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歡反倒被噎著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麼給他懟回去。
程仲亭耐著子給講道理,“你上次懷孕,自己在家流產,你知道多危險麼?你還想再嚇我一次?運氣好是孩子沒了,那運氣再差點,是不是你人都沒了?”
他說話這語氣突然就嚴肅起來,池歡本來還在跟他發脾氣,一下就收斂了。
咬著和他對視,眼眶紅得要命,就好像他再大聲一點就要哭出來。程仲亭也沒真罵,說起來上次孩子沒有了,是他的責任最大。自己老婆懷孕都不知道,他得有多失敗。
他不敢再去經歷一次這樣的事。
其實散會之后,在去醫院的路上想過,池歡這要是不適合生孩子,那就不要生了。
他們兩個人又不是非得生個孩子傳宗接代。
程仲亭對小孩兒沒有那麼大的興趣,再年輕一些的時候,他全部力用在工作上。結婚了,邊有了個池歡,他半數力也都在上。
關于小孩,順其自然就好。
現在這個時候,池歡懷孕初期緒波都已經這麼大了,心不好還能怪罪到他上,覺得他不在乎,只在乎孩子。
別的事可以冤枉他,這個事他無法容忍。
“池歡我只說一次,有沒有小孩對我來講意義不大。”
程仲亭握的手,低垂著眼瞼,竟淡淡笑了一聲,“說來好笑,早些時候為了能讓開心一些,我確實是想過要孩子的。但事實上自欺欺人的分居多,不過是對你的占有,覺著,要是有了小孩,你一定離不開我。”
說罷他抬眼,對上池歡那雙翦水秋瞳,他俯吻在額頭上,“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我也確定你不會
離開我,所以你來告訴我,生小孩除了能證明你我相,還有什麼意義?”
池歡一癟,有些愧疚的嗚咽。
程仲亭拭去眼角的淚水,又笑了一笑,“真的,你不必多想。我更在乎的那一個,只會是你。”
下一秒池歡就張開雙臂去抱住他瘦的腰,臉往他前蹭,“對不起,不該跟你發脾氣。”
“傻樣。”
程仲亭說,“你非得要我說出來,我就是怕你出事,傷害的是你的。”
池歡抱他抱得更了。
之后幾天池歡都很聽醫生的話,要養胎,除了起床上洗手間,連病房都沒怎麼出。
程仲亭每天的工作盡量在上午就完了,哪怕還剩下一些都帶到醫院去,盡可能的多陪。
這天上午寧筱空來了一趟醫院,正好程仲亭要接個電話,有人陪池歡,他就去了外面。
寧筱對池歡說:“工商那邊很快給我批了,而且態度好得要命,我尋思都是同一個辦事員,怎麼就演上變臉了呢?”
池歡笑笑,故意問:“是不是許哥背地幫你了?”
寧筱搖搖頭,“他不會,他知道我不會接他對我施以援手。”
“筱姐,你就真的不能釋懷嗎,都這麼多年的事兒了。”
“你不懂。”
寧筱沒再多說,池歡
也自覺不問。
池歡跟說了實話,“那晚程仲亭問我遇到什麼困難,我跟他說了一下,應該是他找人去理了。”
寧筱恍然大悟,“難怪呢,那回頭我得好好謝謝程董。”
“謝什麼呀,公司也有我一份。”
池歡又問,“裝修得怎麼樣了?錢不夠再跟我說。”
三個合伙人,池歡出資最多,寧筱和周冉沒打趣董事長夫人財大氣。
寧筱笑嘻嘻的給自己削個蘋果,“你不用擔心了,又有了新的投資人。”
池歡睜大眼睛。
“就上次你帶過來那個小姑娘,回頭又找了我幾次。”
說的是小葵,“我知道要出國留學,咱們這新開的公司,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什麼績,多讀點書總是好的,回絕幾次沒用,最后又找過來了,你猜怎麼著?”
池歡:“是不是不去留學了?”
寧筱:“可不是嗎,你說咱們公司做起來了那還好,要沒做起來,這麼坑人麼?”
“不過我看也是深思慮的,而且很有誠意,大家都是孩子,都有理想,我要再拒絕就沒意思了。”
“你答應了?”
“嗯。”
寧筱啃了一口蘋果,“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投進來了,看樣子是要和我們一起大展拳腳了。”
不僅如此,小葵還帶了幾個自己系里的優秀同學過來,原本寧筱還在愁人手不夠,這下全都解決了。
公司還在裝修和采購,現在那幾個快畢業的學生正在
忙著當搬運工呢。
聽完寧筱的話,池歡琢磨著,小葵這不走了,那仲曦不是開心死了?
寧筱陪了池歡一個多小時,不想打擾休息,快中午的時候就走了。
哪知道剛出住院樓就撞見了許征。
許先生這是百忙之中空來探他發小的老婆了。
原本寧筱想跟他打個招呼就走的,哪知許征喊住:“站住。”
寧筱在他眼里就像一條狡猾的泥鰍。
緩緩轉,明明笑得春明,可許征看得出來那虛假的笑里藏著多深的距離。
“許先生有事吩咐?”
以前賣理財產品那套,是許征最見不得,一味的阿諛逢迎,失了原本的真面目。
可偏偏要拿這張臉對著他。
這家醫院私好,走的人不多,許征四下掃了一眼,把寧筱拉到安靜的一。
許征負手,居高臨下皺眉盯著:“見了我就躲,我要真盯著你,躲得過嗎?”
寧筱在他面前就像一個不好訓誡的叛逆孩子,他越是嚴厲,就越是不買賬,最后翻了翻眼皮看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是不是我收了你一套房子,就得接你這個人呀?”
許征蹙,“我沒這麼想!”
寧筱狎昵一笑,“可你這麼做了。”
“許征,你知道糾纏下去沒什麼意思,就你跟我現在這樣,以后多的是見面機會,是不是每見一次,你都得教訓我一次增加你的存在?”
寧筱輕飄飄的說,“我可討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