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薄暖一如既往的被噩夢驚醒，輕微的息著，努力將那如影隨形的恐懼下去。
左殿仿佛本就沒睡過，在醒來的第一秒就已經發現，他不停地拍著的腦袋，低聲哄：“不怕，老公在，都過去了。”
薄暖地揪住他睡的襟，神也有些渾渾噩噩。
“要不要喝水，”覺到的僵，左殿低眼看，“熱不熱？”
薄暖輕聲說：“喝水。”
“好。”
夜靜謐到了極致，房間裏線也暗，薄暖端著杯子喝了兩口，裏麵還剩下一大半，左殿抬手拿過來把剩下的喝掉。
重新回到床上時，他沒立刻關燈，半靠在床頭，把薄暖抱進懷裏：“老公唱歌哄你睡，嗯？”
薄暖抬頭看他，偏暗的暖下，男人注意到的靜，正垂眼看。
剛剛喝過水，左殿上稍稍有些水漬，平時臉上的輕佻收的一幹二淨，看起來斂許多，其間又夾雜著些許的難過。
薄暖心跳忽然了一拍。
四目對視，時間仿佛過去了許久。
大概是覺得有點累，薄暖剛想收回視線，臉頰就被住，微張，男人的氣息在瞬間靠近，一個溫到了極點的吻堵住的。
薄暖仰著臉承著他的熱。
過了許久，左殿鬆開，看著小口氣的樣子，角終於多了笑意：“笨死了。”
“......”
接下來，他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把抱進懷裏，低聲唱歌哄睡覺。
-
第二日學校有課，吃完早飯，左殿把送到學校門口，低聲待：“放學我來接你，別跑。”
薄暖抱著書，小聲嘀咕：“我不能住宿舍嗎？”
“......”停了兩秒，左殿掐了掐的臉，把話題扯開，“放學帶你去玩。”
這一刻，薄暖有一種今天才五歲的覺。
輕眨了下眼，傻乎乎地哦了聲。
看著的樣子，左殿鬱了許久的心，也像被拉開個口子，有新鮮的空氣湧了進去，他角難得勾了下。
中午快下課的時候，老師早已經溜去食堂搶飯去了，薄暖坐在位子上無語了一會，再度覺得簡直就是這個學校裏，最正常的一個人。
想著還沒到下課的點，拿出手機隨意翻翻。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偶爾會看一看朋友圈的更新狀態，好像還有意思的。
手機接著往下，很快便看到一張眼的照片。
照片上左殿靠在醫院的椅子上，椅子對他來說有點小，他長曲著，腦袋仰在扶手上，正闔著眼休息。
因這作，將他的脖子線條拉長，下弧度極其漂亮。
照片的邊角上，若若現的一隻細白小手，正攥著他的角。
是趙天藍的手。
還有句文字：
【我的英雄哥哥總是會在那一刻及時地陪在我邊。】
薄暖盯著看了幾秒，然後退了出去。
懷疑趙天藍的朋友圈，也許是僅可見。
學校裏的那口大鍾敲響後，薄暖收了書本，起出校門，左殿正倚在門衛室的牆壁上，低頭看手機。
大概是剛回完信息，他鎖了手機抬頭，與的視線相撞：“這是的都沒勁兒走路了？”
四月很暖，風也浪漫，薄暖角淺彎了下：“去哪裏玩？”
“嗯？”左殿把的書接過來，牽著的手往車的方向走，“先吃飯，去遊樂場，行不？”
“怎麽要去那裏？”
一直到上了車，薄暖看到座椅上的花束，更是驚訝：“今天又是什麽節日嗎？”
左殿眉梢輕揚，語氣也吊兒郎當地：“你這還能記點事兒？”
“......”
像是覺好笑，左殿低笑了聲，悠悠地提醒：“四月春明，風景宜人，宜出門，宜嫁娶......”
薄暖：“......”
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同時有點心虛，訥訥道：“領證一年了呀。”
左殿瞥，意味深長地說：“果然能進這個學校的，都是棒棒的呢。”
“......”
看著那束花，薄暖頓了頓，頗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沒幫你準備禮。”
似乎正在等這句話，左殿啊了聲，散漫道：“那你路上好好想，反正還有一個半天，再加一個晚上。”
“......”
還以為說完那句話，左殿能大方的說，沒關係，你就是我的禮呢。
小氣鬼。
一點都不霸總。
車子往前開，左殿空掃了眼稍微鼓起來的臉頰，角勾了勾。
吃午飯的時候，薄暖忽然想起件事，忍不住開口問：“你真的差點被噎死了嗎？”
“......”這問題提的太突然，左殿被嗆到，連忙了張紙咳了兩聲，“你有病？”
見他依然不答，薄暖的那點小脾氣有冒頭的跡象：“行，我不問了，這是你們小圈子的，千萬別告訴我。”
“......”
左殿想起他離開四州之前的那兩句爭吵，現在還願意提這事，還願意為這事發脾氣，是不是代表，已經原諒他了。
想到這，他輕咳了聲：“沒不願告訴你，主要是有點丟人。”
薄暖瞅他，他一直自我標榜是個漢，在他眼裏，漢怎麽能被噎到呢。
兩人四目對視，停了幾秒。
像是猜出的想法，左殿無奈：“敢笑老子試試？”
知道他一個大老爺們要麵子，薄暖沒笑，溫和地點頭：“我不笑。”
“......”
場麵定格了幾秒。
左殿抿抿，語調有點虛：“可以笑。”
“......”
以為沒聽見，左殿了，又了句：“你笑一個。”
薄暖無語。
還有這麽犯欠的。
為了配合他賤賤的想法，薄暖角稍彎，就當是笑過了。
左殿眸底過晦暗，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都已經很久沒見開心地笑過了。
現在連表都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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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工作日的點，遊樂場的人並不多，每個項目都不用排隊，基本到了就能上。
左殿買了兩張通票，看著麵前的過山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偏頭問：“這個玩嗎？”
“嗯？”薄暖抬頭看了眼，“我都行。”
“......”
站在原地頓了兩秒，注意到他的沉默，薄暖忽然醒過神來，眨眨眼，小手挽住他的胳膊：“還是不了吧，主要我有點怕。”
左殿盯著看了會，覺得這句話還不如不說，他神傲慢：“我不怕。”
“......”薄暖忍了忍，哦了聲，“那你好棒棒哦。”
“......”
又過了兩秒，覺他們倆人站這裏很奇怪，薄暖耐心地哄他：“那我怕，老公保護我。”
左殿被氣到有點想笑，摟著去排隊：“氣包。”
“......”
遊樂場裏的項目除了鬼屋，薄暖基本沒有怕的，瞅了眼一直想當把英雄的男人，忍著笑趴到他懷裏：“我不敢看，你擋著我點。”
左殿：“......”
過了。
太過了啊，薄暖。
左殿低眼看，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語調散漫：“那趴好了，可別看。”
機啟，沒多久，一片尖聲傳來。
世界在眼前翻天覆地的時候，薄暖睜大了眼，腦袋有片刻的空白，想到了之前瀕死的瞬間。
把臉埋到左殿的懷裏，閉著眼過完了全程。
下去之後，左殿仔細打量，語氣不大滿意：“你怎麽害怕不啊？”
“......”薄暖眨眨眼，忽然冒了句，“你怎麽這麽喜歡聽人啊。”
“......”
停了兩秒。
左殿倏地笑出聲，笑的格外浪，他躬腰，在耳畔，氣息灼熱：“我不喜歡聽別人——”
“隻喜歡，聽你。”
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