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明白的來意,但因為寧濤的關係,薄暖依然誠實地回答:“過完24周歲的生日了。”
顧誠點點頭,垂眼看著麵前的杯子,沉默下去。
這個回答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像是意不在此,隻是隨口問問。
與此同時,薄暖也多看了幾眼,顧誠跟顧念長得不像,若是別人不說,想不到們倆人是親姐妹。
又停了會。
大概是在顧忌什麽,顧誠眼裏也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問:“丫頭,阿姨問你個私人又冒昧的問題。”
薄暖很客氣:“您說。”
顧誠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低聲音問:“你爸爸,是你的親兒子嗎?”
薄暖愣了愣:“......”
顧誠直接問了這點,而不是先問“你父母都還好嗎”,說明已經知道了薄暖家庭的員況。
也知道,薄東至已經不在了。
若不是事先道了歉,薄暖真有點被冒昧到的覺。
猜到顧誠想說什麽,薄暖平靜地說:“阿姨,我之前聽寧濤說,顧家隻有三姐妹。”
顧誠似乎有點驚訝,然而沒過幾秒,莞爾笑了,語氣也有些莫名的自豪:“你猜到了,對嗎?”
沒等薄暖回答,顧誠補充:“他知道的,隻有這些罷了。”
薄暖沒說話,安靜地等著。
見如此沉穩,顧誠眼底盡是滿意,停頓十幾秒之後,緩緩道:“顧家還有個小兒子,隻是在兩歲的時候,失蹤了。”
“找了許多年,我母親也因為這事,垮掉了,我父親便不允許任何人再提他,家裏更不許有他的照片和任何東西。”
“雖然不確定,但我見到你的照片,就有種莫名的親切,就覺,你是顧家的孩子。”
聽到這,薄暖嚨有點幹,艱地開口:“我之前聽提過,撿到我爸爸的時候,他確實隻有兩三歲的樣子,在冬至那天,又是東方,所以,他薄東至。”
顧誠眼圈紅了,喃喃重複:“東至。”
比自己弟弟大了六歲,弟弟失蹤的時候,已經八歲了,對他已經有了清晰的記憶。
“他本名顧國,”顧誠聲音發,“於那一年的十月失蹤。”
所以,他是在兩個月之後,被薄家的人撿到收養。
時間線也完全對得上。
更何況,哪有這麽巧合的事,丟失了弟弟,而有一個人的兒卻跟的顧念小妹妹長的那麽像,而那個人,又恰好是被收養的。
薄暖忽然想起俞琴今天說的話,說“暖暖長得就不像我,像爸爸,估計也是像爸爸那邊的人”。
雖是這麽說,但薄暖依然說:“您應該知道,我爸爸早已經去世了。”
“......”
顧誠點頭,拿紙按了按眼角:“我聽說你也在這裏,我能先見見嗎?”
大概是想要再跟李慧芬確認一遍細節。
薄暖說:“我先問問。”
“好。”
-
薄暖回到蘭水灣時,已經晚上八點。
聽到的車子聲,左殿迎了出來:“幹什麽呢,這麽久。”
想到今天的事,薄暖有如在夢境中,抬眼看著左殿,訥訥道:“老公,我可能真的要多個哥哥了。”
“......”
還沒等左殿多問,薄暖又慢吞吞補充:“唱歌跑調,果然是被基因召喚出來的。”
左殿眉心一跳:“......”
-
等左殿搞明白一切時,院子裏再次響起車聲。
車子沒來得及熄火,裏麵的人就跳了出來,接著,連鞋都沒換,就張開雙臂,淚眼朦朧地大喊:“妹、妹!”
瞧著這戲劇的一幕,薄暖:“......”
左殿額角跳了跳,直接抓著桌上的紙盒砸了過去,語氣不耐:“滾!”
“......”寧濤順手接過紙盒,又大膽地砸了回來,牛哄哄的樣子,“你以後對我客氣點,我可是你大舅哥!”
