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9 玉山傾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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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這張證書最大的意義,不是教育製對一名教育工作者的簡單衡量,而在於被教育者對一名教師發自心的認可。

能在卸任的最後一刻拿到它,這份榮譽足夠讓我銘記一生……”

“我的發言到此結束,謝謝各位。”

臺下掌聲雷

徐孟洲拿著榮譽證書走下主席臺,回到座位。

教研組的同事們默默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張曉晶湊到他耳邊逗他,“你算是把我們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哈,為你點讚!”

徐孟洲是三名獲獎教師裏最後一個發言的。

下場之後,主持人上臺引出下一個環節。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學生家長代表上臺發言。”

一名紮著馬尾,飾樸素,材略微發福的人沿著過道走上主席臺。

人調整好麥克風位置,從容發聲。

“各位老師,以及在場每一個學生家長們,大家好。

我是上一屆高三學生2201班李欣瑩的母親。

原本推舉的家長代表臨時有事來不了,所以今天由我擔任代表上臺發言……”

臺下,蔡恒低聲問陳詩懷:“上屆高三的李欣瑩?

你有印象嗎?”

陳詩懷思考片刻:“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李母繼續說:“原本校方請我們來參加優秀教師表彰大會,是想給我們每個家長與學校營造一個友好對話的空間……”

話鋒一轉,聲線冰冷而淩厲。

“可剛才徐孟洲老師的發言,實在是讓我這個做母親的到無比憤怒和可笑!”

原本還在閑聊的玩手機的,紛紛抬頭,臺下一片嘩然。

在場所有人的目立刻集中在一個人上。

徐孟洲瞬間掉周圍竊竊私語的漩渦,瞳孔驟然

李母揚著頭,語調義憤填膺:“我不明白,這個連禽都不如的人是怎麽為一名教師的。

更想不通他有什麽資格站這個臺上,有什麽臉麵擔得起優秀教師的榮譽!”

坐在第一排的楊副校長心裏一沉,對旁的教導主任耳語:“立刻去中控室,把音響設備全部斷了!”

一片議論聲中,校方行政人員立刻上臺勸阻李母,想要將其請下來。

李母躲避他們的拉扯,驚惶地後退:“你們幹什麽?

學校就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麽對待家長的嗎!”

“讓說完!”

臺下一位男家長振聲高呼,“我們家長要聽把話說完!”

“就是!

學校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瞞著我們!

說完!”

家長們的聲援一浪高過一浪,大有掀翻會場之勢。

教導主任很快回來匯報,額頭上全是汗:“中控室從裏麵反鎖了,暫時開不了門。”

楊副校長意味深長地朝徐孟洲所在的方向看一眼,急切道:“找人去中控室撬鎖,再把會場出口大門全部關好。

從現在開始,連隻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副校長猜到李母可能要把去年那件事舊事重提。

但家長們的緒不能全然不顧,隻好先讓說,等結束後再想辦法理。

臺上的行政人員看著副校長的臉,不再拉扯李母,隻是站在一旁待命。

李母湊近話筒,目向徐孟洲質問:“教過我兒李欣瑩的老師應該都知道,一直以來都是績優異的孩子。

可為什麽高考的時候績卻一落千丈?

徐老師,你知道嗎?

!”

李母說到鼻尖泛紅,眼眶也潤了,“如果隻是這樣我也認了,還可以騙自己說孩子高考失利是常有的事…可你知道嗎?

欣瑩從此一蹶不振,覺得自己的前途毀了!

不想上大專,可我鼓勵複讀也不去!

每天就呆在家裏,連門都不肯出,整天就是呆呆地看著從前寫給你的書,直到現在還在一封一封地寫……我甚至懷疑神已經出問題了!”

此話一出,家長們立刻坐不住了。

雖說學生上老師的況屢見不鮮,可弄出神問題的還是頭一次見。

“去年我來找學校領導討說法,可他們說我沒有證據,三推四推把我請出來了。

我一個單親媽媽,兒變這副樣子,我怎麽能坐視不管!

徐孟洲一定是把我們家欣瑩給、給……”

李母不忍說出那個詞,聲音抖,”不然怎麽會變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陳詩懷徹底坐不住了,咬著牙站起來大聲質問:“這位家長,欣瑩的遭遇我們很同

學生單方麵慕老師是常有的事,可徐老師的為人我們全校都有目共睹,我們絕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而且,您問過您兒嗎?

親口承認和徐老師之間存在不正當關係嗎?

您說話要講憑據!”

李母冷哼一聲,“我兒喜歡他,怎麽可能說對他不利的話?”

徐孟洲麵凝重地著座椅扶手,前傾。

蔡恒作為多年的老教師,一下就看出他的心思,立刻手將他按住。

“小徐,大夥兒都相信你。

可你今天還是以教師份坐在這裏,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住大作文章。

冷靜一點,現在不是上去澄清的時機。

這事兒還有解決的餘地,等結束之後和學校一起協商理。”

李母有條不紊,繼續說:“我知道,現在我還沒能掌握這個禽對我兒犯罪的證據。

可皇天不負有心人!

