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疑問地看著他。
左殿扣住的手腕,一把將鐲子取了下來,不高興地說:“不許戴給的,老公之前不是給買了幾個,不喜歡咱再買。”
“......”
沉默幾秒,薄暖安靜地看他:“大左,媽媽說你小時候可喜歡一頂用綠的紙折的帽子了。”
左殿臉瞬間黑了下去:“......”
左右一臉茫然,天真地問:“什麽意思?”
“我也會折帽子,”薄暖眼神乖巧,溫聲說,“我再幫你折一個,用綠的紙。”
左殿眉心跳了下,咬牙問:“還說了什麽?”
想到下午季丹的話,薄暖憋住笑,如實說:“說你把高跟鞋的鞋跟全給砸斷了。”
“哥,你怎麽這麽缺德。”左右不可思議地罵。
左殿:“......”
誰小時候沒幹過幾件缺德事!
人家媽媽會往外麵抖落嗎!
薄暖輕咳了下,接著說:
“說你把太爺爺最寶貝的茶壺灌滿了膠水。”
“往大哥第一個朋友的包裏放了蛤蟆。”
“把你爸的車胎給卸了,車標給掰了,20塊錢賣給了寧濤。”
“拿媽媽的指甲油塗到爺爺指甲上,還在的時候老是攛掇跟爺爺離婚,每天在麵前唱分手快樂,自由最......”
說著說著,客廳氣氛逐漸冷凍。
左右張大了。
大概是覺得差不多了,薄暖眨眼,咬重了字問:“老公,你小時候,真的沒挨過揍嗎?”
真的不相信唉,季丹講的時候,都想穿越回去暴揍他一頓。
左殿被氣到說不出來話:“......”
要不要說的這麽仔細!!
他還要不要做人!!
停了一會兒。
左右先笑了第一聲,接著,薄暖跟著笑了起來。
從這一刻起,兩人就再也忍耐不住,抱在一起笑一團。
左殿額角青筋直跳,看著旁邊一大一小兩個姑娘笑得肆無忌憚,毫不收斂。
不知笑了多久,薄暖捂著笑痛的肚子:
“還說,還說,你把祖宗牌位抱出來曬太,又給抱去洗了洗,說靈魂曬出汗了,不洗洗再熏著其他祖宗的靈魂......”
搞得一群長輩哭笑不得,又不能說那裏沒有靈魂。
否則他又要問,那為什麽要去拜一塊木牌。
說完這些,薄暖擺手:“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笑的好痛。”
左殿臉發黑,涼涼警告:“你以後不許再單獨跟見麵。”
客廳燈極亮,男人臉部線條繃,角卻控製不住地出一笑意。
盯著他的臉,薄暖笑了一會兒,心髒也開始砰砰地跳。
挪進他懷裏,手扯他的臉,又忍不住仰頭在他角親了下,笑嘻嘻道:“一定是因為我老公太帥了,他們不舍得揍你。”
見過左殿小時候的照片,完完全全一個正經的小正太模樣。
沒想到熊起來,是這麽的熊。
左殿低眼瞅,角弧度拉大:“薄暖,你是不是見我的第一眼,就瞧上老子了?”
“......”
瞥見的神,左殿有些得意,吊兒郎當道:“老子要不跟你談條件,後麵會不會來找我?”
因這設想,薄暖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想,真的是第一眼,就上了他。
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聽話,活在條條框框裏,見到一個這麽肆意張揚的年,便生了羨慕,想將他占為己有。
但若說讓邁出第一步,怕是沒有那個勇氣。
因此,薄暖搖頭。
左殿哼笑,摟著的腰在自己上,趴在耳邊低聲道:“沒關係,老子自然有辦法讓你主。”
“......”
時間不早,宋姨來把左右帶去睡覺,薄暖把東西稍微收拾了下,服按著季節分類放好。
近段時間要穿的,用架掛起來。
站在帽間,手指過那些男士襯衫,眼睫輕扇。
沒多久,回到臥室,左殿已經洗完澡,半躺在床上玩手機,見過來,懶洋洋地問:“說吧,什麽瘋一次買了幾個季度的服。”
“......”不滿他的用語,薄暖鼓了下臉頰,“打折。”
“......”
停了幾秒,左殿掀了掀眼皮:“有你那個浮誇的婆婆在場,怎麽會允許你買打折的東西。”
“......”
薄暖覺得這母子倆相的方式也逗,打算幫季丹說幾句好話:“媽媽也好的......”
“就是沒什麽腦子。”左殿懶散地接了句。
“......”薄暖眨了眨眼,“你們倆個也好像的。”
左殿抬眼:“你在罵我?”
“......”
好吧,說不下去了。
見不吭聲了,左殿冷笑:“你有良心沒,人家給顆糖就被哄走了,搞得你老公裏外不是人?”
“我哪有,”怕他生氣,薄暖坐過去給他順,“要不是你媽媽,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
“......”
薄暖湊過去親他:“大左,老公......”
左殿被親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箍著的腰進懷裏:“喊什麽,又想老子?”
“......”想到昨晚的事,薄暖臉紅了,試探著問,“酒會真的不辦啊?”
“......”
停了幾秒,左殿抬眼:“你去嗎?”
“......”薄暖抿抿,敷衍道,“我那天可能要出差。”
“......”
兩人都沉默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
左殿冷著聲說:“薄暖,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任何事,老公都會幫你擋著。”
“......”
也覺得自己這個話題起錯了,薄暖低著腦袋,慢吞吞趴到他懷裏。
任何事,都願意跟他說。
但唯有這一件,沒辦法說啊。
能怎麽說。
他擁有一個算是幸福的家庭,每個人都很疼他,卻因為的加,而將要變得一團。
大概是察覺到低沉的狀態,左殿著下抬起,著躁不安的緒,平靜地問:“真的不能跟我說?”
薄暖了,隔了許久,黑的眸子染上意:“過完你的生日,我告訴你。”
“......”
左殿了下的眼尾,也因的鬆口,繃的心有了點鬆緩:“行,到時候不許耍賴。”
“嗯。”
-
轉眼間,便到了九月底。
因著羅野的秀展,薄暖帶著團隊提前幾天去了漣水。
最後一次試妝容的時候,羅野從鏡子裏看,語氣很淡:“跟你老公說了沒?”
薄暖抿了下,搖頭。
大概也猜到了,羅野難得歎了口氣:“等他知道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
“......”
見一直鬱鬱寡歡,羅野有心安:“我老師打了幾個電話,催你快點去呢。”
薄暖勉強地笑了下。
“好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會很忙。”羅野讓人幫把妝卸了,盡量輕描淡寫道。
“好。”
從秀場出來,天已晚,漣水的夜風有些冷,薄暖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呆,直到一件帶著溫的外套落到肩上。
薄暖回頭,便看見左殿的笑臉,跟著笑:“什麽時候到的?”
“剛到,”左殿低頭幫把外套扣好,不爽地說,“自己就不能把自己照顧好一點?”
“......”短暫的沉默後,薄暖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要老公照顧。”
左殿握住的腰往上提,似無奈又似漫不經心:“行吧,老子這輩子就栽你上了。”
說著,薄暖笑,牽著他的手往酒店走。
兩人住的還是上次來的那家酒店。
一晚上,薄暖走了許多次神,左殿皺眉,掐了下臉頰:“怎麽了,很張?”
薄暖格外依賴地鑽進他懷裏:“老公,你抱抱我。”
“......”像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左殿摟了,調笑道,“哎,還鑽呢,都鑽老公心裏了,還想往哪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