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書房並未開燈,室的裝潢還保持著剛搬進來時的樣子,油的撞設計,完全不符合盛淩坤一貫的審。
要不是書架上那幾本管理類和互聯網書籍,很難看出他已經在這裏辦公好幾天了。
現代風的桌上擺著他常用的筆記本電腦,還有一摞沒來得及理的文件,桌子後麵空無一人,甚至都沒有椅子。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不一亮,隻有筆記本的亮在地上映出他孤寂而落寞的影子。
盛淩坤低著頭,盯著腳尖,緩緩從椅上站起來,走到窗邊,出手想要拉開窗簾氣。
卻在抓住窗簾的一刻頓住所有作,凝視著厚實的窗簾,口悶悶的,不過氣。
他就這麽靜靜地站著,赤著腳,地磚冰涼,卻不及他心萬分之一的寒冷。
五年來,他嚐試過用各種方法來麻痹神經,試圖從痛苦的枷鎖中逃,卻無濟於事。
母親是一個十分關注安全的人,他不相信那場大火僅僅是一個意外,就連他的車禍都很讓人費解。
時間過得太慢,慢到他好似在窗前站了一個世紀,天還沒亮。
拉開窗簾,隻能看到近幾棵高聳的樹木,同他一樣,站在黑夜裏。
遠黑的天上不見一顆星,烏雲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要蓋下來,天空漸漸變灰藍,空氣中充斥著水汽,悶悶的。
每年的這個季節,雨水不斷,或是傾盆大雨,或是濛濛細雨,亦或是電閃雷鳴,他已經習慣在九月的最後一天等著天亮,期盼一個豔高照。
看樣子,今年還是會下雨。
盛淩坤拉上窗簾,轉過,開始做運,長期坐在椅上是會影響他的狀況,五年來他從未停止過鍛煉。
在外人眼中,他麵蒼白,病膏肓,可實際上,他蒼白的一部分原因是傳,另一部分是他很久不見的緣故。
平日裏,他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宅在家裏的書房,幾乎是不出門,自然就比常人要白上幾個度。
這樣一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偽裝的很好, 一個小時後,窗外下起雨,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盛淩坤額頭沁著一層細細的汗水,把健材放進櫃子裏鎖好,重新坐回椅上,離開書房去洗澡。
“哢嚓”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接著便是震耳聾的轟鳴聲,將正在睡的蘇溪從床上震醒。
蘇溪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底的青黑一片。
昨晚老管家的一通電話讓幾乎徹夜難眠,直到淩晨的時候才忍不住困意,倒在床上失去意識。
微瞇著眼睛看向鬧鍾的方向,五點了。
腳踝傷了,今天的娛樂比賽就不用去學校,想好好陪陪小叔叔。
無論他去哪,都寸步不離的跟著,鞍前馬後伺候。
匆忙下床,一頭紮進洗手間,一番洗漱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蘇溪決定給小叔叔做一頓盛的早餐,人在難過的時候,肚子要是再空空的,豈不是會更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