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池陪著一起在醫院待了會兒。
中午陪姜翩然吃了午飯后,下午再去上班。
連著小半個月時間,秦煙都奇跡般消停下來,消停到賀池都以為已經回意大利了。
…………
姜翩然懷孕十六周,整四個月。
立秋后小雨綿綿,姜翩然小腹在針織連下微微隆起,外面套了件呢大還能遮住。
醫院。
姜翩然正在給賀老太太辦理出院手續。
原本姜翩然是想把老太太接回河公館住,再親自照顧。
但是賀趙懷考慮到姜翩然在懷孕,雖然河公館傭人夠多,但還是不夠方便。
他給老太太安排了一家私人高級的療養院,24小時有專業的看護以及專業的醫生照顧,要比在河公館穩定多了。
姜翩然只得同意,給老太太辦了出院手續后,推著椅帶著一起去療養院。
辦出院手續時,許久沒面的馮淑蘭也出現了。
主推著椅,其名曰為姜翩然分擔。
但是之前住院快一個月的時間都沒來醫院看一眼,現在出院了倒是扮演起孝順兒媳。
姜翩然笑了笑沒說話。
“翩然,老太太現在認人了吧?”
“在跟前經常走的能認識,也可以說話了,只是不太利索,需要再多一些時間。”
馮淑蘭眼珠子轉了轉,應了聲“哎,那以后我去療養院照顧好了,你孕中期就在家好好養著吧。”
姜翩然“媽,我方面還行。”
馮淑蘭笑了笑,“多還是要小心一些的,你這天開車進進出出,你說萬一在路上遇到個好歹,這也難說,就像你上次不是也出車禍了嗎,多還是注意點兒,出門為好。”
這話明著像是關心。
暗著像是在詛咒。
姜翩然轉頭深幽的眼神看著馮淑蘭,“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有風險的,吃飯都有會噎死的風險,喝水也有被嗆死的風險
,這世上有大把的人明知有高風險卻追求刺激也要去做不是嗎?這方面,媽你應該比我更需要注意。”
追求刺激?
這話明晃晃地在說馮淑蘭出軌。
馮淑蘭臉當即一沉,“你什麼意思?”
姜翩然開的手,推著椅走出醫院大門。
“說著玩,媽,不用當真。”
“……”
晚上,河公館。
島臺旁,姜翩然支著下,將今天在醫院的事告訴賀池。
賀池穿著家居服,窄腰上系著灰的圍,淡然的低頭理手里的丸,低沉磁的聲音回答“手里還有公司的份,占百分之八。”
姜翩然恍然大悟,“原來是想要份,果然無利不起早。”
翻了翻油鍋,撈起里面炸好的獅子頭。
外里還有咸蛋黃夾心,嘗一口滿留香。
賀池又端出姜翩然做的,賴賴,還有的炸糊了,品相極差,口極差,擺盤極差。
“認輸了沒?”
姜翩然納悶,都是按照食譜做,怎麼就這麼大的差別呢。
“別得意,你做飯做得好,你天生大廚命!”
賀池笑了兩聲,“我天生是你老公命。”
清洗了手,賀池繞過島臺,走到姜翩然邊上。
兩人一起往飯廳走。
賀池“爸最近冒,昨晚還發燒了,今天堅持上班在開會的時候昏倒。”
最近京都降溫太快,又連著下雨,很容易流。
賀趙懷已經很久很久沒回賀家了,偶爾住公司,偶爾回公寓。
邊沒人照顧,自己也不關心自己,生病是難免。
只是姜翩然沒想到賀趙懷會昏倒這麼嚴重。
“送醫院了嗎?”
“沒有。”賀池拉開椅子,將姜翩然按下去,“他不愿意去,私人醫生來辦公室給他吊了水,退了燒。”
姜翩然蹙眉,“都這樣了,還不休息休息?你爸也太拼了吧,還是說馮淑蘭的事給他打擊太大?”
賀池沉,“各占一半吧。”
賀家這棵大樹看似枝繁葉茂,但實則已經被蟲蛀空心了。
若喬安在天之靈,也不知道會不會到欣。
畫展圓滿完,效果超出意料的好。
參加畫展當天,又遇到了賀謙。
遇到他也很正常,因為他是對接的甲方,所以姜翩然也并沒有覺多意外。
賀謙上下打量了一番姜翩然的肚子,雖然罩著大,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差別。
“四個月多月了吧?”
“嗯。”
“四個月多月好像b超可以看到寶寶別了,看過了嗎?”
姜翩然本不想回答這些問題,但是畫展現場還有很多其他人,甩臉不太好。
便只能耐著子回答,“沒看,我跟他對別都不在意,只要健康就好。”
賀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說“也是,健康就好。”
不想跟賀謙多待,姜翩然找了個借口離開。
由于賀趙懷最近生病,所以賀池下班時間要比往日晚許多。
從畫展回家之后,姜翩然換了家居服開始煲湯。
是玉米排骨湯,想等著賀池回來吃。
嘗了味道,還不錯。
可沒想到,姜翩然并沒有等到賀池回來,而是等到了一個電話。
“翩翩,秦煙割腕了,我要去一趟
醫院。”
小半個月沒作妖的秦煙,又冒頭了。
聽到賀池的話時,姜翩然心跳得有點快,撲通撲通。
“那你晚上還回來嗎?我煲了……”
“看況吧。”
話還沒說完,賀池就打斷了的話。
姜翩然看了眼爐子上的砂鍋,緒失落地說“好。”
或許是太關心秦煙的病了,賀池并沒有發現姜翩然的失落,匆匆掛了電話。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賀池雖然已經不想管秦煙了,但是知道有生命危險的況之下,還是得去看才行。
人之常。
姜翩然嘆了口氣。
或許也應該去看看?帶著湯一起。
不過秦煙估計會激地把湯摔在地上吧,姜翩然也沒心去攪和。
算了,別浪費,自己喝。
姜翩然給自己盛了碗,一勺一勺地喝下去。
溫熱鮮的湯填滿了胃,讓覺到了溫暖。
…………
另一邊。
賀池來到醫院時,秦煙已經離了生命危險了。
他走到病房,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秦煙,以及手腕被包扎好的傷口,賀池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要說對秦煙毫無,是不可能的,是一種復雜的。
賀池站在一個兄長的位置,他是真心希秦煙可以過得好,他希秦煙可以走出死胡同。
小時候那個任但天真爛漫的,漸行漸遠。
變得暴躁、失控、跋扈、偏執……
賀池覺自己愧對秋姨臨終囑托。
他詢問了醫生一些問題,然后走到了床邊,手幫秦煙拉了拉被子。
這時,秦煙醒了過來,一把抓住賀池的手,“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