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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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池景行還是和尋常一樣,很早就起來了。

祝鳶睜開眼睛,便看見他倚在窗邊,眼神淡淡地看著自己的模樣。

一個激靈,腦海中的神經似乎瞬間清醒一般,坐起來眼睛。

只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帶著一點剛睡醒的倦意。

“池,早。”

“早,”他說,“很困?請個假?”

祝鳶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喜歡用請假不去上班來打趣

聳了聳肩,“只要池跟我領導說一聲不扣我工資,我沒意見。”

池景行挑眉。

“可以,理由就是祝小姐晚上加班了,效果讓我很滿意。”

祝鳶的角僵了僵,沒說話。

池景行笑出聲,站起來扯了扯領帶。

“收拾好了就走,我一會兒還有個會。”

……

回程的車上,祝鳶斷斷續續地打著盹兒。

陳明恩的車開得很穩,就在幾乎快要睡著的時候,池景行卻忽然開口。

“那套首飾怎麼沒見你戴過?”

祝鳶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他說的應該是不久之前,陪他去參加溫泉聚會的前一天,去拿的那一套淺紫的鉆石項鏈。

當時還在那個店里遇見了賀嶼的母親杜英,讓出了好大一口惡氣。

祝鳶“哦”了一聲,說,“太貴重了,怕遭賊惦記。”

末了,又說,“要是池喜歡,我改天戴給你看。”

池景行勾了勾角,揶揄道,“無所謂,只要祝小姐別又一門心思想著賣了折現就好。”

他是在諷刺上次打算賣掉他送給的那輛寶馬的事

祝鳶撇了撇,池景行又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對人一向不

算小氣,”他說,“缺錢就和我說,別自降份去做那些事。”

祝鳶不由得想,好像有份的人,都很喜歡用“份”這個詞。

是什麼份呢?

從學生,到打工人,到商業罪犯,再到——

池景行的人?

有些自嘲地勾了勾角,“謝謝池。”

池景行閉眼小憩。

“不客氣,算加班費。”

祝鳶笑了笑,看向窗外。

清晨的第一縷刺破云層,冬日的暖總是格外溫暖。

整整一天,祝鳶坐在工位上幾乎沒怎麼過。

醫院項目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設備即將引進醫院,也代表著,父親的治療很快就能抬高一個檔次。

一項一項地仔細核對著每一筆預算,一邊核對,一邊計算每次治療所需要花費的錢。

可是算著算著,漸漸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無論怎麼核對數據,計算出來的本,和最終報價表上的本,始終對不上。

最終報價比估算出來的金額多了接近五百萬。

這五百萬,到底是支付給誰的費用?

祝鳶皺了皺眉。

財務人總是對數據很敏,更何況曾經在這件事上吃了很大一個虧,所以更加警覺。

合上電腦,走到杜春華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路過的同事提醒,“杜姐去臨市的子公司開會了,估計要

明天才能回來,你有什麼事在郵箱或者oa里找吧。”

祝鳶點點頭,“好,謝謝。”

回到工位上,祝鳶想了想,終究是沒有把那兩份金額不一的表格發給杜春華。

雖然通過上次賀嶼的全家福并沒有找到什麼實質的證據,但祝鳶始終有一種財務人的敏銳直覺。

覺得杜春華并不簡單。

那些含糊不清的、打向了同一家公司的所謂“服務費”,是從兩年多前開始的。

而通過偶爾和同事們的聊天八卦,杜春華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進的池氏。

沉思片刻,打了個電話給書室。

那頭很快接起,是悉的嗓音,只是多了一份公事公辦的嚴肅。

“喂,是陳特助嗎?”祝鳶說,“我是……財務部祝鳶,請問池在辦公室嗎?我有一項工作想找他匯報。”

陳明恩頓了頓,才說,“池辦公室有客人,不太方便。”

祝鳶明白了他的意思,“好,那我明天再匯報。”

“好的。”

就在祝鳶坐在工位上對著那兩張表沉思的時候,同一時間,隔壁市區的杜春華也正在蹙眉看著祝鳶的個人檔案。

簡歷沒什麼問題,祝鳶從小到大的績都很優異,大學時期便參加過模擬財務大賽,以半年四千萬的盈利取得了第一名,這個獎項,也讓拿到了去英國利茲大學留學的全額獎學金。

最后放棄了名額,而是去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科技公司做財務。

隨后,祝鳶便到了池氏集團。

杜春華當然發現,這其中有兩年的空隙。

點開手機,打開人事部發給

的祝鳶的電子檔案,赫然發現了海市第一子監獄的印章。

杜春華隨即想到了什麼,心越加不安,給賀嶼打了個電話。

賀嶼很快接起來,“什麼事?”

杜春華直主題,“你說你認識祝鳶,是不是?”

賀嶼的聲音頓了頓,“嗯,認識,怎麼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聽見“祝鳶”兩個字時,他的心臟依然本能地

杜春華并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只是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曾經坐過牢?”

賀嶼的語氣更沉了幾分。

“知道。”

杜春華提了些音量,“知道你還這麼無所謂?池氏集團選人用人一向很嚴格,別說坐過牢了,就是大學時候有過掛科和記過等分都會被刷下去,池總怎麼可能允許一個坐過牢的人進池氏?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財務部工作?”

賀嶼沒有說話,繼續聽著杜春華往下說。

“會不會是池總已經察覺到了?”杜春華皺眉頭,聲音張,“所以池總才會讓祝鳶進財務部來查我?怪不得我從之前就覺得祝鳶明里暗里不是特別聽我的安排,有好幾次有意無意地問一些別的。賀嶼,如果祝鳶真的是池總……”

沒那麼聰明的。”

賀嶼打斷了杜春華的話,“即便真的察覺到了什麼,我也有辦法讓轉移注意力。”

杜春華頓了頓,稍稍放下心來。

“好,這件事給你理。”

賀嶼掛斷電話,抬眼看向來人,斂下眼底的緒,換上一副溫和的笑意。

“周醫生來了,請坐,您看看您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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