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笙從池歡言又止的態度也聽得出來,自己是沒機會給過生日的。
于是有些尷尬的笑笑,“那算了,沒事兒,媽媽找時間提前給你過。”
掛了電話,池歡有些發呆。
很快從床上起來,洗漱好了下樓吃飯,然后讓司機帶去博宇集團。
今早程仲亭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八點鐘他就到公司準備了。
池歡到的時候十點多,他正坐在開闊而奢華的超大會議室主持會議。
今天除了自己集團的高管,還有其他兩個公司的合伙人,池歡從外面巨大落地窗看過去,里面嚴肅會議正在進行,橢圓形的會議桌邊坐滿了與會人員。
程仲亭坐在最中心的位置。
他今天穿得和往常一樣嚴肅得,黑西裝白襯衫,領帶打得一不茍,他微蹙著眉宇,只需要往那一坐,不用說話也給人極強的迫。
池歡站在外面看他一會兒,打算去他辦公室等他。
親的人總會有應,程仲亭不經意抬頭,便和對視上。
池歡咧著他笑一笑。
程仲亭也彎了。
他朝打手勢,示意去辦公室等,池歡乖乖的點頭,人就走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這一幕。
也沒等人開口問,程仲亭主說,“我人,最近懷孕了,我讓沒事就到公司找我。”
他聲線平穩,像是在敘述某個日常。
但就是這平平淡淡兩句話,與會的諸位也就聽出來了,程董很疼老婆。
眾人分分道喜,祝賀程仲亭即將為人父。
許是心好,會議后半部分進行得很順利。甚至結束后程仲亭讓公司安排了宴席款待各位,他則疾步離開會議室,去找池歡。
臨走前還有別的公司負責人住他,讓他一會兒帶太太過去一起用餐。
他大方回答:“沒問題。”
回到辦公室,他邊喊池歡邊關上門,“怎麼來了呢?”
一進去就抱住池歡,腦袋,“昨晚上不是講好今天在家休息?”
池歡額頭抵著他膛蹭蹭,“想你了。”
程仲亭就笑,“真想我還是假的我看不出來?”
池歡:“真想!”
程仲亭就把抱起來,一路抱到他的座位上去,等把穩穩放好,才彎了腰,雙手按在轉椅扶手上,“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池歡東看西看,演技糟糕了,“沒有,哪有什麼事。”
“行吧,那我就去跟合伙人一起吃飯了。”
程仲亭說著要走,池歡急忙拉住他,“別呀,我來都來了,你怎麼著也得陪我呀。”
程仲亭皺眉:“那不行,公事要,博宇幾萬員工要我養。”
“……”
“一會兒讓佳倩給你定個飯,我先走了。”
“啊啊啊不要!”
池歡立馬起抱住他的腰,“我說我說。”
程仲亭等著。
良久,小聲開口,“你昨晚是不是把陳碧笙發給我的微信刪了?”
都做好心里建設了,可能程仲亭不承認,他要是不承認的話,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是,我刪了。”
結果他回答得這麼直接而干脆,反倒讓池歡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池歡問他,他眼神筆直盯著好幾秒,末了才問,“依你這意思,你是想生日的時候陪你過?”
池歡:“也不是那個意思……”
明顯看出來程仲亭臉變了,然后這個話題就打算到此為止了。
是真的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程仲亭有任何矛盾,可程仲亭連一句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他就那麼冷漠的把拉開,語氣早變得冷淡疏離,“池歡,我不開口不代表我能接,我不阻止不代表我不介意。我希你能明白這個人在程家是屬于怎麼樣一種存在。
收起你那點心思,我最后說一遍,在我這里沒有任何能被接的余地。”
說完他用那種只有在面對對手時才有的諱莫如深的目,重新審視了池歡。
最后他似乎是放棄了和通,厲的眸里寫著“好自為之”,留下一個人揚長而去。
池歡反弧很長,等程仲亭都走了幾分鐘了才意識到,完了,好像是搞砸了。
他們好久好久沒有吵過架了,平時他舍不得委屈,也舍不得他不開心,所以兩個人的相都是包容和謙讓的。
順著他,他也慣著。
這突如其來因陳碧笙起的矛盾,讓池歡意識到事的嚴重。
其實池歡很早以前就會想到這一天,陳碧笙的存在,可能會為兩個人矛盾的導火索。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程仲亭可能是誤會了自己,池歡覺得,他大概是以為想要陳碧笙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也就等于接了這個母親。
陳碧笙拋棄過池歡,綁架過程仲亭,甚至還拆散程仲亭的父母,傷害過他們所有人,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都不能為人所原諒。
池歡知道這些道理,但心腸那麼,做不到漠視,也做不到無于衷。
不是要認,想著,既然這個人都已經存在了,那麼,就當是個人那樣的相,是不是也可以?
但忘記了,的“可以”,對程仲亭來說,也是零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