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傳來陣陣水聲，附帶著左殿的聲音跟著傳了出來：“沒事，忙你的。”
剛才的聲音像是刀落到地上的響聲，薄暖不太放心，進了廚房，便看到地上躺著個菜刀，上麵還沾著明顯的跡。
“你傷了？”薄暖張地跑過去，直接關掉水龍頭，把他的手扯了過來。
食指上又長又深的一條口子馬上又沁出來。
見狀，薄暖抬眼，沒什麽緒地看著他，接著就跑回客廳拿了醫藥箱過去，消毒，包紮，全程麵無表。
“哎，你有事兒沒？”像是察覺到心頭的火氣，左殿挑眉，語氣也有些輕佻，“大男人被刀劃了下，至於不？”
“出去，”懶得跟他多說，薄暖拿起旁邊的圍，淡聲道，“我來做。”
左殿把扯進懷裏抱著，可憐地說：“老婆，別生氣了，我今天就是說錯話了，沒有別的意思。”
想到蘇以蘭，薄暖從他懷裏抬頭，小聲問：“大左，右右不會離開我們吧？”
“不會，”知道的不安，左殿了下的腦袋，“我會理的，嗯？”
薄暖稍微安心了點，抿抿，問：“你見過嗎？”
左殿：“沒有。”
時間不早，薄暖沒再多說什麽，隻是除了那害怕左右被帶走的忐忑，總覺得，還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緒裹挾其中。
是一種，特別奇怪的覺。
一種，不能向別人說出來的覺。
甚至，不敢往深了想。
接下來，廚房被薄暖接了手，左殿倚在旁邊看切菜。
沒多久，左殿突然喊：“薄暖，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薄暖手上的刀倏地停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他，遲鈍地看了他兩眼：“......”
像是被的這個表逗到，左殿角耐不住地勾了下，又開始不正經地說話：“哎，老公今天買了別樣的，咱試試啊。”
“......”
突然想到一件事，薄暖看了眼淩的不樣的廚房，說了句：“咱點外賣吧。”
“......”左殿頓了兩秒，低笑了聲，“你還，著急。”
“......”
又過了片刻，薄暖突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他是以為自己著急試他買的新花樣，所以才要點外賣？
猛地把菜刀拍到菜板上，怒氣衝衝地解釋：“我是有事跟你說！”
“行行行，說事說事，”怕再把人惹急了，左殿連忙掏出手機，“吶，出去坐著點，老公收拾下廚房。”
薄暖拿著手機，覺心好累。
這男人，一天天的。
除了床上那點事，沒別的事可想。
左右白天沒睡午覺，吃完飯，薄暖帶洗了澡收拾完，便回了房間睡覺。
薄暖多能會到左右的心，小姑娘從小沒有爸媽，心思比較敏。
也害怕疼自己的哥哥嫂嫂有了自己的孩子會忽略，更因為現在親生媽媽出現了，害怕被送回去。
想到這裏，薄暖也沒耽擱，直接回了主臥。
左殿正倚在床頭打遊戲，遊戲的聲音了出來，還能聽見隊友不停地喊罵。
見進來，左殿對遊戲那頭的人說了句：“不玩了，老婆回來了。”
依稀能聽到那頭的哀嚎聲，似乎是在說馬上就贏了怎麽能現在退。
薄暖坐在床邊，思索良久，斟酌著用詞說：“大左，就生孩子這事兒，你幫右右做做思想工作，行嗎？”
“......”
仿佛沒聽明白，生孩子這事跟那小鬼有什麽關係，左殿愣了兩秒，不可思議地問：“咱們生孩子，給做思想工作？”
薄暖點頭：“啊。”
“你有事兒沒，”左殿很不滿，語氣也開始不爽起來，“你也別太慣了。”
“......”又被懟了這句話，薄暖忍耐片刻，平靜地提醒，“那是你親妹妹。”
理應你來關心。
左殿瞇了瞇眼：“要不，把送給媽去。”
“......”
