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腳並沒有使多大力氣，左殿卻被踢到後退兩步，他捂著肚子，委屈地說：“好痛，踢出傷了。”
薄暖從桌子上跳了下去，抹了把眼淚，板著臉要出門。
左殿連忙攔住，勾著的肩撈進懷裏。
察覺到的掙紮，左殿雙臂用力，把捆在懷裏，他下抵在頸窩裏，悶聲悶氣道：“老子才不會離，你想得到。”
“......”
左殿歪頭在脖子上輕咬了下，語氣也帶著撒：“明明不舍得我，還非要老子，你這姑娘，子怎麽這麽擰啊。”
“......”
“別哭了好不好，”左殿站好，拇指蹭掉的淚痕，溫聲哄著，“回酒店，老公幫你過生日。”
薄暖吸了吸鼻子：“不是過過了？”
“那不算，”左殿的臉，“咱倆單過。”
-
到了酒店，薄暖刷門卡進去，房間撲麵而來的玫瑰香味。
看著像個花園一般的過道，想起了左殿跟求婚的那個晚上，倒不是多喜歡這些花，隻是左殿每次這樣做，都讓覺到，自己是被他深著。
電視櫃上有個方形的禮品盒，上麵係了漂亮的紫飄帶，飄帶下麵著一張白的卡片，上麵寫著：給我的小暖寶貝。
這幾個字，寫的張牙舞爪，囂張傲慢，一如左殿的格。
薄暖拆掉飄帶，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顆眉心墜。
水滴的形狀。
格外眼。
這好像，是做的。
也是做的東西，第一次，用在了電視劇上麵。
用在了【西風錄】第五集的那個小丫鬟上。
一直都以為用完之後，會被扔掉。
畢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也隻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學生。
然而此刻看見它就在眼前，那過往的一切，都隨之被拉了回來。
這顆眉心墜上，刻滿了當時的希。
下麵還有張小卡片，同樣的，寫了幾個龍飛舞的字：【你是我的驕傲】。
看著這些東西，薄暖眼圈又開始滾燙，聽見後的靜，轉，左殿端著托盤進來，隨手把燈關掉。
托盤上有一個小蛋糕，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麵。
蛋糕是簡潔的白，著小蠟燭，晃著微弱的燭。
左殿角上揚，緩緩開口，幫唱了生日歌。
又暖又暗的線下，男人眼睫細，眼皮有著淺淺的褶皺，瞳孔映著的影子。
他眉梢輕挑了下，慢條斯理道：“小暖寶貝兒，過來許願吹蠟燭。”
薄暖抿抿，走到他麵前，看著他的眼睛，頓了好大會，才輕聲道：“我隻要我的大左平安健康，開心快樂。”
停了須臾，左殿眼尾很紅，語氣很無奈：“老子有這麽讓你擔心？”
“你幫我實現。”薄暖看著他。
此此景，讓兩人都想到了去年海邊的事。
左殿笑：“我是上帝嗎？”
薄暖點頭：“你就是我的上帝。”
燭火的快燃盡。
時間仿佛過去了許久。
左殿眼眸越發的黑，他啞聲道：“幫你實現就是了。”
聞言，薄暖鬆了口氣，走過去把蠟燭吹滅。
房間陷黑暗。
兩人相對而站，靜謐到異常。
安靜到，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黑暗中，薄暖覺到溫熱的，輕輕地印在自己額上，男人溫又繾綣的聲音，從頭上落下：“生日快樂。”
還有一句。
“我你。”
-
燈被打開後，室重新回歸明亮，薄暖瞅著那個小蛋糕，又覷了眼左殿，男人有些別扭，輕咳了下：“這也是我第一次做啊，沒你做的好。”
蛋糕隻有他的掌大，油打發的也不夠好，抹的更是不夠平。
勉強能看出來，是個蛋糕吧。
薄暖垂眼，想笑，又不太敢笑。
“哎，”注意到角的笑意，左殿不爽地開口，“我也總有做不好的東西吧？”
“......”
忍了片刻，薄暖一本正經的抬頭：“我又沒說什麽。”
“......”
薄暖：“都是我的，你不許。”
那消失許久的無力，又湧到心頭，左殿了下額角：“還有麵呢，再吃撐了。”
想到左右說的事，薄暖不高興地回：“吃撐了就送我去住院。”
“......”
大概是猜到之前住院的事被知道了，左殿有點心虛，了下鼻尖，沒什麽底氣地說：“你都打過我了，我要被胖虎他們恥笑一輩子了。”
隨著他的話，薄暖視線又移到他臉上。
經過這些時間，他臉上的指印越來越明顯，幾指印條條分明，是用了狠勁兒扇過去的。
左殿瞥，吐出兩個字：“好痛。”
“......”
理智回歸大腦，薄暖知道是自己衝了，這事，以後在他的那些小夥伴麵前，能見一次笑話他一次。
抿抿，想道歉，又覺說不出口。
左殿眨眼，冷不丁冒了句：“親一下，止個痛。”
“......”
好吧，那點子歉意，煙消雲散。
但也很想哄哄他。
薄暖傾上前，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在他臉頰的指印上，一一吻過。
左殿角上揚，稍微偏頭，直接覆到上。
兩人之間隔著張小圓桌，薄暖怕到蛋糕，推了推他，左殿又親了下，才鬆開。
鬧騰了一天，薄暖坐回原位，小口小口的把蛋糕和麵都吃掉，最後剩下的湯實在喝不下去了，全進了左殿的肚子。
收拾完桌子，薄暖開始犯困：“我要洗澡睡覺，你回去吧。”
左殿：“......”
似是也覺得這話有點過分，人家剛給過完生日，便趕人家走，實實在在的是個渣，薄暖抬眼：“我明天跟你回家。”
“......”思緒依然有點，左殿瞇著眼，“今天我不能留下來？”
薄暖有點想笑，憋了憋，認真地點頭：“明天才跟你和好。”
“......”
注意到他不滿的表，薄暖開始翻舊帳：“我今天看到了，那個的你袖子了。”
“......”
薄暖：“你讓了。”
“......”左殿咬著後槽牙，覺得明明該生氣的是自己，反被倒打一耙，“我瞧你在旁邊看得也開心。”
薄暖眨了眨眼，接著說：“你昨天還跟別的姑娘說話了，人家還衝你笑，還說微信聯係......”
左殿咬著字：“我走！”
薄暖覺自己聽到了他的磨牙聲。
過了幾秒，終究是有些氣不平，左殿站在門口，把手機掏出來，滿臉傲慢：“你瞅瞅我有加人家嗎，老子沒同意！”
“......”薄暖瞟了一眼，又說，“你跟人家呼吸了同一片空氣。”
“......”
“等於間接接吻。”
左殿生生被氣笑了，覺自己在兩人的戰爭中一敗塗地，完全拿沒轍：“我走行不！”
“拜拜。”
“......”
-
看著左殿回房，薄暖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慢慢下，直到坐在地毯上。
知道這樣是錯的。
不應該再留這些溫暖。
應該快速地斷掉，不要拖泥帶水。
可是控製不住。
答應和好，答應回蘭水灣，等於答應，接下來，要去左家。
要見到左司明。
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麵對他。
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左殿麵前出破綻。
一定不能出任何異樣。
不能讓他發現。
真的，放不下左殿。
真的，從未這樣，過一個人。
想，要勇敢一些，去接這個挑戰。
看著橫放在櫃子底層的行李箱，薄暖發了好大一會呆，心髒也從不正常的跳緩緩平靜下來。
想到隔壁的男人，角又控製不住地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