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服務員小姑娘一怔，出一副言又止的表。
沈晨輕笑：“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我看見了，為什麽不幫你作證？”
服務員小姑娘眼圈微紅的點頭：
“雖然幫我作證是分，不幫我作證是本分，可是還是想問……”
不等服務員小姑娘說完，沈晨將目看向姚哥，輕笑：
“我之所以不幫你作證。”
“是想看看這個姚哥，有多麽無恥。”
“現在看完了，你可以報警了，我幫你作證，告他敲詐勒索！”
此話一出。
服務員小姑娘一怔：“報警？”
聽說要報警，姚哥當即臉微變，連忙道歉：
“兄弟。”
“冷靜。”
“冷靜啊！”
“我也是迫不得已。”
沈晨臉上出冷笑：“你倒是說說，自己怎麽迫不得已了？”
“哎……”
姚哥歎息一聲，臉上出唏噓之：
“大哥。”
“我也是個苦命人。”
“我爹誠信經營做生意賠了。”
“因為要債的太多，我爹就自殺了。”
“但人死了，賬還得還啊，於是還上中學的我輟學還賬。”
“我爹走了，我媽也每況愈下，每天裏就隻念叨著一句話，什麽時候把賬還清了，不欠別人了，才能放鬆。”
“而我輟學之後，就聽老媽的話，一直打工還老爹生前留下的賬，照顧我生病的母親。”
拉拉……
姚哥還在講述。
直播間水友卻懵了：
“姚哥世這麽可憐？”
“沒看出來，姚哥還孝順。”
“姚哥連初中都沒念完，實在太可憐了……”
當姚哥的在直播間發彈幕議論時，姚哥也在繼續講述：
“一晃過去好多年。”
“老爹留下的賬沒還完。”
“我已經到結婚的年紀了。”
“但我沒學曆，也找不到好工作，還背著債務，是個人都看不上我。”
“所以……”
“我就攢了一些本錢去做生意。”
“都說孩子長大如果不能讓父母過上好生活，那麽孩子長大就沒有意義。”
“可是……”
說到這裏。
姚哥眼圈泛紅：
“我媽都五十多歲了。”
“還在跟著我擺地攤。”
“就為多掙倆錢為我娶媳婦。”
“我做生意就四個字：誠信為本！”
“漸漸地攢了一些錢，開始做批發生意。”
“批發生意攢了一些錢，也功到一個朋友。”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變好的時候，厄運降臨了。”
說到這裏。
姚哥突然沉默了。
直播間們紛紛狂發彈幕：
“發生什麽事了？”
“快說，趕說啊。”
“艸，姚哥你快說……”
姚哥掃了一眼直播間彈幕，又從沈晨服務員小孩上掃過，有些抑道：
“當時我做批發生意。”
“攢了三十萬塊錢，準備一把將我爹生前留下的賬全部還完。”
“結果……”
“錢被朋友全部卷走。”
“連批發進貨的錢都沒給我留。”
“那卷走的哪裏是錢，分明是我的命啊。”
姚哥咬牙補充了一句，又繼續講述：
“我是中間商。”
“雖然沒錢進貨。”
“但好在之前有些商戶找我賒賬。”
“隻要能把賒賬的錢要回來，還是能緩一緩的。”
“結果我把自己的真實況一說，那些賒賬的人一個個都給我賴賬。”
“要麽說緩緩，要麽說沒錢，要麽幹脆不見我。”
“我跑了十幾家，連一家賬都沒要回來。”
“直到最後一家。”
“一耳把我打醒了。”
“我到最後一家上門催賬。”
“結果那人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滾！】
【趕滾！】
【我就不還你了。】
【你能把我怎麽樣？】
【反正你現在沒錢進貨，以後我又不從你那那貨，你卡不了我！】
姚強按照記憶模仿這賒賬人的聲音，然後又模仿自己的聲音：
【大哥。】
【做人得講究誠信。】
【我爹走了八九年了。】
【他的賬我現在都給人還。】
【我現在隻是生意困難，你怎麽就不還錢了。】
模仿完自己聲音，姚哥將目看向服務員小姑娘，問道：
“小姑娘。”
“你知道賒賬人說什麽嗎？”
服務員小孩涉世未深，一臉懵懂：“不……不知道……”
見服務員小孩說不知道，姚哥眼眸中出痛恨之，模仿者賒賬人囂張的聲音：
【還你媽的B！】
【人死賬清沒聽過？】
【你還隻能證明你是煞筆。】
【咋滴，想讓老子和你一起煞？】
【快滾，不然的話，老子對你不客氣……】
一番自述後。
姚哥又將目看向服務員小孩：“你知道後來發生什麽嗎？”
“不……”
“不知道……”
服務員小孩一愣，眼眸中已經有了些許同。
姚哥雙眼通紅，又繼續道：
“福無雙至。”
“禍不單行。”
“友卷錢跑了。”
“賒賬沒收回來。”
“一氣之下，我媽得了心髒病。”
“我媽被拉進重癥監護室，醫生要七萬治療費。”
“有這七萬治療費，我媽就能活。”
“沒有七萬塊，我媽就要死。”
“可我當時全上下。”
“連五百塊都沒有。”
說到這裏。
姚哥再次停頓，又將目看向服務員小姑娘：
“你剛才說自己家庭困難，所以趁放假出來掙學費。”
“但你再困難，有我當時困難嗎？”
服務員小姑娘弱弱的回了一聲：“沒……沒有……”
姚哥紅著眼珠子：“那你知道，我最後是怎麽做的嗎？”
服務員小姑娘已被姚哥的氣勢所震懾，弱弱道：“不……不知道……”
姚哥掃了沈晨一眼，冷冷道：
“天大地大。”
“都沒有我老媽大。”
“畢竟老媽是我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就算是拚了命，我也一定要湊出七萬塊。”
“於是……”
“我提著一把殺豬刀。”
“就去了賒賬還罵我煞筆的店家。”
“哐當……”
“我當時一進門就把殺豬刀往桌子一扔，眼珠子紅的問了一句。”
“今天要麽我拿錢走人。”
“要麽捅死你們全家去自首。”
“之前那個非常囂張的賒賬人一看這架勢，直接就把錢還了。”
“接下來……”
“我又去了其它幾個賒賬人家裏。”
“他們一看我紅這眼珠拿著殺豬刀，都利利索索的把賬清了。”
“從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因為現實的迫不得已，我才做了惡人。”
說到這裏。
姚哥又將目看向直播間，一臉誠懇：
“我知道做人不能太善良。”
“但直播間這些水友不知道啊。”
“因為他們不知道，所以在社會上就要吃很多虧。”
“所以，我就直播一下，教他們不善良，這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