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筱卻忍著笑,幫著池歡搭烤架。
一會兒周冉喝完水也過來搭烤架了。
而那個生依舊在那拍照,發朋友圈。
倒是沒有那麼大膽,發朋友圈寫的【和大佬們的聚會】,拍的照也都是許征程仲亭他們的背影。
發出去幾分鐘就被趙柯的司機發現了,強制勒令刪掉。
小生哭唧唧的跟趙柯告狀,趙柯哄著去了車里,小半個小時才出來,也不知道答應了什麼,出來的時候眼角掛著淚,臉上倒是恢復了先前那滴滴的微笑了。
周冉再次翻個白眼。
媽的,真不了。
燒烤架上煙霧騰騰,很快四周便飄散著香味。
三個男人在旁邊不遠坐著悠閑的喝茶,趙柯不時給祁正打個電話過去,問他什麼時候到。
祁正次次都說快了快了,可快一個小時了也沒見著人。
程仲亭是不能吃燒烤的,來之前白阿姨就給他帶了四菜一湯。
他一個人開小灶,其他人都在擼串兒。
池歡發現今天寧筱尤其心不在焉,忍不住問:“你怎麼了,看起來神不守舍的,是有什麼事嗎?”
寧筱笑笑,搖頭,“沒有。”
池歡便沒再問了。
快十二點的時候,祁正來了。
祁正現在不追寧筱了,誰也不知道怎麼追三年了說不追就不追了,問他也是吊兒郎當科打諢,到最后誰也不問了。
草地上白煙滾滾,歡聲笑語。
可池歡每次去看寧筱,都覺得今天提不起興致。
早上給打電話的時候,一開始就說不來,池歡說周冉也一起去,況且今天也沒什麼事,一個人待家里多無聊
啊。勸了好幾句才勸來的。
這會兒池歡后知后覺,寧筱是不是真不想來?
——直到去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聽到跟另外一個人的對話。
“最近池歡因為擔心程仲亭的,在單位的時候經常都一個人發呆,心也不是很好。原本今天我不想來的,但想著來了肯定會高興一些,所以就答應了。”
“許先生,您真的不要誤會,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一定不會來跟您面的。”
寧筱冷淡的說完這些話,背對著池歡的男人開了口。
他的語氣有無奈,也有濃濃不甘,他說,“筱筱,我們是不是一定得這樣?”
寧筱看著他,角勾起若有似無的一抹笑意,“你每次這樣喊我,我都覺得好難啊,許征,你以后喊我寧筱,喊我寧小姐都行,就是不要再這樣喊我了。”
“筱筱……”
“真的,我會想起我爸爸,我媽媽,還有過去許許多的事。”
寧筱垂著眼睛,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那會很痛苦,真的太痛了,所以我求求你,就當不認識我,也不要用那種自以為很關懷的眼神看我。”
許征沉默幾秒,試圖去拉的手。
被寧筱往后一退躲開了,“許叔叔,十年前我被迫改名換姓寄人籬下的時候,我發了一個毒誓。”
許征的聲音很痛苦,過了好久才問:“什麼?”
寧筱說:“如
果我有本事,我一定會親手送你去死的。”
……
池歡失魂落魄的從后山跑到前山,像見鬼了一樣去找到程仲亭,抓住祂的手。
當時表看起來很驚悚,原本在跟程仲亭談事的祁正和趙柯一下都呆住了,趕問怎麼了。
池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視線落到程仲亭臉上,手也緩緩松開,尷尬笑笑,“沒、沒事。”
這一看就沒說實話,另外兩個男人不好問,程仲亭卻沒什麼不好問的。
過了一陣,借口要吃藥,把池歡拉到了車里去。
他以為池歡遇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麻煩,“怎麼回事?”
池歡搖搖頭,整個人還是訥訥的。
程仲亭覺得不對勁,心想不行就先走吧,去看看醫生。
結果過了一會兒池歡自己緩過來了,拉著他的手說,“程仲亭,我、我發現一個了不得的。”
“?”
程仲亭瞇著眼,一臉惶然。
池歡,又搖搖頭,“但我覺著好像不能說。”
程仲亭:“……”
池歡和他對視,怕他不高興,只得解釋,“是別人的事。”
“別人的事你嚇這樣?”
“是嚇人的。”
兩人在車里待了一陣,池歡的傾訴實在是憋不住了,“我剛從不是去上廁所嗎,剛走到廁所門口,就看見許大哥和寧筱。”
“他倆不是人?”
“你能不能正常點!”
池歡一
炸,程仲亭就覺得好笑。
“好了,不逗你。”
池歡接著說,“他倆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可我也聽得不太明白,總之就是一句話,筱姐跟許哥有仇!”
程仲亭是真的愣住了。
這幾年寧筱也跟著祁正去大家的飯局無數次了,從來沒覺得和許征之間有什麼,甚至連兩個人單獨說話都沒見過,能有什麼仇?
程仲亭不打聽別人的事,但許征是他發小,免不了要關心幾句:“都說什麼了?”
池歡:“許哥說得,都是筱姐在說。說什麼自己被迫改名換姓,”
說到這里,池歡聯想到一些法律問題,鄙夷地看一眼程仲亭,“你值得信任的哦?”
程仲亭差點給氣死。
池歡接著道:“筱姐還說什麼,許哥一喊筱筱,就會讓想起自己的爸爸和過去的許多事,會很痛苦。”
“說要報仇,要親手送他去死。”
寧筱在池歡心里一直都很理智,是人間大清醒,無論如何池歡都無法想象,到底是得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對許征說出這樣的話來。
“哦,還喊許哥是許叔叔,話說許哥今年多大了?”池歡皺眉問程仲亭。
程仲亭搖下車窗,點煙瞇眼著,回答:“比我大六歲,再有幾個月四十了。”
池歡:“哦,那就是要比筱筱大12歲呢,難怪要喊叔叔……不對啊,這不是重點啊。”
程仲亭已經從那頭下了車,給開了這邊的車門:“別人的事咱們管。”
“明明是你先起頭問我的!”池歡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