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回到病房前,聽到霍延康在問霍延卿:“天熙虧損了多?”
孩兒沒敢進去,站在外麵。
霍延卿語氣平靜,跟霍延康報告況,霍延康又簡單的問了幾句,說:“文昊這次投資失利,在董事局上的威信就算是完了,本來就不多,這次徹底沒了。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挖了個坑讓文昊踩?”
“也不是沒有可能。”霍延卿語氣依舊平靜,連孩兒都聽得出來,霍延康是在懷疑霍延卿,可他還是依舊那麽淡定從容。
屋裏沉默了一陣,霍延康說:“天熙是爺爺留下來的,先是給了叔叔,叔叔不在了,我打理了幾年就給你了。咱們是關係親近的一家人,延琳、延銘他們和咱們還隔著一層,關係自然不能相提並論。我就文昊這一個兒子,我不好,你要多幫幫他,維護好咱們嫡係這一脈。”
霍延卿嗯一聲,沉聲說:“大哥放心吧,我以後會好好看著文昊。”
霍延卿走出房間,一眼便看到在門外凳子上老老實實坐著的孩兒,冷眸中那淡淡的不悅極快收回,不想讓擔心。
“昭昭,我去上班了,你拿東西,送你回家。”
“我送昭昭吧。”霍文勳說道。
霍延卿看孩兒有些遲疑,知道就是不敢這麽明正大的跟自己離開,心裏忽然有些煩悶,略一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盛惜昭擔憂的著他離開,趴在窗臺上看他開車離去,更是憂心忡忡。
真想衝到樓下抱住他,可是不敢。
察覺到孩兒有些坐立不安,霍文勳心裏那個念頭再次浮現,不僅霍延卿對孩兒格外關照,孩兒也對他有非同一般的依賴。
過了一會兒,盛子群來了。
盛惜昭便借口回家休息,背著書包就往外走。霍文勳從後麵追上。
“昭昭,我送你回家。”
盛惜昭心中焦急,可有無法拒絕,隻好答應霍文勳送自己回霍家。
盛惜昭剛下車,就見霍延冰的車也到了。盛惜從車上下來,有幾分不悅。不過很快彎一笑,故作親的挽住盛惜昭的手臂,說:“姐姐昨晚沒休息好吧,一會兒好好睡一覺吧。”
盛惜昭搖頭,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麽,低頭走進屋裏,隻見喬儷和霍延琳也在,簡單打了個招呼。
“文勳,你上哪兒去了?我們早上起來就沒看見你。”喬儷問。昨晚,霍延銘他們都睡在家裏的客房中,沒有回自己家。
隨後跟進來的霍延冰卻怪氣的說:“能去哪兒,醫院唄,不過是去看伯父還是接人,就不知道了。”
喬儷瞥了一眼盛惜昭,似乎有些不快。
“我去看伯父,然後接妹妹回家,不可以嗎?”霍文勳沒客氣。
“文勳。”喬儷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可以沒大沒小。
霍延冰冷哼一聲,說:“可以,不過我們也是你妹妹,還是你未婚妻呢,怎麽不見你去接?”
看霍文勳有些怒意,盛惜昭連忙辯解了一句:“二哥哥隻是順便捎我回來的,沒有特意去接我。我想起來,我學校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盛惜昭忙不跌的走開,隻聽霍文勳在後麵,問去哪兒,也不敢回頭,匆匆跑了出去。
霍文勳歎了一口氣,重新坐下,盛惜溫的坐到他旁邊,慢悠悠的說:“二哥哥你別生氣,我媽媽就是那樣的。你跟姐姐關係好,我能理解。”的手輕輕搭在他手臂上,霍文勳淡淡看了一眼,說:“我把昭昭當妹妹看,你就放心吧。”
盛惜彎一笑,眸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霍文勳有些不太自然的下的手臂,走出霍家,看到盛惜昭腳步匆匆,不知道去向何,但他沒有開車追上去,因為他心裏清楚,孩兒心裏沒有他的位置。
霍延卿正在辦公室裏生悶氣。
他知道霍延康素來疑心病重,為了把自己摘幹淨,他不惜由著天熙虧損。不過,自己向來都是霍延康所忌憚的人,就算他完全不知,恐怕也免不了這一頓懷疑吧。
他雖然沒證據,也隻是有所懷疑,但以後做事需要更加小心。否則,一時不慎,天熙就會像之前那樣被霍延康所掌控。
蟄伏多年,他要的可不僅僅是保住父親留下來的天熙,他要的,是整個霍氏集團。
電話忽然響起,霍延卿摁開。
“什麽事?”
向宇的聲音傳來。“盛小姐來了。”
門一開,孩兒撲進他懷裏。
霍延卿眉頭不著痕跡的一蹙,他的心尖尖,這是又委屈了嗎?
“怎麽了?”他耐著子安,關上門,把孩兒書包解下來。孩兒小手卻又重新圈住他的腰,小拚命著他。從未有過這麽粘人的時候,這是怎麽了?
“誰欺負你了?”他抱著孩兒,的頭發。孩兒搖搖頭,聲說:“沒人欺負我。”
“那你怎麽了?”
“沒怎麽,我就想抱抱你。”孩兒小腦袋在他膛裏,閉著眼睛,說,“人家說,心不好的時候需要抱一抱。”
霍延卿一挑眉。“誰心不好?”
“你呀。”
原來孩兒看出來了。
霍延卿角微微一勾,深吸一口氣,用力摟住孩兒,鼻尖鑽進發的清香,在瞬間就消散了他的所有不愉快。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對方,什麽話也不說。時間仿佛在這間辦公室裏靜止了,霍延卿的心到真正的平靜,他知道這是他的心尖尖帶給他的好。
從未想過,他這隻老狐貍設下陷阱捕捉的小兔子,竟然有一天會反過來救贖自己。
他忽然笑了起來。
孩兒有些納悶,仰起頭看他。
那麽清澈的一雙眸,全然倒映著自己,沒有第二個人。
霍延卿住的下,的看著那的紅,輕輕吻了上去。
知道嗎?小家夥,他可不會愧疚。
老狐貍早就認準了他的心尖尖。
他加重了這個吻,仿佛在反複確認,對,這就是他的心尖尖,隻屬於他一個人,也隻能救贖他一個人的心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