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睜開惺忪的睡眼,屋子里靜悄悄的,窗戶玻璃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把頭扭向一邊,靠墻的單人床上伊莉還微微打著鼾,窗簾沒有拉上,朦朧的從玻璃進來照在的額頭上,被子把裹的嚴嚴實實,只出一張紅潤的臉,好像連脖頸都紅了。
空氣中彌漫著微微的酒氣,墻壁上懸掛的鐘表指針停在2點鐘,屋子里到看不見江凡的影子,沙發也平平整整,連點凹陷都沒有,很顯然他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
“又不帶我玩。”星發牢似的嘟囔。
在貝伯格時沒覺得有多累,一路上全靠江凡的“給我一個面子”,有吃有喝,那種覺和度假沒兩樣,頂天就是突發事件多一點。
反正江凡走到哪都有人,不用擔心晚上會不會睡大街,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挨,就跟隨機發npc似的,總之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但在仙舟的時候就覺得真心累,在羅浮時從未覺自己如此像一只任勞任怨的騾子,邊聽著景元畫大餅邊東跑西跑做些雜活,就差肩挑擔子負責喂豬鏟大糞了。
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手撓了撓肚皮,忽然想起一部漫《奪寶幸運星》。
江凡就像是那部畫里不正經的禿子,外號“唐三葬”,平日里人畜無害,發起飆來真的就是葬天葬地葬眾生,前一秒可能還阿彌陀佛,下一秒沒準加特林就懟你腦門上。
而就好像《奪寶幸運星》里的沙悟凈,幾個月一頓飯,一頓飯幾顆蠶豆半顆桃子啥的,取經路上還要馱著白龍馬,還要負責洗和洗子。
雖然這種描述有些夸張,不過在羅浮的時候,基本天天忙的腳不沾地,雖然是一個崇尚魚的人,但很有自覺,不至于扔下三月七和楊叔自己跑。
所以在的認知里,別管是核彈炸還是天降隕石,只要跟在江凡后面屁顛屁顛地跑,那些危機就好像追不上,總是落后一步。
星一個鯉魚打坐直了,肚子開始“咕咕咕”地起來,又了,在僅僅是吃到撐死的三個小時后。
扶著床邊起,抖開搭在椅背上的風披在肩上,臨走前瞄了一眼桌子,卻發現上面放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要出門到野,說的就是你,我?”落款的位置畫著一個手指人的哈士奇。
星還特意多看了幾眼,能在衛生紙上還畫的栩栩如生,該說真不愧是江凡嗎?
小心翼翼地把那張衛生紙放回原位,確認沒有挪的痕跡后,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推開房間的門,背把門輕輕帶上,順著走廊往二樓餐廳走。
又不蠢,也不是那個取經路上的二師兄,也沒傻到要主跳出安全區上趕著送人頭。
所以沒有離開白日夢酒店的打算,只是想去二樓的餐廳里順點東西填飽肚子,順便給伊莉尋一些解酒的東西。
和餐廳前臺向微笑點頭的服務生肩而過,走進餐廳的第一眼就瞧見甜品區前站著悉的人影。
認識的人里面銀頭發的本就不多,銀狼算一個,布妮婭算一個,至于鏡流和白珩應該不在的行列當中,年紀那道門檻狠狠地焊死,就算是鏡流也砍不開。
“你也了?”星熱地湊上去,拍拍流螢的肩膀,不由得有些竊喜,看來死鬼投胎不止一個。
“算是吧,不過我原本是想找些能解酒的蜂蛋糕。”流螢不好意思地笑笑,遞過一張印制的請柬,“明晚鳶尾花家要在歌劇院舉辦一場晚宴,聽說諧樂大典邀請的賓客都在邀名單里。”
星有些茫然,晚宴?聽起來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大爺和千金聚在一起的飯局,談笑間都是幾個億起步的大生意,本和扯不上一錢關系。
把對折的請柬展開,滿滿一頁的燙金文字,資料上都印著好幾個版本翻譯的文字,大意思是在諧樂大典開始前通過一場晚宴來增加賓客間的流,可以理解是一個高大上的社場所。
可那些東西和完全不相關,覺得自己的人生履歷已經很棒了,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星際和平公司和仙舟的雙料人員。
“資料上的東西其實并不是晚宴的主要容。”流螢用面包夾往托盤里夾蜂蛋糕,“晚宴時基本匹諾康尼家系中每個有頭有臉的人都會面,而且自萬界而來的客人們也會齊聚一堂,擴展人脈的同時沒準還會促進雙方勢力的合作。”
“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陪你去?”星揮舞著請柬。
“當然。”流螢一愣,“而且作為賓客,你們應該也在邀請的名單上,請柬沒準就在路上。”
“原來是這樣。”星松了一口氣,心里有些莫名的期待。
一直在想既然是上流社會的晚宴場所,那一定會有昂貴好吃的蛋糕和不限量的大閘蟹,沒準白開水都是從哪個天然泉里空運來的,一想到全場不限量,簡直開心地想蹦起來。
“說是晚宴,其實就是一場派對,沒什麼死規矩,也沒有什麼特定的環節。”流螢想了一會兒:“就算站在自助餐廳前低頭一心吃那些特供的蛋糕和食都沒問題,沒人會管你吃了多。”
“所以我們也會收到請柬?明晚?”星有些心。
“對,明晚。”流螢點頭,“或者你可以拿走我這份請柬。”
“可你不是要用嗎?”
