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左殿看了一會,率先收回視線,語氣不明,卻帶著妥協:“哪個酒店,我送你。”
注意到他鬆緩的態度,薄暖角一鬆,也沒再拒絕上車:“綠鬆,謝謝。”
綠鬆酒店在工作室附近,許久沒回來,也要回去跟同事見見,理一下工作。
到了酒店門口,下車,等著左殿把後備箱打開。
男人也跟著下了車,他打開後備箱,懶懶地說了句:“你去登記,我幫你拿過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左殿彎腰,手把箱子拎了出來,語氣很隨意,卻帶著淡淡的威脅:“那就回蘭水灣住。”
“......”
這段時間一直沒休息好,薄暖也不想跟他多爭執,便轉進到酒店大堂,掏了份證登記房間。
前臺姑娘看著後的男人:“兩位嗎?”
“一位。”薄暖回。
“好的。”
辦好之後,薄暖拿著房卡,走過去把箱子移到自己手裏,客氣地說:“今天謝謝你了,就到這裏吧。”
左殿順從的把箱子鬆開,雙手到兜裏,嗯了聲。
瞧見他這麽好說話,薄暖有點不可思議,點了下頭,便拉著箱子去坐電梯。
電梯門即將被關上的時候,一隻手了進來,門又隨之打開。
男人裏氣地走進來,掃了眼電梯樓層,一言不發。
“...不用你送。”有點忍不住,薄暖重複。
似乎覺得有點搞笑,左殿嗤的笑了聲,漫不經心地說:“誰送你了,我也住這裏。”
“......”
發現自己再次自作多,薄暖又又惱,打算之後不管如何,都不會再開口。
一直到了所在樓層,才有點反應過來,他為什麽也住這裏。
想到一路過來每次都猜錯,便晃了下腦袋,不去想這些。
各走各的。
各住各的。
隻是刷房卡時,發現左殿站在隔壁,他慢吞吞從口袋裏也掏了房卡,然後刷了旁邊的門。
等於兩人的房間,隻隔了堵牆。
薄暖:“......”
“別用那種眼神瞧我,”左殿用腳尖踢開門,順勢倚在門上,吊兒郎當道,“人家給哪個,我接哪個。”
沒等說話,他扯了下角,拖著音調道:“我可不是特地來找你的。”
他咬重了“特地”兩個字。
“......”
走廊偏暗的線下,薄暖隻覺得臉頰滾燙,被臊的。
一腳踢開門,進去之後,又砰的一聲關掉。
媽的。
下次再再再再自作多,就自雙目。
聽到惱火的關門聲,左殿斂了角的笑意,臉上全是無奈:“還真信了。”
-
明天就是元旦,工作室已經開始放假,薄暖在房間裏待了一整天,對著電腦理完工作,打算出門先吃個飯。
隻是一想到出門就要換服,外麵又很冷,回來又要洗澡換服,又有些煩躁。
躺在床上糾結了半天,也沒決定好是出去吃,還是點個外賣算了。
正猶豫,門鈴被按響。
起從貓眼裏看了下,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門打開之後,外麵的小姑娘笑瞇瞇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薄暖:“......”
好像並沒有過客房服務。
“哦,是這樣的,”許是明白對方的莫名其妙,小姑娘接著說,“有客人打電話來說您不舒服,讓我們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沉默兩秒,薄暖客氣地笑了下,“不用,我很好,謝謝。”
門被關上。
薄暖盯著白的房門發了兩秒呆,決定還是不出去吃了,就待在房間裏吃外賣追劇好了。
回到床上,拿著手機登進外賣平臺。
還沒點好,門又被敲響。
“......”
沒有立刻去開,隻是咬了咬牙,停了幾秒才過去。
還是那個小姑娘,推著餐車,上麵擺放著各種吃食,笑得很甜:“您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薄暖看著,平靜地問:“你們酒店服務這麽心的?”
“......”
薄暖又看了眼餐車上的東西,全是喜歡吃的。
抬眼:“不用了,我沒胃口,你們拿去吃吧。”
“士.......”小姑娘有點著急,話沒說完,門就被從關上。
薄暖重新躺回床上,才不會再自作多。
來啊。
互相傷害啊。
緩了一會,薄暖接著拿手機點外賣,進付款界麵時,房門又再次被敲響。
薄暖手指一頓,考慮著是不是要打個電話投訴。
這次敲門聲比較重,一下接一下,又格外有耐心。
大概猜到是誰,薄暖充耳不聞地繼續躺在床上,都沒一下。
才不會自作多。
過了須臾,外麵的聲音消失。
沒等鬆口氣,刷門卡的聲音響起,接著,門把手被轉,門被從外麵打開。
薄暖骨悚然地坐了起來,看到左殿明正大地推著餐車進來時,怒火中燒:“你是不是有病,你怎麽會有我的房卡?”
似乎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也完全沒有尷尬,左殿隨手把門關掉,寡淡地解釋:“我跟人家說,我老婆跟我鬧脾氣,一個人生病在房間裏,出了事他們擔待不起,又把結婚證給他們看,可不得給我房卡?”
“......”
這一串話信息量太多,薄暖一時沒能理清。
過了好大會,才匪夷所思地問:“你把結婚證帶上?”
“有什麽不可以?”
薄暖大腦有些空白,看著他像回自己家一般,練地拆掉食的包裝,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
無話可說,反複重複:“你是不是有病?”
左殿掀了掀眼皮:“不吃飯的人才有病吧?”
“我點外賣了!”
“哦,”左殿極其自然的把筷子遞給,“我會解決的。”
“......”
見不,臉也板著,左殿抿抿,聲音低了幾分,似乎有些可憐:“你吃完我就走。”
心髒突然痛了一下。
薄暖了,踩著拖鞋下床,把筷子接過來,低頭吃東西。
大概覺得有點尷尬,薄暖抬手把電視打開,上麵正放著最近熱播的偶像劇。
有了電視的吵鬧聲,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也融洽一些。
餐車上的吃食很多,每份量都不大,卻很致。
薄暖也許久沒吃過寧市的東西,跟著關悅在國外每天都是湊和填飽肚子,眼下也是真的了。
吃掉一碗甜羹,又夾了兩隻蝦餃,幾小朵西蘭花,最後又吃了一塊牛排。
左殿角有了笑意,將裏麵的一小盤蛋糕端給:“再吃點。”
“吃飽了。”
“那把水果吃了。”
“好。”
水果被切小塊放在漂亮的沙拉碗裏麵,電視也正放到彩的地方,薄暖抱著玻璃碗,盤坐在床上,邊吃邊看。
左殿把剩下的東西吃掉,稍微收拾了下,然後悄無聲息地坐到旁邊。
他盯著看了會,突然冒了句:“給老公吃一塊。”
“哦。”薄暖眼睛盯在電視上,隨手拿叉子了塊水果,遞到旁邊。
停了兩秒,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手停在半空,視線也隨之挪了過去。
男人雙眸漆黑,微張,似乎在等著吃水果,兩人之間距離很近,挨著。
場麵突然定格住。
四目對視。
左殿結緩慢地了下,視線盯在上,前傾,腦袋微微偏著,逐漸將距離拉近。
即將要到時,薄暖心慌地拿著叉子,用水果抵在他上。
作被迫停下。
左殿低眼,看著邊的那半顆小西紅柿,輕扯了下角,順從地張,出舌頭,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