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男尊卑,人們對子的追求是賢惠溫婉,小荷花這樣的言論自然會引起人們的嫌惡,甚至連八賢王也要到教子不嚴的惡名。
蕭衍氣不過,鼓起勇氣道:“父皇不怪小姑姑,是小公爺沒規矩,在小姑姑面前公然如廁,小姑姑只說了他兩句,他反倒譏笑小姑姑,小姑姑急才嚇他而已!”
眾人:“······”這些小混蛋們在宗學堂里平日都干了些什麼玩意?
皇帝的面子有些掛不住。
國公爺連忙教訓孫兒:“子安,你今天才第一天學,怎麼就這麼沒有禮數!”
小公爺委屈得眼淚汪汪。
這時還有人幫忙推:“國公爺,也不全然怪小公爺。
聽荷公主和九皇子平日里就趾高氣揚,今日更是對我們拳打腳踢,分明就是借著由頭泄憤!”
好歹是自家孩子自己疼,這群權貴們小心翼翼檢查著兒孫上的傷。
從小都是錦玉食養出來的,今日衫不整,渾是泥,頭發散,臉上上還都有青紫,實在是狼狽。
蕭衍沒人照拂,小荷花也不消崔嵬檢查,崔嵬只是暗暗嘆氣。
兩撥人像是仇敵一般,各站一邊,涇渭分明。
皇帝瞅瞅右手邊的眾人,又瞧了瞧左手邊崔嵬三人,一肚子疑:“你們說,是聽荷公主兩個人把你們這麼多人打傷的?”
真是有夠丟人的。
小荷花道:“皇帝哥哥,他們一派胡言。
小公爺第一天上學,拜見了眾人,唯獨對我無禮。
他嫌棄我不配做他姑,這是第一條大不敬;第二條,他在我面前便溺,目無尊長;其三,辱我是子,沒有男子的件!
他們都是幫兇!”
皇帝沉悶扶額,真是群混賬,大梁的將來該如何是好?
大將軍進言道:“陛下,聽荷公主始終是兒,日里和男孩們混跡一總是不便。
況且孩子們一天天大了,更是該有所避諱!”
崔嵬半天無言,一聽這話,打破沉默道:“大將軍此言差矣,宗學堂是世家子弟學習的地方。
孩子們每日學的都是圣賢書,若一心求學,哪里來的這些閑事?
把錯誤歸結到子份上,那不過是舍本逐末而已?
臣懇請陛下圣斷!”
國公爺還是質詢:“聽荷公主,他們真的都是你打的?”
小荷花拍拍脯:“沒錯!
我雖是流,但也敢作敢當。
是我一個人打的,不關衍兒的事!
要打要罰就沖我一個人來!”
國公爺氣急敗壞:“陛下,您都聽見了,聽荷公主承認都是打的!
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皇帝本來就氣悶,這下子心頭火更大了:“太子!
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一個個都是男兒,卻被一個小子打這般模樣。
日里不思如何長進,卻哄鬧譏諷,真是太令朕失了!
若是將來敵國大軍境,你們如何保家衛國?
不反思己過,還有臉吵嚷到我這里來!”
大殿里都沒外人,皇帝說話沒顧及份,也沒給皇親國戚們好臉。
大家心驚膽戰,紛紛跪下大呼:“萬歲英明!”
******蜀王府。
小荷花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沐浴更,謝必安和范無咎主跪在書房里戰戰兢兢。
謝必安道:“帝君,都怪我和無咎沒有保護好公主才鬧出今日的事端,帝君懲罰!”
;當時,謝必安和范無咎不是沒勸阻過,只是在人間他們不能隨意施法,更何況都是一群豪門族家的小娃娃,真是投鼠忌,手忙又腳,不如抓惡鬼還能大打一番。
崔嵬并不說話,只是捻訣施法截取了謝必安的記憶。
今日宗學堂發生之事在半空中播放。
先是小公爺負氣不肯喊姑,后來是撒尿欺負小,直到雙方起手來。
一樁樁一件件都清晰展映在崔嵬眼前。
謝必安和范無咎正揣測帝君的心意,誰知卻看見帝君臉上竟浮現了笑容。
這······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帝君是何意。
范無咎用眼神傳話:老白,你說帝君是不是魔怔了?
就連小公主打架他還笑呢!
謝必安用眼神回話:你以后當了爹就知道了!
范無咎悻悻地瞪了損友一眼。
忽的,門外響起敲門聲,有婢回話:“王爺,小公主已經梳洗好了。”
崔嵬抬腳就往外走,把兩個下屬都忘在了書房。
范無咎瞅著空的書房,心有余悸:“老白,我們這是沒事了嗎?”
謝必安道:“帝君既然沒有責罰,我們還不快點走!”
范無咎點頭:“走走走!
趕的!”
生怕走慢了,會被帝君拖回來打一頓。
聽荷居。
婢剛剛給小公主梳好發髻。
眾人見王爺進來,紛紛矮施禮:“參見王爺!”
崔嵬擺擺手,把一眾婢都遣了出去,屋子里只剩父倆人。
崔嵬面無表,一句話不說就讓小荷花到了力。
小荷花擰著眉:“爹爹,你要是生氣就罵我一頓,實在不行,您打我一頓也,但就是別把氣悶在肚子里,把自己個兒給氣壞了!”
崔嵬只是幽怨的著兒,還是不言語。
小荷花更急了,拉著父親的手撒耍賴:“爹爹,我知道我這個兒一點都不省心。
您要是惱我煩我了,您就把我扔荒山野嶺里去!
反正我都是你撿回來的小乞丐,扔了也不理虧!”
“是麼?”
崔嵬蹲下子,與兒平視,“那我扔在哪里好呢?
扔在東海里,只怕東海水族要遭殃;扔祁連山去,只怕山里的飛禽走也害,這可如何是好?”
小荷花心知父親是哄自己,笑著摟住他的脖子:“我看爹爹還是把我扔地府吧!
我還可以替您鎮守十萬惡靈!”
“小鬼!”
崔嵬刮了刮兒鼻尖,“你這是訛上我了?”
小荷花主親了父親一口:“爹爹要是不喜歡我,我立刻就走了。
可是爹爹舍得麼?”
崔嵬終于忍不住笑意,抱起兒:“你呀,就是吃定爹爹了!
雖那些皇親國戚都是凡人,我們自然是不怕的。
只是現在沉淵還未有音信,我們又不知要在人間耗費多年。
要是把他們全然都得罪了,我們以后的日子豈不是步步維艱?”
小荷花巧笑倩兮:“我知爹爹心意,想要他們的擁戴卻不是難事。”
其實從皇宮回來,小荷花就一直在思考。
想起自己帶給爹爹的許多麻煩。
爹爹雖說招搖了一點,但為人和善,并不輕易與他人沖突。
自己不怕別人誤會和疏遠,卻是不能連累爹爹。
崔嵬問道:“瞧你有竹,難道是有主意了?”
小荷花笑著點頭,附在父親耳邊說這般這般,那般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