“沒關系,我是鳶尾花家族中的一員,即便沒有請柬依舊能參加那場晚宴。”
“明白了明白了。”星點頭如搗蒜,挲著那張請柬表明的紋路暗暗竊喜。
.....
江凡收起雨傘遞給迎上來笑容親切的門,明明是從積水坑里一路蹚過來的,皮鞋卻一塵不染,連一滴水珠都瞧不見。
看他西裝和風干凈整潔的樣子,像是剛下直升機的總裁,走到哪紅地毯就鋪到哪,不讓他的鞋底沾一灰塵和泥土。
這個時候電梯剛好停在一樓,江凡走進電梯里按下樓層,從風口袋里出那串鑰匙扣,聚會神地凝視著,仿佛時間緩緩地倒流。
江凡低著頭,默默地站在電梯里,知更鳥說對了,單純的恨也好也罷,總有些人能用短短的一個瞬間像是一針似的扎人某人的心底里。
或恨是那種完全不需要超能力的活兒,只需要某個特定的時間,他上鏡流的瞬間就是揮劍回眸對自己笑的瞬間,上可可利亞的瞬間是橫穿區只為了送一碗熱粥的瞬間。
他沒指搶走麥克風留下鑰匙扣的舉能讓一位歌壇中的no.1對自己產生多大的緒,可就是沒想到知更鳥看起來溫溫的,其實骨子里是個很記仇的人。
從地攤里9.9買四送一的廉價鑰匙扣,能讓一位坐擁數以億計的歌者隨佩戴十幾年,這該說是鑰匙扣的榮幸還是那時他的榮幸呢。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江凡把那串鑰匙扣重新塞回口袋里,順著羊絨地毯往房間走。
....
星端著盤子在屋子里漫步,邊走邊用叉子往里送油,那張的請柬被放在那張衛生紙字條邊,還同樣放著幾個銀托盤,上面是蜂蛋糕和橙飲料。
伊莉沒有要醒的跡象,噼里啪啦的雨點都蓋不住微微的打鼾聲,看起來睡的很香,在離開的二十分鐘里還換了姿勢,睡的四仰八叉,睡姿都是十六七的式。
星叼住叉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往伊莉的方向瞥了幾眼,江凡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剛才去隔壁德麗莎的房間敲門也沒有人回應。
忍不住為伊莉默哀了幾秒鐘,心說德麗莎個子矮,但作是真心快,這就和江凡一起去過兩人世界了?
江凡離開了酒店不見蹤影,你德麗莎也離開了酒店不見蹤影?天底下哪里有這樣巧的事兒?
不過如果要出去玩帶一個也不多嘛,雖會是個燈泡或間諜,但起碼很有自覺,是枚不胡閃亮的好燈泡,也是個嚴合的好間諜。
星叼著叉子搖搖頭,忽然想起遠在空間站的黑塔,遠在仙舟的鏡流和白珩,還有列車組上料理界絕命三中的那兩位,貌似比起伊莉,那幾位才是真正該值得默哀的角兒。
又或者換一種思路,自己此時此刻應該要為江凡默哀?比如現在就應該為他想想花圈款式或默哀致辭,又或者想想在江凡的墓碑上會刻些什麼。
星忽然狠狠地打了個寒戰,心底翻涌著某種恐懼,猛地轉,仿佛有什麼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站在的后。
沒有惡鬼,只有拉開的一扇門,只是江凡面帶微笑的著。
.....
大章節,沒好意思斷章~這算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