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許征和王楠談笑生風,手一直搭在寧筱的椅子上。不時回頭看一眼,眼底溫和笑意。
寧筱和譚文賢有年齡差距,聊不到一塊兒,也不是那種聊不來還聊的,譚文賢找了幾個話題,寧筱確實是不怎麼興趣,聊著聊著寧筱話就了。
譚文賢覺得清高。
仔細想想也是,丈夫是許征,的確有清高的理由。
后面寧筱就去給許征剝蝦了,戴上一次手套仔仔細細的剝,其實許征這人對食沒多大,也不吃這些,寧筱給他剝的,他都照單全收。
許征和王楠關系好,他要喝酒寧筱就讓他喝了兩杯。平時他在南城的時候,和程仲亭他們喝酒寧筱也不會說他。只讓他在外面應酬的時候,能推就推掉。
喝酒到了興頭上,他高興的。
寧筱就喜歡看他高興的樣子,人顯得特別放松,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這種時候會顯現出一種人夫。
和王楠聊天也沒冷落寧筱,不時會和說上一兩句。
結果寧筱和譚文賢聊不來,反倒和兩個男人聊上了。
飯后時間不算晚,四個人散步回去。
許征牽著寧筱走一邊,王楠夫婦走那邊,王楠問許征:“你這剛結婚就調,忙得熱火朝天的,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許征笑著:“順其自然,有了就生。”
王楠也笑:“要真有了,你倆分居兩地的,倒是委屈人家筱筱了。”
主要寧筱年紀小那麼多,也沒好好照顧一下人家。
許征握了握寧筱的手,放在邊,這話是對王楠說,也是對寧筱說:“我家筱筱大度,支持我工作。”
寧筱笑彎起眼角,倒也沒說什麼。
nbsp; 如今和許征已經互通心意,相互了解,無需多言。
兩家人沒住在一棟,王楠住三棟,許征住的五棟,幾個人在岔口就分別了。
王楠和寧筱握手,說下次歡迎筱筱還來,哥再請你吃飯。
今天這頓就是他請的。
寧筱說謝謝王哥。
往自己家走,快到樓下時,王楠停了停腳步,“文賢你今晚安靜啊?”
譚文賢笑,“阿征他姑娘和我沒共同話題。”
王楠點點頭:“也是,筱筱和我們不是一個年代的,沒共同話題也正常。”
說完又哈哈一笑,“阿征真有本事,老怎麼就把人家小姑娘騙到手了!”
譚文賢又笑笑,沒再吭聲。
心里卻想著,阿征才四十歲。別說他這個年紀,再過個二十年,等他六十歲走到最頂峰的時候,別說二十八歲姑娘,十八歲姑娘都得往他邊躥。
回到家里,王楠抱著譚文賢把抵在門上,譚文賢垂著眼瞼無力地說:“別起膩,多大年紀了還天不正經!”
王楠嘿嘿,“不管多大年紀我都稀罕你,文賢,我從你大一見你第一面就稀罕你,你得在心里記清楚啰,咱倆恩一輩子。”
譚文賢嘆氣:“我老了。”
王楠親著,哄著:“不老,著呢。”
王楠把抱到了臥室。
譚文賢被他在床上,仰頭看著窗外滿月,心里頭淌著濃濃意。不知道阿征和那姑娘,是不是也和他們看著同樣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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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許征和寧筱又在小區里晃了一圈。
中午寧筱忙著把手里事理完,沒顧上吃飯,晚上吃得多了點,又吃得晚,怕不太消化,王楠夫婦走了后,許征又陪去散步。
小區里很安靜,路燈每到深夜就會暗了一半。
兩人走在干凈的林蔭道上,環境怡人,四涼風習習,倒像是在談。
寧筱和許征在無人的小道上接吻,擁著彼此,想把對方嵌進自己的。
他很高,仰著頭和他講話,眼里都是對他深深的占有:“你現在都這麼迷人,離開我那十年,更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有更多人盯著你?”
許征什麼都不怕,就怕寧筱找他算賬,矢口否認:“聯姻那種都沒,更何況最后都吹了。”
“哼,我就不信沒有人覬覦你男!”
寧筱是打死不信,許征也自覺這種事不好騙,“或許是有的,但我潔自好。”
“整整十年誒,但凡你不是個偉的……”
寧筱勾著他脖子,小聲道:“再說了,你們這種位高權重……”
許征嚴肅打斷:“這位小同志!”
寧筱癟癟,這才沒繼續了。
許征就不知道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說起這個不太好的話題,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把抱著親了好一陣才回家去。
到家后寧筱
去給許征放熱水。
傍晚兩人才洗了澡,這天兒也涼快,打算清洗一下就睡覺了。
許征在外面接電話,寧筱不知道他怎麼這個時間了都還在談工作,況且這還是周末,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再加上這些年許征不太好了,寧筱一想起這些心里就火大,手里巾往盥洗池一扔,龍頭擰,轉就朝客廳去,“許征,我不舒服,你過來看看我!”
這麼直呼其名的時候,多半就是在生氣,許征看臉一下就不好了,就要掛電話。
那邊上級問他,“媳婦兒來了?”
許征摁著眉心:“嗯,剛來。”
“照顧著點,手里工作盡量分到下面去,別逞能。”
上級吩咐完總算是掛電話了,許征過去摟著寧筱:“哪里不舒服?”
寧筱垮著臉:“心里不舒服。”
許征一下就明白了,笑著臉頰:“多大人了鬧這脾氣?”
寧筱:“要不你看看時間?現在是周五晚上10:49。那些人沒有時間觀念的麼?”
“小同志。”
“別喊我!”
寧筱推開他,轉去洗漱。
許征無奈笑著跟進去,一把住拿巾的手,“才跟王楠夸你諒我。”
寧筱:“人要有個底線。”
許征:“和你分開那些年,我也有凌晨加班的時候。筱筱,沒得選的。”
寧筱了,最終沒再說什麼。
你心疼他有什麼用,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