就在不久前,另一位害人主聯係了我,今天也在現場!”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立刻麵麵相覷。

更有站起來,著脖子四的。

所有人都在試圖找出人群裏的“第二個害者。”

原本以為事還可控的楊副校長表瞬間凝固。

就連極力聲援徐孟洲的教研組三人,也被李母這番說辭驚得說不出話來。

徐孟洲更是怔在當場。

……怎麽還會有其他“害人”

人聲鼎沸。

一個纖細弱的人自人群走出,在眾人的注視下,沿著過道緩緩向主席臺走去。

穿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襯衫和黑,長發整齊地盤在腦後,一點妝都沒化,素麵朝天。

雖然麵容被口罩遮擋住大半,可當人麵向觀眾的那一刻,徐孟洲還是呼吸一窒。

黃楹。

“這誰啊?

第二個害者嗎?”

臺下議論紛紛。

就在去年黃楹父親去世後,曾到靖州一中來找過徐孟洲。

那天,學校的很多教職工都親眼見到過

陳詩懷也認出來了,皺著眉,焦急地看他。

臺上,李母帶著同的目看著黃楹,主退後幾步把麥克風讓給

黃楹麵容憔悴不堪,目如死灰地站在臺前,帶著微弱的音緩緩湊近麥克風。

“各位,我是徐孟洲的前妻,我黃楹。

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不忍心看到更多孩子,尤其是未年的孩子再次被這個冠禽給糟蹋了……”

說罷,緩緩抬手,指向坐席正中間的徐孟洲。

麵對突如其來的指控,眾人一片嘩然,接著便是整齊的靜默。

在場的家長和學生紛紛拿出手機開始錄像、拍照。

鏡頭時而對準主席臺,時而對準徐孟洲。

“是欣瑩媽媽給了我勇氣,我才能站在這裏,向大家揭發徐孟洲的真實麵目……”

他的眼眸牢牢定格在黃楹臉上,既看不清周圍所有人的麵孔,也看不見眼前亮如白晝的閃

燈。

隻覺得渾冰寒徹骨。

黃楹垂著眼,從容不迫道:“大約六年前,我與徐孟洲訂婚前夕,他帶回來一個十三歲的小孩,並向我提出要求,即便是婚後也要讓和我們夫妻倆住在一起。

我問他原因,他隻說這個孩是他大學老師的孤,不能無人照管。

當時我覺得他有有義,便同意讓這個孩住進我們家,並對外宣稱,孩是徐家遠房親戚的兒。”

“黃楹!”

徐孟洲驀地站起。

他指關節發白,骨骼發出細小的聲。

他已經管不了黃楹是怎麽知道他和林雨山的事了。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由著黃楹繼續說下去。

張曉晶在震驚之餘強行拉回一理智。

跟著站起來,慌忙扯住男人得跟石頭一樣的手腕。

“徐老師!

所有人都在拍,你現在不能衝啊!

我去找副校長,問他現在要不要報警!”

黃楹見徐孟洲站了起來,害怕得垂著頭往後退幾步。

李母上前拍的肩鼓勵

黃楹抬手眼淚,吸了吸鼻子繼續說。

“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

我們結婚六年一直沒有孩子,他說我不好,讓我帶著自責和他離婚。

可離婚之後我才發現,事本沒那麽簡單……”

“那個可憐的孩子…名義上是徐家親戚的兒,實際上是徐孟洲養在家裏的玩!”

黃楹眼波一轉,閃過淩厲而狠毒的

“從進門開始,徐孟洲就,讓和自己保持不正當男關係,這段關係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們都要結婚了!”

“他徐孟洲,親手將一個十三歲的小孩,一步步培養自己的妻子。

多麽恐怖的一件事啊!

"我也是傻。

這麽多年了,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幹這種禽不如的勾當,我竟一點兒也沒發覺……"

“可憐當年才隻有十三歲!

什麽都不懂的年紀!

這個畜生啊…他怎麽忍心對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下手!”

“你們知道《房思琪的初樂園》這本書嗎?

徐孟洲就是活生生的李國華啊!

他利用自己老師的權威,給不經世事的孩子洗腦,讓以為徐孟洲對的侵犯是一種

手段多麽卑鄙無恥!”

怒火頃刻將理智燃燒殆盡,全仿佛被幹。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臉上掛著的是何種表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的相機畫麵裏,他徐孟洲的麵目一定是扭曲可憎的。

為什麽,要詆毀他生命中的這份來之不易……

說過,他的心、他的像水一樣幹淨,比什麽都幹淨。

也是。

即便那麽小心翼翼地護著,終究也沒能護好。

以及,他作為一名教師的驕傲。

怎麽忽然之間……

了罪人呢……

男人渾被低氣籠罩著,口劇烈地起伏收

張曉晶蔡恒二人合力都差點沒攔住他,隻好陳詩懷站在前麵堵住。

“你們說,這不是幹未年是什麽!”

黃楹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如夜梟。

一副勝利者姿態,繼續點火:“各位!

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每天活在這個強幹犯的影之下嗎!”

“報警吧。”

楊副校長見事態徹底失控,聯合行政人員一起安舉著手機錄視頻的家長,而後通知教導主任打電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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