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筱攥著譚文賢的袖子,擲地有聲地說道:“我父親都已經過世許多年了,你又何必為了辱我,再把他拉出來鞭尸一次?譚文賢,王楠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譚文賢面無,咬牙狠狠甩開了,甚至忘了上蔣蓉,一個人離開了農貿市場,很顯然是落荒而逃。
蔣蓉站在原地,看寧筱緒不太好,一時有了些悔意,“不好意思,我們不該在背后議論……”
寧筱搖搖頭:“沒事。”
順了順氣,對蔣蓉說:“說的也是事實。”
譚文賢走了,蔣蓉也沒追上去,大概是背地議論人家早已過世的父親覺得很虧欠,寧筱買買菜跟過去幫忙。
從農貿市場出來,蔣蓉邊走邊說,“其實文賢平時人真的好的,剛才也真的是我閑聊來著。”
寧筱還沒緩過那個勁兒來,可又能怎麼樣呢?
吁了口氣,道:“算了,蔣姐,我沒放在心上。”
蔣蓉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一同回賓館,路上蔣蓉總是言又止,寧筱知道在擔心什麼,“放心吧蔣姐,我不會告訴許征。”
蔣蓉尷尬的。
這麼一來,好像幫忙買買菜是目的不純了。
七點多鐘天徹底黑了,許征才從外面回來。
開門關門,沖著里面喊筱筱,帶進來一子寒氣。
風掛在門口架上,尋著粥的香味去找寧筱。
寧筱站在櫥柜前攪鍋里的粥,許征從后面摟著,親脖子,起膩。
“別鬧。”
寧筱被他親得聲兒都了,回頭蹭蹭他冰冷的臉,睜大眼睛驚道:“你怎麼這麼冷啊?”
“外面又降溫了,今夜有雨。”
寧筱關小了火,就要
去給他暖手,許征不讓,“我自己去泡會兒熱水,別冷到你了。”
寧筱點頭,趕去盥洗室給他放一盆熱水。
滾滾熱氣打在兩人的臉上,寧筱挽起袖子,在水里握著他的手,讓他更暖一些。
低著頭,許征就低著頭看。
寧筱這幾天在他這兒,都沒好好打扮自己,頭發隨意用夾子夾起來,幾縷卷發掛在臉頰,一張臉白白凈凈,真是個清冷又慵懶的人。
許征就想好好抱一抱。
心里慨,前面些年沒有在邊,真的是白活了。
等他的手徹底暖和了,寧筱拿巾給他干,也沒忘了逗一逗他,“我把你當兒子疼,高不高興?”
許征撇一下,然后點頭,“高興。”
寧筱笑了笑,墊腳著他下在他上親一口,“快來吃飯啦,給你熬了竹蓀粥,還有你喜歡吃的炒筍干。”
“這麼好啊。”
“那當然了,我可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
這套房子很小,前后加起來還比不上寧筱平湖小區十分之一大。許征說要艱苦樸素,說行吧行吧。
和程仲亭在一起打高爾夫的時候怎麼不艱苦樸素了,打一場不得上千塊!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
許征回:“我和仲亭他們,有我們相的模式。要和工作割裂開。”
寧筱很想扔過去一個白眼,想想還是算了。
“就是你這房子也太小了點,想給你買個冰箱也沒法兒放。”
“知足吧,好歹還有個小客廳呢。”
吃完飯寧筱陪著他洗碗,在邊上著他笑,“你倒是知足的,累死累活不見得討好。”
許征手上停一停,看:“做人做事別總帶那麼多目的。”
“……”
寧筱覺得再和他聊下去,他都要覺得三觀不正了。
可以想象,以后孩子在他的教育下那得有多麼的正派。
一想到生孩子,寧筱總忍不住去逗他,他的屁,“這幾天你要努力一點,我算好時間的。”
許征回頭看就看見臉紅得不行,也不知道是怎麼正正經經說出來這種話的。
他暫時不想和說孩子的事。
洗好了碗碟,許征摟著去客廳坐。
電視聲音開得很小,寧筱躺在他上,“醫生說你后天就能出院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出院我就回去了哦。”
“今天在農貿市場,跟文賢吵架了?”
“……”
寧筱怔了怔,緩緩坐起來,“你怎麼知道?蔣姐告訴你的?”
許征笑一聲,唬:“我到遍布眼線,你干了什麼我都知道。”
才不信他。
“怎麼不告訴我?”許征問。
“有什麼好說的呀。”
寧筱幾分煩躁,想起來回臥室去睡了,剛穿上拖鞋就被男人拉回來:“坐好!”
語氣都嚴肅了。
寧筱真覺得沒什麼可提的,他非要問,就
搞得很不舒服了。
誰愿意把“說我是勞改犯的兒”這種話拿出來再講一次的?
“有同事家屬正好也去買菜,看見你倆在農貿市場拉拉扯扯的,當時人家還以為看錯了。”
許征點了煙,皺眉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什麼問題找我解決,你跟鬧什麼?”
寧筱不想和他講話,臉別到一邊去。
這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原本心里頭那點惱意以經漸漸再散了,他偏偏又要重新提一回,簡直有病!
許征還想說點什麼,寧筱轉過頭去盯著他,也沒什麼好臉:“我再說一遍,你不要再問我!我什麼都不想說!”
說完就往臥室去了,摔門摔得超級大聲,許征心說這是要造反了。
外面的燈關了,許征追進去合上臥室門,有好言好語地哄:“我不是教訓你,但你和有了矛盾,以后就很難再相了。到底是一個單位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寧筱你不是孩子了,你該懂我的意思。”
寧筱服的手一頓,沒好氣地朝他看過去:“謝謝提醒,以后我不會再去你單位了。你好好在你單位待著,咱倆三年后再見!”
“你又想哪兒去了。”
許征只覺得頭疼,怎麼好賴話不聽了,偏要往歪了想。
“得得得,不說了不說了。”
許征也想息事寧人,寧筱不想說最好就不要再追問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小孩兒比牛還犟!
第二天上午,許征忙完手里的事,直接把蔣蓉到了辦公室。
嚇得蔣蓉瑟瑟發抖,一路去的路上直冒汗:“怎麼辦呀怎麼辦呀,嚼領導老婆舌被領導知道了!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