左殿:“......”
難得見他被噎到,寧濤十分得意,視線落到薄暖頭上時,又雙眼含淚:“我可憐的妹妹,怎麽就找了這麽個畜生。”
薄暖哭笑不得:“......”
“過來,”寧濤咳了咳,擺出長輩的架子,“哥哥抱抱。”
薄暖:“......”
左殿忍無可忍,起扯住他領往外丟:“給老子滾!”
“我不滾,你憑什麽喊我滾,這可是我親妹,我跟你說,你之前欺負我妹的帳我可都記著呢,不花一大筆聘禮,我不同意!”寧濤邊掙紮邊喊。
左殿沒打算理他,直接把人拖到外麵:“你我老婆一個試試?”
怕他們倆人真的打起來,薄暖也跟了出去,擋在中間,努力勸架:“別鬧了。”
寧濤越看越滿意,沒想到這麽一個又漂亮又有意思的姑娘,一轉眼,了自己親妹妹了,他腦子一,勾著肩,拉進自己懷裏。
“......”
左殿頓時停住作,聲音涼涼:“薄暖,自己走過來。”
“......”
見他態度不好,寧濤不樂意,手臂收的更:“妹妹別怕,有哥哥在這裏呢。”
薄暖無語頂。
後悔跟出來。
就應該讓他們這倆隻小學互啄。
夾在中間,為難了幾秒,好脾氣勸道:“大左,你喊聲哥哥。”
“......”
寧濤得意地等著。
薄暖覷了眼臉越來越難看的男人,心知他麵子,連左青瀾都沒怎麽聽到一聲哥,更何況是一起打到大的寧濤。
又輕咳了下:“哥哥,撒手。”
大概是聽到這聲“哥哥”,寧濤通舒暢,把手鬆開:“妹妹,以後不想跟這貨過了,就放心大膽的離,哥哥給你撐腰。”
“......”
薄暖得了自由,連忙跑到左殿麵前:“老公......”
左殿瞥,冷哼:“你哥攛掇你跟我離婚呢。”
“......”停了兩秒,薄暖晃晃他的手,“我還沒吃晚飯,你煮麵給我吃。”
都已經快九點了。
這話一出,寧濤跟著說:“哎,順便給你大舅哥也煮一碗。”
場麵瞬間被僵的定格住。
左殿安靜地看了他兩秒,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號,接通後,聲音冷淡:“阿姨,我跟暖暖正要給您生孫子呢,胖虎賴這不走了。”
寧濤:“......”
沒十秒鍾,寧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誠的聲音很響,帶著火氣:“你自己不找對象,還不許暖暖生一個給我抱?”
提到這,寧濤忽然反應過來,薄暖生的,也是他媽媽的孫子。
左殿這一招,真的是,打的又狠又準。
他憋屈地掛了電話。
看著他的表,多也能猜到顧誠說了些什麽,薄暖又開始同他:“哥,你先回家吧,太晚了。”
寧濤那條已經被傷害的神經又被這句話修複,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姑娘會擁有這麽大的魔力,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讓他跌低穀的心,瞬間複原。
他至極:“還是妹妹會疼人。”
“......”
薄暖覺左殿又想打人了,握住他的手,又催促:“路上注意安全。”
“好,”寧濤笑瞇瞇擺手,“等哥哥到家給你發信息。”
“......”
好說歹說,終於把這個每句話都捅到左殿肺管子的人送走,薄暖悄悄吐了口氣。
左殿用眼尾瞥,又將視線收回,隻是淡聲對門口的保鏢道:“以後沒有允許,不許他進來。”
“是。”
緣也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薄暖聽到這話,忍不住鼓起腮幫子:“那是我哥哥。”
“......”
沉默了幾秒。
左殿寡淡開口:“薄暖,你是不是不我了?”
薄暖:“......”
這都什麽跟什麽!
“我跟他同時掉進河裏,”左殿瞥,悠悠地問,“你救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