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殿攬著薄暖走在最後，手的腰，低聲問：“是不是累了，下午老公幫你。”
薄暖抬頭，瞇眼看著，有點憂傷：“老公，怎麽辦，我剛才都沒記清楚人，以後會不會喊錯了？”
左殿頓了頓，隨即笑了出聲：“哎，你半天沒什麽表，就在想這件事？”
“啊。”
似乎是覺得好笑，左殿低頭快速的在臉上親了下，散漫道：“不用記他們，咱也不經常過來。”
“那不太好吧，”想到這，薄暖猶豫，“萬一以後在哪個場合見到了，人家熱地跟我打招呼，我卻想不起來，多失禮。”
左殿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又笑：“哎，回去我幫你做個表出來，照片對上資料，上麵寫著二叔，別男，年齡48，好跟老婆吵架，吵輸了跟爺爺哭，怎麽樣？”
“......”
沉默須臾，薄暖沒再搭理他，慢吞吞跟著往前走，隻覺得在這種豪門大院裏，能養出左殿這種格的孩子，長輩得把他寵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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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很大，開了十張長桌。
薄暖左手邊是單桃，右邊是左殿，季丹坐在對麵，笑著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中式西式的都準備了。”
“沒關係的，媽媽，”薄暖應，“我都行。”
左殿瞥，眼神帶著點意味不明。
左家的規矩是新媳婦進門，先由長輩布菜，以示對小輩的關，因此此刻桌上沒人筷子。
老太爺先夾了菜放進盤中，接下來的長輩依次夾了，而後放到薄暖麵前。
道了謝，便正式開飯。
左殿掃了眼麵前的東西，瞅著幾個長輩沒注意，筷子迅速的把盤裏的幾個菜夾走，薄暖瞅他，小聲說：“沒關係的。”
左殿覺著好笑，學著的樣子，同樣小小聲地回：“那不行，等下吃了不喜歡的，又幾頓胃口不好地折騰人。”
大概是注意到他們倆的竊竊私語，太爺爺輕咳了下，眾人都放下筷子。
太爺爺擺手，讓他們吃自己的，然後笑嗬嗬地說：“咱們家，也就小二最像我，專一。”
此話一出。
左青瀾：“”
左司明：“”
其他男人：“”
唯有左殿笑的燦爛，格外欠揍地說：“這滿場的打臉聲，好疼疼哦。”
單桃沒忍住，噗嗤地笑出來，抬眼時，恰好對上左青瀾晴不定的眼神，輕咳了下：“我笑小二呢。”
聽到這話，薄暖也跟著笑起來。
原本規矩極嚴，連吃飯都沒有發出聲音的餐廳，陡然熱鬧起來。
太爺爺笑：“這就對了，大過年的，守什麽規矩，都輕鬆點。”
“是呢，”左殿低眼夾菜，漫不經心地說，“我老婆的胃口都被搞差了。”
“......”
覺所有人的視線又都落到自己頭上，薄暖無奈至極，手在桌子下麵扯了扯左殿的角，示意他閉。
左殿回握住的手，眉梢輕挑，不太正經地說：“這菜都不太好吃，老公去幫你做個海鮮炒飯。”
“......”
此時此刻，見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薄暖隻想挖個地鑽起來。
左不過張大，驚訝地問：“二哥，你會做飯？”
下一秒，雙眼放：“我也要，我也喜歡吃海鮮炒飯。”
左殿嗤了聲，諷道：“你也不怕我給你摻點毒。”
“......”
看著他真要去，薄暖臊的一張臉都沒法見人，抓住他的角，滿眼真誠：“不用，這菜好的，特別好。”
左殿低眼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海鮮炒飯不好？”
“......”
單桃自顧自地笑了會，把薄暖拉過來：“隨他去，有個老婆不知道怎麽疼好了。”
薄暖無語至極，把臉轉到單桃那邊，小小聲道：“大嫂，你擋著我點。”
丟、死、人、了！
一屋子的人盯著笑。
太爺爺又吃了半碗飯，旁邊的人不敢再給他，勸著：“您今天吃多了，等會再不消化。”
老人家臉一板，不高興道：“我見到小二媳婦高興，多吃半碗怎麽了？”
“......”
