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姨做好了飯,池歡問要去喊程仲亭麼。
白阿姨搖頭,“仲亭讓你先吃。”
池歡點點頭,拉著白阿姨去餐桌,“那白阿姨和我一起吃。”
以前程仲亭出差不在家,池歡總覺得自己吃那麼多菜很浪費,都讓白阿姨陪。
將近八點鐘,博宇的人才離開瀾庭居。
池歡已經回房洗漱完了,在完單位沒完的工作。
程仲亭一回房,池歡就跑過去抱他,“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家里來這麼多人?”
程仲亭眼中稍有踟躕,池歡腦袋,說,“一些公司的事。”
池歡對博宇也沒太多了解,哦了一聲就沒再繼續問了。
笑呵呵的拉程仲亭的手,問他,“你還有沒有事要忙?”
程仲亭刮鼻子,打趣道,“以前吵架,總罵我就惦記跟你做這事兒,現在這是誰呀天天覬覦我。”
“哈哈!”
池歡抱著他腰仰頭看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能開這種玩笑。
他一本正經說這種話也太搞笑了。
“那我們一起洗澡嘛。”池歡說。
“行啊。”
程仲亭要笑不笑的摟著,將直接抱起來往浴室走,“一會兒別哭。”
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
池歡睡著了,程仲亭給蓋好被子起去了書房。
葉瑾華無數個未接來電,他終于接起,對方在那頭問:“仲亭你很忙嗎,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程仲亭脖子間夾著手機,點了煙,“忙著跟老婆睡覺。”
“……”
那頭有好長時間的沉默,之后就又是輕松愉快的聲
音,“你在電腦前沒有,我把新收到的文件發給你。”
……
次日池歡坐程仲亭的車去上班,在距離銀行幾百米遠的地方下車。
時間還早,池歡悠閑的散步走過來,剛走到銀行門口就看見陳碧笙的車停在那里。
池歡皺眉,想繞開徑直往里面走,陳碧笙面不改住:“囡囡開始躲媽媽了?”
路過的同事都用訝異的眼神看過來,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富婆是池歡的媽媽?那以前來銀行的那位中年婦是誰?池歡到底有幾個媽媽?
池歡不得已走到陳碧笙面前,“你別來銀行找我了行嗎,我真的很困擾。”
“囡囡,跟媽媽去個地方。”
“我不去。”
池歡打斷,“你收手吧,既然和程建寧結婚了就珍惜當下,別那麼貪婪,不然到最后你什麼都得不到!”
陳碧笙聞言笑了笑,嘆著氣搖頭:“果然啊,不是自己養的,果然就不親。”
表逐漸變了,變得不再像先前那麼溫和,“囡囡,媽媽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認不認我!”
池歡咬咬牙,態度十分堅決:“你不是我媽媽,從來都不是。你只是給了我生命的陌生人。”
說完轉就要走,走了幾步就停下,轉回頭看,“如果你沒有綁架過仲亭,如果你沒有做那麼多錯事,就算我和你沒有,可能我也會喊你一聲媽媽。可是現在不會了,以后也
不會。”
那天陳碧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銀行開始營業了,往來顧客多起來了,才上車離開。
博宇集團,高層會議室。
眾東和高管再等了一個小時又五分鐘后,程仲亭和他的團隊來了。
同時一起來的,還有葉瑾華團隊。
此番幾家公司坐在一起,目的就是油氣田的開采權。
坐在主位的仍然是程建寧,博宇東坐在他兩側,程仲亭團隊和葉瑾華團隊則坐在對面的兩側。
程仲亭今日著裝一如既往嚴謹嚴肅,書佳倩手里挽著他的黑大,他著純黑西裝套裝,襯是煙灰襯衫,領帶夾將深領帶嚴合別在襟上,得而矜貴,氣質卓絕。
整個與會過程他極開腔,神松弛的靠坐在椅子上,眸平靜地看著自己團隊和葉瑾華團隊人員講項目。
他坐在那里,在嚴厲的氛圍中顯得有些多余,但是很顯然整個會議是在以他為核心。
過去倒戈的那些東,如今紛紛站在他這邊,阿諛逢迎,寡廉鮮恥。
程仲亭角漫不經心挑起,修長白皙指尖把玩著銀打火機。
《資治通鑒.唐紀.玄宗天寶元年》上,世謂李林甫口有,腹有劍。說的就是這群騎墻派。
會議進行了幾個小時,從早上十一點,到下午四點。
期間佳倩給程仲亭換了三杯咖啡。
池歡不知道程仲亭今天在博宇,給他發消息,問他工作完要不要去醫院陪。
還說媽媽知道老太太病了,說要一起去探。
說的媽媽是何麗娜。
何麗娜懷孕五個多月,高齡產婦,重點保護對象,現如今連當慣大爺的池大洲都開始學著照顧媳婦兒。
就指媳婦兒給他生兒子。
——程仲亭回池歡:「去」
又多回一句:「先接你去岳父母家吃飯,再去醫院」
池歡在那頭跟喝了似的。
給程仲亭發了好幾個親親的表,程仲亭角挑起。
坐在對面的葉瑾華看得出來他心很好,而且他心好似乎與今天這場會議無關。
從會議室出來,董事局劉董拉住程仲亭,“賢侄留步。”
程仲亭一回頭,跟在他側的葉瑾華也同時停步。
劉董拉著程仲亭說了一大堆好話。
此人唯利是圖,見人說人話,程仲亭就跟看笑話似的著他笑,點著頭。至于劉董說了什麼,他聽進去了幾分,沒人知道。
董事會波云詭譎,風云變幻,如今已經有了半數人要扶正程仲亭。
劉董讓程仲亭周末有空去他家里飲茶煮酒,程仲亭虛偽的和他握手,“一定。”
一轉頭就變了臉。
不出意外,劉董會是第一個要掃清的障礙。
樓下停車場。
程仲亭剛合上車門坐好,就有人敲響了車窗。
他一抬頭,看見葉瑾華躬朝他打手勢。
車窗下半扇。
葉瑾華笑著說:“仲亭,聽說住院了,我讓下屬準備了果籃,是不是可以和你一同前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