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笙也理解,為什麼何麗娜會說這樣的話。
生孩子本來是大喜事,程家上上下下都在喜得麟兒的愉快氣氛中,這個時候上去,只會讓人掃興。
陳碧笙點點頭,道,“我也就是想看看囡囡和孩子……他們,還好嗎?”
何麗娜笑笑,“母子平安,你放心回去吧。”
說完也沒有在原地多與糾纏,轉上了自己家的車。
回家的路上,池大州依然在罵:“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還敢找上門來,仲亭他們不好意思轟,我來轟!”
何麗娜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當然,你什麼時候跟人客氣過,發起脾氣來也可以手打人!”
池大州呵呵的了兩下腦袋,“老婆,過去的事還老放心上呢,你看我這不是改了嗎,家里現在你的家庭地位最高!”
這一年多池大州確實有了很大變化,不僅對何麗娜言聽計從,也更顧家了,何麗娜不允許他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他是萬萬不會去的。
但何麗娜有時候也會主讓他去找朋友喝喝酒放松放松,人家每天做生意力也是比較大的。
何麗娜嘆口氣說,“其實我看陳碧笙也有覺悟了,應該也很后悔自己做了那麼多錯事,如果……”
“呸!”
池大州不屑的說,“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不要相信鱷魚的眼淚!現在給你覺像是看起來后悔了覺悟了——那也只是因為咱們兒不認。要是兒松口認了,你看還是不是這副要死不活的臉!”
“……”
何麗娜平時就笨,關鍵問題上更是,關于陳碧笙的話題又被池大州說得啞口無言。
池大州說完以后沖著
何麗娜嘻嘻一笑,“老婆,今天兒子跟玥兒去公司玩了,你看咱們這回去,就咱們兩個人……好久沒有那個了哈哈,我們一會兒好好玩玩!”
何麗娜一下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一張臉紅了煮的蝦子,要不是因為他在開車,何麗娜能踹死他。
但是又拗不過池大州,一回家就被拐到了臥室。
老夫老妻幾十年,縱然曾經在婚姻里承了那麼多的委屈,最后也換回丈夫的真心對待。
試想,如果當時沒有忍他,一怒之下和他離婚了,現在又該是怎樣一番景?
何麗娜刻苦踏實,不管有沒有留在池大州邊,日子也總能過得順遂。
康瑞德私人飛機經常往返南城,在南城國際機場有停機坪的使用權,這趟池歡生孩子,他親自陪馮玉回來。灣流G0緩緩降落,停穩,兩人攜手走下懸梯。
程家的車子早就等在了機場出口,是程仲亭安排過來接媽媽和叔叔的。
那人今天在病房里待著就很有出去的時候,除了偶爾送家中親友到門口。
他是真離不了池歡,池歡宮疼,傷口也疼,雙重疼痛沒讓變得脆弱,程仲亭脆弱了,一直在床前打轉,媳婦兒媳婦兒的隔段時間就喊。
池歡就沒見過這麼煩的男人。
都說了沒事,說了那點疼痛能忍,偏偏程仲亭眼神疑慮,總覺得像是說出來安他的
。
到底是誰在生孩子?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智障。
程仲亭嘿嘿的俯去握的手,“智障就智障吧,反正咱們以后不生了!”
這話說出來可不得了,程家那位聲很高的姑婆就在他跟前坐著,一聽這話貌都快豎起來了:“什麼?仲亭你說什麼?歡歡這麼年輕,怎麼就不生了呢?你們就是要多生養才對得起程家的列祖列宗!”
“……”
池歡聽得滿頭問號,都什麼年代了還搞舊社會那套,沒等出聲,程仲亭已經懟上去了:“列祖列宗又不幫我帶孩子,我對得起他們干什麼?我對得起我媳婦兒就好,姑婆您要不回家歇著了?”
“你!你!”
姑婆氣得拐杖咚咚咚的砸在地板上,“程仲亭,你當個董事長別的本事沒有,盡跟家里長輩對著干了!”
程仲亭背對著,手邊兒就是自己老婆孩子,語氣淡淡的,“那沒有,您冤枉人。”
池歡被他有板有眼耍無賴的表逗笑了,姑婆則氣得讓人把送了回去。
程鶴松這一房人是反了天了,一個程建寧不務正業去找個狐貍,一個程仲亭什麼都聽他老婆的,他們沒人會死是不是!
姑婆一走,池歡才小聲問程仲亭:“一會兒姑婆不會去爺爺那兒告咱們吧?”
程仲亭哼了聲,很不以為意:“天王老子來了都你最大。”
“……”
“放心,爺爺一向偏袒咱們。”
門外有了靜,程仲亭回過去,看見康叔和母親
的親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怪氣的:“喲,誰啊誰啊,說好了趕過來吃午餐,這是要吃晚餐的節奏。”
康瑞德上前握住他一只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兩下:“怪我,臨時加了個會議,你媽媽一直在等我。”
馮玉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來這套,做出一副好想我們的樣子,實際上也就那樣。你敢說我跟你叔叔在你心里有歡歡跟你親?”
程仲亭:“那沒有。”
馮玉咬牙在他上狠狠打了一下。
病房里霎時歡聲笑語。
馮玉問池歡:“醫生怎麼說?得住院幾天?”
池歡答:“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后就可以轉到月子中心去了。”
馮玉點點頭,這才去看自家孫子。
“哎呦喂,這小可簡直到我心坎上了,”
馮玉緩緩彎腰,輕手輕腳抱起自家這來之不易的孫子,眼角眉梢都是溫和笑意。
池歡看著婆婆,心底一片。
因為剛剛婆婆過來的時候,是先關心的,才去抱得小包子。
馮玉低頭嗅一嗅小包子醫生的味兒,笑得更是開心,“和仲亭小時候一模一樣,連味兒都一樣呢。”
程仲亭呵呵:“要不怎麼是我兒子。”
看他那嘚瑟的樣子馮玉就不了,心想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人家都說男人結婚以后,可能會發生巨大改變,馮玉覺得,他這個兒子不只是變了,渾上下好像都變得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有煙火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