又過了須臾。
薄暖抓著單桃的手指，小聲說：“大嫂，大哥一直瞅你呢。”
單桃笑：“你幫我瞅回去。”
“...我不敢。”
單桃抬眼，直直盯著左青瀾：“要我幫你夾菜？”
“......”大概沒想到是這種反應，左青瀾僵了片刻，像是不太好意思，憋了憋，冒了句，“你要吃海鮮炒飯嗎？”
所有人：“？？？？？”
薄暖也轉頭看著單桃，隻見抿笑：“我海鮮過敏，你不知道吧？”
話落，薄暖覺到了一難言的悲傷。
單桃衝笑，眼底一難過的緒也沒有，十分坦然：“今天留這裏睡一晚吧。”
“啊？”沒打算在這裏留宿，話題突然轉到這，薄暖頓了頓，“我看大左吧。”
季丹點頭：“對，在這裏住一晚，就住小二的那個房間。”
聽到這，薄暖來了興趣，還真想見見左殿從小到大睡的房間。
季丹說：“媽媽那裏還有他小時候的相冊，還有小服小鞋子什麽的，到時候拿給你看看。”
薄暖直接答應了：“好。”
單桃又笑出聲。
視線過左青瀾神難辯的臉，又快速地移走。
遲來的深比草賤。
長輩們吃的差不多了，便先退了場，左殿的那碗海鮮炒飯姍姍來遲。
旁邊桌的幾個小輩都挪到這個桌上，十幾個人，盯著那碗飯看。
薄暖有點食不下咽，抬頭，客氣地問：“你們要嚐嚐嗎？”
“不給嚐，”左殿直接拒絕，“快吃，等下涼了。”
左不過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二嫂，我能拍個照嗎？”
“......”薄暖忍住笑，“拍吧。”
聞言，十幾個人全部拿出手機，哢嚓哢嚓地拍了起來。
見拍的差不多了，左殿有點捺不住子，著火趕人：“好了，都滾，別在這裏影響我老婆吃飯。”
“滾滾滾，二嫂，下午一起玩啊。”
薄暖笑：“好。”
滿滿一大碗炒飯，搭配的花花綠綠的，賣相很好，薄暖用勺子挖了一塊，送到左殿邊：“老公吃。”
左殿張吃掉，又拿了個勺子：“我自己來，你吃。”
過了幾秒，薄暖想到剛才的事，小聲說：“大哥是不是後悔了？”
左殿把蝦仁挑出來，送到邊：“誰知道呢。”
“但我看大嫂好像不願意原諒他，”薄暖極自然地吃掉，含糊著聲音說，“大哥好像很難過呢。”
左殿不置可否，聲音很淡：“他就是仗著自己史多，以為什麽都在他掌控中，其實比誰都遲鈍。”
難得見他這麽正經的說話，薄暖將視線定在他臉上：“就你聰明。”
“那是，”左殿挑眉，“老子18歲就挑好老婆，認定了那就認定了，再不會有旁人。”
薄暖盯著他：“我不在的那幾年，你真的沒別人嗎？”
“......”
好像過了許久。
左殿看了眼碗裏快被吃完的炒飯，又掀了掀眼皮子，麵無表道：“把我的海鮮炒飯吐出來。”
這小沒良心的！
不給吃了！
薄暖迅速把碗端起來，把剩下的那點飯全進裏，鼓著腮，聲音都快發不出來：“沒了。”
左殿險些被氣笑。
他了鼓鼓的腮幫子，挑釁道：“來，你嚼一個我看看。”
“......”
薄暖試了試，真的嚼不了，裏沒有空間嚼了。
睜著圓溜溜的眼，默了兩秒鍾，隨後像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一的飯，全噴到了左殿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