再忍耐片刻。
薄暖出笑，溫和地說：“今天還有人因為人家媽媽想見一麵衝我發火呢。”
還送回去。
可把你牛壞了。
真送回去到時候哭的不知道是誰。
“沒衝你發火，”意料之外的，左殿逮著這句話反駁，“我是怕你傻乎乎的被人家騙。”
“......”
“還有，”左殿了下的臉，好笑地說，“這思想工作不該你來做嗎，你讓我一大老爺們跟一小姑娘談生孩子？”
薄暖無語：“你都能在超市裏跟陌生大姑娘談安-全-套，怎麽就不能跟自己妹妹談生孩子了？”
“......”
左殿被噎住。
場麵定格了幾秒。
他忍不住解釋：“我沒跟人家談那個過程，就問了句要不要早生孩子，會不會影響到你事業之類的。”
“我也沒讓你跟右右談這個過程，”極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說什麽，薄暖迅速地接了句，“也就是讓你跟講講，家裏多個孩子並不會影響我們對好。”
“......”左殿沉默，過了會兒，他抬眼，麵無表地說，“我發現你現在跟我頂，頂得，牛。”
“......”
沒過多久，薄暖就忍不住開始笑，笑聲有點止不住。
左殿氣到咬牙，他在外麵無往不力，偏偏每回在麵前都被懟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即使偶爾讓他贏個一兩次，最後還得他低頭哄回來。
“薄暖，”他低聲音，問了個特別想問的問題，“我是不是上輩子在你家祖墳上蹦迪了？”
“......”
薄暖止住笑，好脾氣地哄他：“我不笑了，你不是我老師嗎，我這不是，給你爭臉啊。”
左殿盯著看了半晌，沒好氣道：“......你也就懟老子懟得歡。”
“手還痛不痛，”不知道畫風怎麽就偏這樣了，薄暖打算給他順順，“幫你換個藥。”
說罷，沒等回應，起把醫藥箱拿來。
左殿手指上的傷口已經不流了，隻是還沒有結疤，傷口看起來有點深。
薄暖抿抿，消毒，包紮，又問：“痛不痛啊？”
左殿：“痛。”
“……”薄暖有點心疼，“那你忍忍，別用這手水。”
不能水？
左殿眉梢輕挑了下，慢悠悠地問：“那洗澡怎麽辦？”
“你不是還有一隻手嗎。”薄暖沒覺得這是個大問題。
左殿了下眼皮子：“一隻手能洗？”
薄暖有點疑：“一隻手不能洗？”
兩人說完，都看著對方，似乎都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過了會兒。
左殿突然被氣笑了，他抬著下，又拽又囂張：“來，你示範一下，一隻手服、穿服。”
示範是不可能給他示範的，薄暖手指住角，悄地想了想。
就，好像，真麻煩的。
半晌，抬眼，跟他講道理：“其實，就那麽個小傷口，也不耽誤什麽。”
左殿聽出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忍著。
他直接氣笑了：“你可真是我親老婆。”
“......”
眼下這形，好像多年前曾經發生過，左殿意味不明地笑，試圖喚醒的良知：
“我記得那年是誰跑山上，手上隻是破了塊皮，老子伺候了得有五六天吧，怎麽到自己了......”
“我幫你洗！！”薄暖打斷他。
左殿冷哼：“也不必這麽勉強。”
“不勉強，我超級超級想幫你洗，”薄暖被氣到失去理智，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麽，“謝謝老公給了我這個機會呢。”
“......”
左殿忍了會，把笑聲憋了回去。
“那走吧。”
景的房子裏沒有裝浴缸，隻有淋浴，不然薄暖就可以幫他放好水讓他自己去洗，現下也隻能伺候著。
上的時候，左殿配合地彎腰低頭。
完了後，薄暖的手指落到他皮帶上，頓了頓，猶豫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