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大好的青年,多的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等著跟他許家聯姻,結果他執念太深,蹉跎到四十歲還沒家立業。
從這個角度來看,祁正不僅不怨許征,倒還覺得傷的。
這種東西真是不可控,連許征這種漠視眾生的男人都有拿得起放不下的時候,說起來倒有些唏噓了。
許征回了程仲亭個電話,說不回來吃飯了。
池歡問他,“那筱筱跟他在一起嗎?”
程仲亭握著的手放在自己上,“應該在一起,你別擔心太多。”
池歡點點頭。
吃完這頓飯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池歡有點犯困,跟另外兩個人道完別,程仲亭就帶回去了。
路上,池歡不斷收到保險公司的服務消息,心里特別煩。
“小車禍而已,你也別太放心上了。”
程仲亭安,“只要開車,就都會有這種風險。”
池歡回頭看他好一陣,然后說,“你本就沒了解過整個過程,你為什麼要跟葉瑾華道歉?”
程仲亭一愣,快速看一眼,專注開車:“就只是禮貌道個歉,你還記上了。”
“今天要不是挑釁我,我本不會追尾。”
“怎麼回事?”
池歡把經過仔細跟他說了一遍,甚至還指天發誓,“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小狗,我真的覺得就是故意要我撞。”
程仲亭臉不太好,也沒再說其他,“知道了。”
下午寧筱跟許征回了一趟平湖,那里是當年阮家一家三口住的地方。
小時候因父親工作變,寧筱搬過三次家,在平湖住得最久,從十一歲住到十八歲高考前。
十年前這房子還不是指紋鎖,估計是許征買下之后才換的。
許征開了門,給寧筱錄了指紋,“以后
你可以常來,住下來也是可以的。”
寧筱沒有回應他,只木訥的往里走。
這里之前易主過一次,所以房子裝修過,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面貌。
但是許征應該是照著過去的裝潢和陳設設計過,雖然沒有從前的樣子,但依稀又能找到過去的影子。
寧筱甚至不知道他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告訴自己現實一點,不要做那些小生不切實際的夢。
即便許征因對手打和迫害,原本的調令作罷了,但他依舊站在階級的最高層,是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過去的夢已經碎了,帶著仇恨碎的,也不可能再帶著仇恨重新做一遍這個夢。
房契地契都在屜里,戶主確實是寧筱的名字。
寧筱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細細想來,又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呢。
接了這套房子,對許征說,“謝謝你,也僅僅只是謝謝你。”
許征點頭,“我知道你還恨我,也沒想讓你原諒我。”
寧筱攥雙手,問他:“既然你帶著目的接近我爸爸,為什麼,會接我?”
許征面從容鎮定,帶著一種裹挾對方緒的強大氣場,他對說:“控制不了。”
寧筱和對視,角微微勾起,“所以那個時候,我還是很有魅力的?”
許征也忍不住笑,“你現在也是。”
“謝謝。”
也只能道一聲謝了。
許征說,“你沒有必要搬到寧城,如
果是為了避開我。”
寧筱在屋里四轉轉,確實是有些搖了。
爸媽不在了,什麼都沒有留給,唯有這房子,如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的手里。
緩緩踱步,這里看看,那里瞧瞧,許征一米九的個子,那麼長,天知道他走得多慢才跟在側。
“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不出現;你喜歡銀行的工作,也可以再回去。至于網上那些流言蜚語,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等下一個熱點出來,沒有人會在記得你。”
許征停下腳步,寧筱也停下腳步。
看著他,問他,“你想補償我嗎?”
他負手搖搖頭,哪里補償得清?
換句話說,他也只是欠了寧筱,至于爸,也只能歸于形勢所迫。
“我只是想讓你過得輕松些。”
原先那套房子溢價,出手之后那個錢隨便去做點什麼,寧筱日子都會過得很好。
搬到這里來住,從此以后也算是有了自己真正的家。
就算以后嫁人了,和丈夫起了爭執鬧了矛盾,也能有個去。
寧筱笑起來。
呵呵的笑得清脆。
在這個時刻,許征仿佛看見十幾年前那個。
可的,毫無心機的,將所有真心捧到他面前的那個孩兒。
許征雙眼漲得生疼。
他先離開。
人卻在樓下沒走。
寧筱知道他沒走,但不可能再下去找他了。
十年前沒有言語的結局,在今天終于畫下了句號。
收下了許征的房子,卻再也當不會阮寧筱,而他也會朝著自己該去的地方
一路前行,不再回頭。
晚上程仲亭有飯局,他想讓池歡陪他。
池歡因為追尾的事搞得一整天不是很舒坦,也就沒心陪他去。
飯局許征也在,要談的這個項目有極大部分歸他管。
許征從寧筱那過來時間尚早,在停車場小憩了片刻,等程仲亭。
知道他先來了,程仲亭也來得早了些。
龔杰停好車,程仲亭去了許征車上。
許征的司機小勇回避,下去和龔杰煙嘮嗑。
程仲亭問許征,“人還在南城?”
知道他問的是寧筱,許征看他一眼,“我都快死了。”
程仲亭好笑。
平時對男最不興趣的人也有今天。
“有什麼打算?”
程仲亭接過許征遞過去的煙,沒點,指尖把玩著,淡淡掀眼皮問他。
許征極淺的撇了下,這話題似乎就是個打不開的死結。
“你爸安排你和鄭家那位相親的事圈子里都傳遍了。”
之前許征出事,能這麼快解決,里面也有鄭家的功勞。
許征聞言蹙著,沒答他。
程仲亭終于低頭點了煙,瞇著眼吞云吐霧,“按說我不該過問你的事,但你知道我家池歡跟寧筱好,不管站在什麼立場,我都勸你算了,沒結果的事趁早別糾纏。”
許征斜他一眼:“你今天話有點多。”
程仲亭哂笑。
末了正經問他一句:“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許征搖頭。
程仲亭也沒再繼續追問。
晚上應酬,飯桌上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