺一愣,確實是急瘋了,忘了是在陸清時的房間,出去的確解釋不清楚。
可不出去也不行,姜羽今天是來看的,又不能翻臺去隔壁自己的房間。
左右都不行,只好眼著兄長,“那怎麼辦呀?”
倒是不怕被姜羽發現昨晚和陸清時睡在一起,可不想讓陸清時為難。
陸清時沒好氣看一眼,修長的指骨輕敲的額頭,“這麼怕被你姐姐發現,昨天晚上為什麼膽子這麼大?”
他沒有點明,剛才醒來也沒有斥責荒唐,姜淺就知道,他肯定是以為昨晚要和他一起睡是為了趁他睡著輕薄他。
姜淺有苦說不出,這會兒也沒法跟他解釋,陸清時的手隔著被子將按回了床上,“害怕就繼續睡,你姐姐不會進來。”
姜淺哪里還能睡的著,也不知道為什麼陸清時這麼說,然后就見陸清時掀開被子,沉穩又淡定的站了起來。
從容的本就不像一個未婚妻等在外頭,隨時能被捉在床的男人。
姜淺被捉在床幾個字嚇了一跳,心想也不對,相由心生,大約只有自己思想齷齪,才會把這一幕理解捉在床,在陸清時的視角,他就沒過,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