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等言鬱溪長大。
都等了十多年了,也不差在這一時半會兒。
寧曉和未年人談的流言在學校傳開後,被導師找去談過一次話,然後就沒有然後,寧曉裝聾作啞不聞不問,流言很快便平複了下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眼見著離言鬱溪十八歲的生日越來越近,寧曉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著什麽,忙得不見人影。
除了周末言鬱溪過來時寧曉會待在公寓陪之外,其他時候,每天早早出去,除了去上課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陸宴白和小黑都睡下才回來。
這頭寧曉忙裏忙外的給自己的小媳婦準備十八歲人大禮,那頭,作為言鬱溪親爸爸的鬱卿也在咬牙切齒的忙碌著……給家裏的門窗加固。
十八歲,是個危險的訊號。
作為爸爸,鬱卿覺得他必須做點兒什麽。
例如,防火防盜防寧曉。
鬱卿開始限製言鬱溪周末的外出時間,這回就是陸小白也沒法管了。
臨近生日的那個周末,索就不讓言鬱溪出門了。
言鬱溪很委屈,“爸爸,我已經長大了。”
鬱卿暗暗的想:要不是你長大,我還不想關著你討你生厭呢。
“爸爸,你讓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證在晚飯之前回家。”
“不好。”
不管言鬱溪怎麽賣萌撒裝可憐,鬱卿都不為所。
不僅不放言鬱溪出門,還每隔兩小時給閨洗次腦。
“你聽爸爸的話,你還太小,外麵很有多居心裹測的人……”
“爸爸,寧曉哥哥是好人。”
“……”
好人?鬱卿生氣的想,那小子想上你你居然還把他當好人?!
見鬱卿不吭聲,言鬱溪繼續說:“爸爸,寧曉哥哥很好的,他對我可好了,我也很……很喜歡寧曉哥哥,你讓我和他在一起好不好?”WwWx520xs.
“在一起?”鬱卿被氣笑了,恨鐵不鋼的瞪著言鬱溪,“你想怎麽和他在一起,你才幾歲,地球上男人千千萬萬你見過幾個?”
“爸爸,我不想見幾個,我就想要寧曉哥哥。”
“你真是氣死我了!我聰明一輩子,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蠢閨。”鬱卿被氣得嗓子眼都快冒火了,“你難道不知道,倒上去的人最不值錢,男人最不會珍惜嗎?”
“爸爸爸爸,寧曉哥哥不會的,他可好了。”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還有,他很好,你爸爸疼了你十多年難道就不好嗎?你居然為了那個臭小子氣你爸爸!”
“……爸爸,爸爸你也很好,你就讓我出去找寧曉哥哥吧。”
“不許去!”
父倆因為寧曉,十多年來第一次起了爭執。
薑還是老的辣,最後自然是言鬱溪被爸爸訓哭了。
陸小白買菜回來,剛進屋就聽到寶貝閨在哭,嚇得手裏的菜隨手一丟,迅速跑到言鬱溪麵前,拉開眼睛的手,強迫抬起頭。
看清兒哭得紅通通的雙眼和小臉,陸小白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寶貝,怎麽哭了,告訴媽媽,誰欺負媽媽的寶貝了?”
言鬱溪抬起頭,愣愣的看了媽媽好幾秒,哽咽了下,撲進媽媽懷裏,大哭著投訴自己爸爸,“媽媽,爸爸欺負我!”
陸小白:“……”
鬱卿:“……”
最後,媽媽也沒能功勸到爸爸。
因為爸爸不僅把門窗鎖了將言鬱溪關在屋子裏,還把媽媽扛回了房間。
最後的最後,言鬱溪不僅沒能出門,就連午飯都沒得吃了。
斷斷續續的哭到下午三四點,言鬱溪哭了,扁著跑去廚房翻吃的。
冰箱裏沒有剩菜了,隻剩兩盒酸,想到喝了酸可能會跟,言鬱溪沒敢,眼角的餘瞥見流理臺上一個小碟子裏還放著早上吃剩的兩個包子,言鬱溪雙目一亮,跑去洗幹淨手,一手抓起一個,就往裏塞。
包子又冷又,味道一點兒都不好。
言鬱溪忍了又忍,才勉強把裏的東西咽下肚。
吃完,看著粘著些許包子屑的手指,言鬱溪覺得委屈得不得了。
慢吞吞的走過去把手洗幹淨,出了廚房,上樓回房間。
房門一關,大步跑過去把自己摔在床上。
翻來滾去許久,言鬱溪仰趟在床上,又盯著白花花的屋頂看了好一會兒,手胡往床頭櫃索著,把手機抓了過來。
打開微信,點開寧曉的對話框。
言鬱溪輕咬著下,盯著寧曉的微信頭像看了又看。
想到被爸爸在家的事,心頭一酸,沒忍住給寧曉發了條微信過去。
鬱寶貝:寧曉哥哥qaq
也不知道那頭的寧曉正忙著什麽,言鬱溪抱著手機躺在床上,等得都快要睡著了,才等到他回複過來。
aaaaaa:寶貝,怎麽了?
言鬱溪神一振,頓時睡意全無。
生怕等會兒寧曉又沒影了,立即給寧曉回複過去。
鬱寶貝:寧曉哥哥,我爸爸欺負我
另一頭正簽著房屋過戶合同的寧曉掃了眼手機屏幕,筆尖一頓,輕笑了下,飛快簽上自己的名字,拿起手機給言鬱溪回微信。
言鬱溪正等著寧曉的回複,所以寧曉回過來後,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的寧曉哥哥問怎麽回事。
言鬱溪坐起,擺正姿勢,開始認認真真的打字,把上午爸爸欺負自己不讓自己出門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寧曉。
長長的一大段話,滿滿的抱怨,難掩稚氣。
寧曉展笑開,把手機收回口袋,拿起合同起走出。
言鬱溪這回再沒等到寧曉的回複,又等得久了,困意逐漸的襲來,腦袋一歪,人倒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言鬱溪被媽媽醒去吃飯。
飯桌上言鬱溪氣哼哼的不去看爸爸,不跟爸爸說話,全程埋頭吃飯。
難得的飯桌上安靜得有些詭異,鬱卿沉著臉,也沒理自己閨。
被夾在中間的陸小白歎了口氣,當做沒看到,吃自己的飯。
這頓晚飯,言鬱溪一氣之下,吃了兩大碗。
吃完飯,看也沒看爸爸,飛快的和媽媽說了句“媽媽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就站起上樓去了。
陸小白看著兒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才收回目看向鬱卿。
鬱卿碗裏的飯沒多,這會兒見老婆看過來,瞥了一眼,放下碗筷,一不的坐著,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臉上難掩失落。
看見他這樣,陸小白頓時也沒了食。
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們兩個也在逐漸的老去。
丈夫比年長了十多歲,老得比更快更明顯,但是他臭,早上起來嚷嚷著喊給他拔白頭發,可白發那麽多,哪裏拔得完呢。
整棟別墅就隻有他們三個人,言鬱溪上樓後,一樓整層樓都安安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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