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讀《猴子都能學會的社禮儀》這本書的時候，星就在腦海中思考過一個問題。
究竟是什麼樣的笑容才能配得上是親民，什麼份地位的人才會出親民的笑容。
最初在黑塔空間站醒來的時候，覺得那位站長艾妲的笑容就很親民。
看雷厲風行買殲星艦的架勢就和在路邊買一捆一捆的特價大白菜時沒兩樣，明顯和把鞋墊翻出來都湊不齊一錢的是兩個不同的階級。
可艾妲就很親民，笑起來也很親民，不是那種有錢人在路邊看見一條野狗善心泛濫地笑，是很純真的笑。
大概是現實版的首富之和灰姑娘，所以覺得艾妲的笑容很親民。
后來列車組把這個世不明的人撿了，一路上帶著升級打怪，空間站跟球棒給做武，貝伯格揍誅羅給攢經驗，仙舟揍納努克給長見識。
七七八八地給武裝升級起來，大小也是個像樣的無名客了，出門吹牛都有底氣。
等上了年紀還能寫本傳記，就《我和龍祖大哥開拓幾年那些事兒》，絕對要在仙舟賣銷。
那些時回憶起來，覺得可可利亞笑得也很親民，景元笑得更親民。
或者說景元更接地氣，除了有些腹黑以外，你甚至能跟他勾肩搭背地討論仙舟潑水節推行的可能。
可如今匹諾康尼歌劇院大廳里燈火輝煌，侍者搖完鈴鐺以后就把鈴鐺重新放在托盤里順著二樓的兩條弧形樓梯走下來，整個歌劇院大廳里安靜的只剩下侍者踩著樓梯走下來的皮鞋聲。
星原以為江凡會伴隨著千百門禮炮齊響或幾十個穿超短仆裝揮撒玫瑰花瓣的場景下，用牛之氣充塞天地的方式出場。
再不濟也是一路火花帶閃電，走到哪賓客就跪到哪的方式來軸。
可這次似乎高估江凡了，那位仙舟裝王居然只是被一位貌稍遜于的挽著手臂站在二樓的小閣上，一臉的云淡風輕，似乎是從二樓那扇被推開的門里走出來的。
他居高臨下掃視歌劇院大廳里的每個角落，在看見混在人群里的星時還帶上了親民的笑容，只是當目略過鏡流和白珩時頓了零點幾秒。
見鬼的‘親民的笑容’，被江凡視線掃過的一瞬間，星覺自己跌份了參加國王生日宴會的鄉下刁民，能站在地毯上都是莫大的榮，仿佛祖墳冒青煙。
但馬上就知道了這何止是國王的生日晚宴，簡直就是大型倫理劇的捉現場，張程度堪比《碟中諜》，腥程度堪比《短柄斧》。
“很高興你能來，我知道沒有白托付真心。”知更鳥挽著江凡的臂彎，低了聲音出淡淡的笑來。
“知更鳥大人對我笑了！”先前那位看似經驗富的銀發背頭大叔大驚小怪的。
“你樟腦丸吃多了吧你！知更鳥大人的笑容明顯是為我綻放的！”
“兩個蠢貨！知更鳥小姐的笑容明顯是為邊那位男士綻放的，這他媽的就是絕配，絕了！”有人居然鼓起掌來。
掌聲，有力的掌聲，跟著那位年輕人，所有人都鼓起掌來。
掌聲涌出了歌劇院大廳，好像是澎湃的海，又像是一片暴風雨，暴風雨中心的那對男如同天鵝被所有人眾星捧月。
星被夾在鏡流和白珩之間，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只能繃著臉做出凝重的表，心說先鼓掌的人去哪領工資？多錢一個掌聲？
腳步微向后退了幾厘米，正好能左右打量鏡流和白珩的表，意料之外的淡然自若，云淡風輕。
果然是前輩的架勢，一邊心里嘩嘩地出，一邊還要表現出這算什麼？老娘走過的路比你們吃過的鹽還多，摟住肩膀不就是正常的社禮儀麼！星很佩服。
又隔著鼓掌地人群眺伊莉的方向，這次是意料之中的凝重，德麗莎則是一臉玩味的壞笑，看樣子那位坐在高腳椅上才到堪堪夠到伊莉肩膀的人很是幸災樂禍。
瞧瞧鏡流和白珩，明顯就是老一輩藝家的淡定與從容，和這兩位見過大世面的人相比，伊莉簡直稚的像是里叼著的小寶寶。
彩，真是太彩了！星忍不住要為江凡鼓掌喝彩了，更是已經準備好在來年的今天給江凡的墳頭上幾本黃雜志了。
事到如今，雖然已經站在了歌劇院的大廳里，但其實連自己要干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只是跟著江凡的步調走，他指東自己絕不走西，他指左自己絕不往右。
可現在來看，雖然大廳里飄著各種各樣好聞的香水味道，但其實已經有火藥味越來越濃了。
不管這場晚宴的目的是社還是品鑒食，星覺得如果任由那位知更鳥小姐挽著江凡的手臂繼續親昵，任由祝福聲與贊把江凡和知更鳥淹沒。
恐怕鏡流那把劍就要出鞘把整個歌劇院砍的底朝天了，別看眼下這姐姐一臉的坦然自若，沒準心里的醋壇子已經被撞翻了。
“現在的年輕孩真有意思。”星聽見鏡流低聲說。
鏡流端著一杯加冰的香檳，看著知更鳥挽住江凡的臂彎淺淺地笑。
星遲疑了一會兒，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免得白珩搖著尾原地起飛，也免得鏡流冷哼一聲大開殺戒。
可猶豫了老半天，那張笨拙的里也冒不出什麼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口而出說“看那個小姑娘，和江凡站在一起像不像老牛吃草？”
好在反應慢半拍，這才沒把話從里憋出來，否則今天一百個也不夠鏡流打。
“現在請家長大人為這場晚宴致辭。”一名鳶尾花家系的侍者在二樓的平臺上微笑。
議論江凡和知更鳥的聲音低落下去，無論知更鳥挽著陌生男人出場的畫面多麼勁，畢竟鳶尾花家系才是這場晚宴的主人。
看著歌劇院大廳里徹底安靜下來，星這才松了一口氣，趕沖著江凡眼皮輕挑，開始眉飛舞的暗示起來，可江凡就好像眼瞎了一樣，那張臉冷的跟冰塊似的面無表。
星捂著臉了眼睛，并沒有意識到在捂住臉的那一刻，那張冷的跟冰塊似的臉忽然變，像是被獅子摁住的兔子。
......
新年人設：高冷酷拽的瑪奇瑪式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