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了將近一年的秀展結束後,薄暖和左殿一起回了寧市。
這幾天,薄暖的微博增加了上百萬的,“elope”也火於全國。
回寧市的這天,許無黑拿著疊資料過來:“有雜誌想采訪你,有時間嗎?”
“哪個雜誌?”薄暖正低頭看手機。
許無黑:“文創。”
“......”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薄暖冷不丁想起一個人,問,“主編是誰?”
許無黑:“盧小小。”
“......”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薄暖還覺得有點陌生,隨即又想起,盧小小是左小司的前妻啊。
記得那時候,還隻是個副主編。
現在都已經升主編了。
也確實是個有能力的強人。
想到這裏,薄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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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天,薄暖手機加好友的消息就沒停過,許多都是之前的同學和老師。
一夜之間,大家夥像是跟悉了起來,話裏話外親無間。
薄暖不太適應這些,把這些消息屏蔽掉,又換了個手機,將親近的人都換到新手機上,舊的手機,留著聯係客戶。
這天下午,盧小小帶著雜誌社的攝影師和助理,來了“elope”,來的時候,薄暖正在辦公室裏忙。
等到有時間接待他們,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盧小小看著許久沒見過的人,眼神複雜。
短短一年時間,自己變了許多,薄暖也變了許多。
變得從容淡定,一躍為想見一麵,都要提前預約,還要看能不能出來時間的著名設計師。
想起那副被扔掉的耳釘,盧小小的心五味雜陳。
現在薄暖親手設計,又親自做出來的飾品,已經是高攀不上的東西。
薄暖坐在椅子上,客氣地招待:“茉莉花喝得習慣嗎,不習慣我讓人換。”
盧小小連忙回神:“沒關係,好喝的。”
“那就好,”薄暖笑,溫聲說,“我老公最喜歡這個味兒。”
會議室裏沉默片刻。
想起之前的忐忑,盧小小說:“我以為你不會願意見我。”
“不會,”明白的想法,薄暖溫和地說,“工作和私人生活,我分得清。”
聽到這話,盧小小更覺得難堪,和的從容大度相比,自己就像個磚裏上不得臺麵的螞蟻,訕訕笑:“那咱們開始吧。”
薄暖:“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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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專訪下來,盧小小心鬆快許多,薄暖全程都很配合,沒有毫為難過。
旁邊的攝影師和助理也在小聲議論:“脾氣好好哦。”
“是啊,這麽漂亮有名氣,卻一點脾氣都沒有。”
盧小小抿抿,輕聲說:“有脾氣的,隻是自己淋過雨,懂得別人的辛苦,所以也會推己及人罷了。”
圓滿的完了專訪,臨行時,按照慣例,薄暖拿了工作室做好的,專門用來送客戶的禮品給他們。
幾人道了謝,盧小小打開自己的那份,是一條手鏈。
有些訝異,以為經過那件事,薄暖會避諱這點,不會再送飾品之類的東西。
但轉念一想,也許薄暖是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才會這般坦然。
原本,們是有機會做朋友的。
因著左小司的關係,薄暖親自把送到電梯口,看著電梯逐漸上升,薄暖輕聲說:
“那時候,左小司是真的喜歡你的,那天他拉著我老公出去,就是為了去遠的山上,親自為你采摘茶花布置婚禮現場。”
盧小小最喜歡白的山茶花,聽到這話,抿了,嗓音也有點啞:“謝謝。”
電梯到了。
薄暖手:“請。”
看著他們進去,電梯從眼前消失,薄暖知道,這對夫妻再無可能。
哪怕當初得再深,經曆了這場背叛,左小司也不可能再回頭。
左家人,有左家人的驕傲。
放在上,同理。
左殿骨子裏的驕傲,不會遜於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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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忙碌了幾天,薄暖難得了一天時間,去了世紀大廈。
單桃許多天沒見過,幫拿了瓶酸:“你注意休息啊,臉怎麽還是不太好?”
“沒事的大嫂,”薄暖笑,“喊我來是有事嗎?”
知道忙,單桃沒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說:“就是小二的那個生日酒會啊,家裏爺爺們生氣了。”
“......”
“眼下也沒幾天了,”單桃有點頭大,“暖暖,我能問下為什麽嗎?”
“......”
見沉默,單桃歎氣:“暖暖,左家勢大,也因為是這樣,所以很看重家人團聚,這次酒會不說,接下來就是中秋,元旦,新年,你和小二是領證了的,不隻是男朋友,大家夥都知道了,躲不掉的。”
這點薄暖知道,點點頭。
單桃接著說:“現在左家沒人會再反對你們,你若是再不去,太爺爺那裏待不了,小二會很為難。”
“大嫂,”薄暖抬眼,嗓音有點,“我要走了。”
“......”
以為自己聽錯了,單桃懵了幾秒,呆滯地重複:“走了,去哪裏?”
薄暖:“四州。”
“......”
場麵定格許久。
時間仿佛也被拉得格外漫長。
單桃也緩了許久,像是剛剛找回聲音:“小二同意了?”
“他還不知道,”想到左殿,薄暖眼圈紅了,“還沒說。”
單桃:“為什麽,在寧市不好嗎?”
又沉默了許久。
似是在極力製心底的難過,薄暖了,好半晌才發出聲音:“四州是時尚之都,我覺得工作室去那裏發展更好,打算自己先過去,安頓好之後,再把工作室搬遷過去。”
“......”還是有些懵,單桃睜大眼,不可思議地問,“你沒打算把小二帶去?”
“......”
單桃聲音提高:“你想離婚?”
“......”
明白了的想法,單桃猛地站起來,渾抖:“不行,你這樣會要了他的命的,你不能跟他說。”
停了片刻,單桃覺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來,走過去,雙手扶著薄暖的肩:“你跟我說,到底為了什麽?”
語氣堅定,似乎必須要問出個答案。
這次的沉默仿佛沒有盡頭。
而單桃一直盯著,不達目的不罷休。
已經西斜,被建築分割明暗的幾何形狀。
“暖暖,”單桃有點著急,“你跟大嫂說,不管什麽事,我幫你保,我用單家的前途保證,我誰都不會說。”
“......”
僵滯許久,薄暖抬眼,眼圈通紅,囁嚅,極艱難地發出聲音:“大嫂,我大學時,被人在酒裏下了藥,差點被帶走,那個人,是......”
“左司明。”
最後三個字,像把大錘子,又沉又重地砸到單桃頭上。
大腦空白許久,跌跌撞撞地倒在椅子上。
一瞬間,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掉。
隻能聽見自己不安的呼吸聲。
還有那三個悉的字。
是左司明。
左司明。
們的公公。
房間裏線開始變暗,保姆悄悄進來把燈打開,許是被這亮驚到,單桃猛地回了神,嗓音抖:“公公知道你嗎?”
薄暖搖頭:“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們沒見過麵,我害怕。”
“這怎麽辦呀,”單桃心疼的把抱進懷裏,開始哽咽,“你和小二怎麽辦呀?”
淚水再也忍耐不住,嘩嘩地掉落,薄暖極力控製著,平靜地說:“大嫂,我走後,你幫我照顧一下他,時間久了,會好起來的,都會忘記的。”
會嗎。
“如果我被左司明認出來了,大嫂你幫我斡旋一下,千萬不要讓左殿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