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晚上小葵和仲曦同睡一張床之后,小葵就有意無意避著仲曦。以前是很直接的跟他說現在不想談,但現在兩人都在一張床上睡過了,雖然沒發生什麼,但好歹也這麼親了,也不敢再說那種話。
就搞得很害怕仲曦。
為什麼害怕呢,因為面對程仲曦這種男人,知道有些事是理所應當的,但害怕那種理所應當。
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就是保守,就是思想迂腐,但是在沒有確定自己能不能和他一輩子在一塊兒之前,還是不要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
這就搞得程仲曦很郁悶了。
工作不是很順心,上好糟心,想跟自己小朋友親熱一下,都諸多忌諱。
所有問題的癥結就是馮士。
要是一天不松口讓小葵和他名正言順,小葵也就不能全心的接他。
吃過宵夜,各自離開。
許征這人就是賤,眼看寧筱都拉開程仲亭車門了,他跟程仲亭使了個眼,程仲亭立馬就說:“筱筱跟我們好像不順路,要不你搭老許的車?”
寧筱手還搭在車門上,眨眨眼,“哦,那不麻煩程董了,我網約車。”
池歡從車里看過來,“那我也不放心呀,要不你還是坐我們車吧。”
寧筱能看人眼,老早就看出來許征那意思了,要不是他有所示意,程仲亭怎麼可能說不順路。
笑了笑,對池歡說,“我坐許叔叔的車也行。”
池歡這才放下心來。
等程仲亭上車,剛系好安全帶就被說了,“你怎麼這樣,說什麼不順路,就算不順路送一下怎麼了?”
你也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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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半句沒還說出來,程仲亭淡淡一笑,“你沒看出來你許哥找啊?”
池歡:“嗯?”
程仲亭道:“他們兩個的事說不清楚。”
“筱姐今天上午說,如何甩掉一個要帶你回家見家長的男人……是不是說的就是許哥?”
“估計是。”
程仲亭角噙著淡淡笑意,池歡腦袋,“許征人很好,筱筱要是能拋開過去接他,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池歡心有擔憂,“可你說了,許家很復雜。”
程仲亭搖搖頭,“許征這幾年勢力逐漸強大,已經沒人能控制他,只要他想,他就能。”
池歡這才點點頭。
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筱姐以前什麼都不告訴我們,看起來整個人很開朗,也很有上進心,但是有一次我們單位年會喝多了,我就在后站著看哭,也不敢過去。那是我見過最脆弱的一次,哪怕事后又恢復到以前明朗的樣子,我也一句都不敢問。”
程仲亭點點頭,“能同的,只有自己,旁人無論如何也幫不了。與其拆穿他人的脆弱,不如默默關心。”
池歡又點點頭,然后說,“仲亭,你好好哦。”
程仲亭就的臉,說,“你才知道。”
.
車子行駛在深夜安靜的街道
。
寧筱扭頭看著車窗外風景,此時此刻的城市仿佛被一種怪陸離的暗所吞噬,寧筱在那片暗里茫然困。
“在前面停車可以了。”
離了眾人,也不需要維持眼前的和諧,寧筱待在許征的車上覺得不自在,想要早點離開有他的空間。
但許征怎麼可能大晚上把一個人扔在街上,目視前方,語氣溫和平靜:“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來抵抗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停車。”
寧筱抿了抿,悠悠然道,“然后呢,又跟我回去,然后又像昨晚那樣?”
許征的口吻一直都是那麼不疾不徐,“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他這種穩如泰山的態度讓覺得心里窩火,又偏偏發不出來這子火,只能自己悶悶生氣。
許征看了一眼,“你顧慮的那些事我都會理好,你不用有太大力,既然我能給你說這個話,就一定是不會讓外界因素干擾到你。”
頓了一頓,在寧筱靜靜看他的時候,他才接著道:“該工作就好好工作,我這邊的事你無需多想,時候到了,也就水到渠了。”
心里的悶氣不知道為什麼會因他說這些話一點一點消散。
這種認知,讓寧筱意識到自己好像很期待他能對自己說這些話,這種認知讓有些難堪,然后臉頰就這麼紅了。
到底是許征看著長了好幾年的孩子,因為什麼臉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突然就這麼釋然的笑了。
寧筱也不再說什麼,反正不管再怎麼掙扎,怎麼抵抗和推拒,他都不會
放過的。
這天晚上許征送回了平湖小區,和一起睡的,卻沒有。
寧筱覺得自己也賤的,對于他要和自己睡一張床這件事,甚至一句拒絕的話都沒有說。
于是當晚許征抱著,在耳邊說,“筱筱一直都很想念我的懷抱是不是?”
寧筱耳朵都熱了,“你放屁!”
然后就覺到他腔震,低沉的笑聲落耳畔。
寧筱很沒骨氣的樣子,往他懷里湊了又湊。
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喊他,“許叔叔,如果那時候我不答應去別人家里寄居,后來會怎麼樣?”
“會很好。”
許征薄著的鬢角,聲音十分平緩,且有力,“你會一直很好,因為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你做什麼,我都會看著你。
要是你當時沒有寄居在那位朋友家,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去到一個好地方,總之不會讓你無枝可依。”
寧筱就這麼安靜地待在他懷里,深沉溫和的嗓音溫暖著那顆已經漂泊了許多年的心。不說話了,許征突然擔心的問一句:“他們對你好麼?”
寧筱趕回答:“對我特別好,把我當自己孩子養。”
“那就好。”
那些年他讓人不斷往那戶人家拿錢,就是為了讓寧筱食無憂,但是自己看到的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萬一對方沒有真的待好,他該如何是好?
眼下寧筱親自承認了自己當年也確實是很對方照拂,他才徹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