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不裝了,笑了兩聲將拉到上坐著,“你知道就好。要不是小龔給你打電話說我不舒服,你能來找我?”
池歡解釋:“這陣子真是忙的,你也知道我們要搬公司啦。”
開業不到半年,發展快,年輕人理念前衛,通融洽,步正軌逐漸壯大是遲早的事。
程仲亭從沒看輕過這幫孩子的能力,也會偶爾給點合理建議,看自己老婆在做自己喜歡的事并很快有了收獲,他也是欣的。
這天下午池歡陪了程仲亭幾個小時,原本打算晚上在外面吃個燭晚餐過個二人世界的,結果白阿姨打電話來說,小包子發燒了。
兩人火急火燎趕回家去。
白阿姨說小包子下午四點多醒來就斷斷續續的哭,哭一陣就又好了,但一會兒又開始哭。
牛也不怎麼喝得進去,遞給他就拿手推開,憋著可憐得不行。
已經持續一個小時了。
白阿姨說:“我覺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本來打算等你倆晚上回來再商量去醫院的,結果給小家伙量溫發現他發燒了。”
別的都還好,白阿姨最怕小孩兒發燒。
程仲亭小時候也有過幾次半夜高燒的況,急得團團轉,怕把他給燒傻了。
“那我們先走就去吧。”
池歡結過小包子,對程仲亭說,“你去開車。”
程仲亭:“要不直接喊醫生來家里。”
池歡皺眉,“算了,還是去醫院放心點,你家里的醫生又不是兒醫生。”
程仲亭一向聽的,說去醫院那就立馬去醫院。
醫生說小包子是剛開始添加輔食,有一個適應過程,積食發燒
是正常的。
夫妻兩個和白阿姨流抱著孩子掛水,結束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
哄完孩子睡覺,又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看著孩子睡著時嘟嘟還在滴口水的臉蛋兒,池歡的心比什麼時候都要,突然扭頭看著同樣也在盯著小包子的程仲亭,輕輕嘆口氣,“我是不是陪伴小包子的時間太了?他才這麼小。”
說著,眼睛就紅了。
程仲亭則是溫和一笑,握住的手放在邊,“想什麼呢,你又不是天天不回家?沒事兒,別瞎想,現代化總要有自己的價值,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可是小包子今天生病,我都不在邊。”
“我小時候生病我爸媽就沒有在我邊的時候。”
程仲亭關了臥室的燈,摟著下樓去,“小孩子生病都是正常的,咱們都是第一次做父母,要學的東西還多。你也不要因為一次兩次的特殊況沒在他邊就覺得對不起他。孩子以后也總歸是要離開咱們的。而且有白阿姨在,你就放一萬個心。”
“嗯。”
被他三哄兩哄的,池歡心里才舒服了一點兒。
白阿姨已經去休息了,夫妻兩人了一晚上還沒吃東西。
程仲亭去廚房給池歡煮面,池歡就坐在流理臺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仲亭怕因為孩子的事
自責,又說:“這沒多大點事,你不用……”
“仲亭,你說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及時找到我,我是不是就已經死掉了?”
看著他,眼眶里有的痛楚,即便平時裝得在不在乎,在這樣的時刻想起來,總會提醒著自己,曾經是被親生母親拋棄的人。
程仲亭抿著,一時也竟不知道該如何安。
索放下手里的面條,關小了火,朝走過去將腦袋按在自己前,“其實我不是很喜歡你去想這些。”
“抱歉。”
池歡嗓音帶了哽咽,程仲亭骨骼分明的大手在背上,“不是因為那個人曾對我的家庭造了傷害,而是我不希你在這件并不能影響你往后生活的事上耿耿于懷。”
程仲亭彎了腰,雙手扶著池歡的肩膀,正好能和坐在高凳上的對視,他說,“真的,影響不了你。”
池歡一眨眼,淚水不控制的流出來。
記憶無法停留在一歲的時候,所以不記得當時的自己病魔折磨什麼樣子,只知道,在快死的時候,母親沒有給過任何希。
母親沒想過要活。
程仲亭再次抱住,著的腦袋,用一種極其輕松的語氣笑說:“那時候總說,歡歡是有福氣的人。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上帝的福澤都是一樣多的,歡歡小時候沒有到的,長大了一定會有。”
“所以你遇到了我,我會把你過去失去的那些,通通都給你。”
池歡哭得不能自已,沒有再故作
堅強,故作通和大度,其實是在意的,也會恨陳碧笙的。
或許也不是恨,那種大概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那般年的時候被生的那個人拋棄。
那個給了生命的人,到最后連一點希都沒有給。
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在床上等死,然后揚長而去,沒有回頭。
“好了,不要再想了。”
程仲亭笑著彈了彈額頭,“我就這麼一直哄著你,鍋里水都快干了。”
池歡干眼淚站起來,聲音啞啞的,“那你快去煮面。”
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沒事了。
幾分鐘后就又嘻嘻哈哈的跟程仲亭鬧起來了,不是他的腰,就是像個長臂猿從后面掛在他脖子上,差點把他勒死。
也是同樣的一天夜里,許征結束公務回到平湖小區寧筱的家。
寧筱今晚回來早,離開公司還特意去了超市買了食材,打算晚上給許征做一頓飯。
兩人都說好了要回家吃飯,結果許征臨時來電話,說是他爸他回去談事。
寧筱當然不會阻止他,非常平靜又大度,在電話里說沒關系,你去吧。
也只能大度。
兩人又不是結婚的關系,沒那個資格管他去哪里。
但一次又一次這種不太在意的舉,讓許征覺得彼此之間太過疏離,不像是在談,反倒像極了合租的室友。
掛電話的時候他就想著,晚點回去一定要好好跟聊一下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