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房間裏沒開燈,落地窗前線偏暗。
兩人影廓纏。
過了許久,左殿鬆開,男人豔麗,帶著水漬,輕微息著:“忘了在這裏備套了,不然在這裏弄你。”
薄暖被他親的,牢牢地抱著他的腰,平複著呼吸。
半晌之後,左殿摟著看向遠,從這裏可以看到半個寧市,萬家燈火,溫又繾綣。
男人忽然笑了聲,慢條斯理道:“薄暖,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倆個人的家,再有個寶寶,我們陪著他長大,你說好不好?”
薄暖頓了兩秒,忍不住提醒他:“你把右右排除在外,是不對的。”
“......”
左殿咬了咬後槽牙,沒好氣地問:“你是對浪漫過敏嗎?”
“......”被這麽懟了一句,薄暖眨眨眼,“那本來就不對的呀,右右又沒有長大,等二十了,你再說這話也不遲的呀。”
左殿盯著看了會,麵無表地說:“我們現在能不能不提那個小鬼?”
就提提他們倆人。
和他們倆人的寶寶。
能、不、能、行!
似是覺這樣有點狠心,薄暖鼓起臉頰:“那你這種想法千萬別讓右右知道,不然又該沒有安全了。”
“......”
沉默須臾。
左殿冷冷道:“老子現在真想把送給媽。”
薄暖:“這想法更不能讓知道。”
“......”
左殿被氣到胃開始痛,幹脆不談這個話題,摟著往外走:“回家。”
“哪個家?”
左殿瞥,沒什麽脾氣地說:“有小鬼的那個家。”
薄暖點頭:“這還像句人話。”
“......”
-
晚飯後,薄暖陪左右玩了會,又哄著去睡覺,搞完這一切,才去上樓洗澡。
妥當之後,回了臥室,左殿正坐在床上,拿著筆對著幾張紙寫寫畫畫,見進來,角咧了下:“過來看看婚禮流程,有不喜歡的,讓他們改。”
薄暖坐了過去,又被左殿抱進懷裏。
A4紙上印了麻麻的字,上麵仔細地標注了時間、地點、事件一二三......
看到那些,薄暖覺得頭大,怎麽結個婚這麽麻煩,眨眨眼,好聲好氣地商量:“能不能刪掉一些?”
“嗯?”左殿正看得專注,聞言應道,“刪唄,刪哪些?”
像是怕他生氣,薄暖遲疑兩秒,吐了幾個字:“就留著,接親,進場......”
又吐了倆字兒:“吃席。”
左殿輕抬眼瞼:“......”
在他的這個眼神中,薄暖莫名地覺到了心虛,訥訥解釋:“本來隻想留著吃席的。”
頓了兩秒,左殿直接被氣笑了:“合著這還是為我打算過的?”
這咣當一下厚厚的幾張紙被刪了個一幹二淨。
除了吃席還剩什麽!
他是缺席吃了嗎!
薄暖抿抿,溫和地商量:“那其他的好像一個人也能完,能不能你自己去做,我跟大家一起吃席?”
“......”
臥室裏空氣有些凝滯。
左殿摁著火,努力平靜地問:“老婆,你是不是肚子了?”
“......”
大概是他的表太過匪夷所思,讓薄暖深深的檢討了一下自己,就,好像,確實有點過分哈。
角,好脾氣地說:“那這麽多流程,太浮誇了,人家誰想看啊,都等著開飯呢,咱們在上麵這這那那的,多討人厭。”
“......”
左殿隻覺著太突突跳得疼,他閉了閉眼,忍耐片刻,數秒後,像是忍無可忍,又不舍得罵,著火說:“老子能願意站上麵讓他們看,是他們三生有幸,懂不?”
“......”
說著,他聲音也有點涼:“就咱們的婚禮,活該普天同慶。”
薄暖角了下:“你這話放古代,是要滅九族的。”
聽到這,左殿再也忍不住,涼嗖嗖地問:“薄暖,你不是浪漫過敏,浪漫是被你氣的離家出走了吧。”
“......”
見把他氣得夠嗆,薄暖了鼻尖,想著這段時間他也很辛苦,寧市和四州兩地跑,又要幫照顧這邊的親人,還要忙竹影的工作,又要張羅婚禮,自消了音。
打算給他順順:“那我,就淺淺的,刪幾條,行嗎?”
左殿瞥,眼神裏寫滿了懷疑,不太敢把筆給。
生怕大筆一揮,整個流程被刪的隻剩下吃飯。
薄暖抬眼看他,輕聲撒:“我保證不刪很多。”
“......”
猶豫片刻,左殿把筆放到手裏,盯著的作。
薄暖拿著紙,一張張看過去,然後,每張劃掉幾條。
真沒劃很多。
左殿眉心不停地跳,腦子也越來越冷靜:“你把所有的發言、遊戲全刪了,還能有什麽?”
新人發言,證婚人發言,主持人發言,接親時的遊戲,婚禮時的遊戲,房的遊戲,看著沒刪幾條。
但除了這些,還剩下什麽,實際,、容!
薄暖鼓起臉頰,耐心地解釋:“那些發言我不喜歡嘛,會起皮疙瘩的,還有那些遊戲,你平時那麽欠,得罪了那麽多人,到時候你那些發小能放過你?”
“......”
合著這也是為他著想過的!
左殿被氣到直接閉眼。
薄暖眨眼,細聲問:“行不行嘛?”
場麵定格了幾秒。
左殿睜眼,咬牙問:“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見他大方的,薄暖一點都不心虛地補了句,“煽的也刪掉,我不喜歡當著別人麵哭,或者到時候我哭不出來,人家該說你沒本事了。”
大概是沒想到膽子這樣,居然還真敢再補充,左殿直接把手裏的紙出來扔到地上,然後一個翻,把到床上。
薄暖覺得有點好笑,眼睛微彎:“這不是在商量嘛,你怎麽還生氣了?”
“薄暖,”男人眸發黑,看不出來緒,嗓音低沉帶啞,“氣死我對你有什麽好?”
聽到這話,薄暖抬眼盯著他,小手摳了摳他睡上的紐扣,訥訥道:“誰氣你了,你就不能心寬廣點,別這麽生氣嘛?”
“......”
左殿角抿直,垂眼看著的手,他今天穿了件藏青帶紐扣的睡,上麵的扣子是同的雕花扣,襯得的手白到明。
停了片刻,左殿把的手扯開,然後,他揪著剛才被把玩的那顆紐扣,稍微用力,把紐扣扯了下來。
了顆扣子,睡領口大開,出冷白的鎖骨。
薄暖:“......”
這別不是氣到失心瘋了吧。
了,想說些什麽。
左殿著聲音,把手平攤到眼前:“拿、去、玩。”
薄暖:“......”
過了幾秒,看著他掌心的那顆扣子,憋了句:“勁兒真大。”
“......”
濃濃的無力湧上心頭,左殿抿忍了忍,最後控製不住地笑了聲,低頭在上咬了口,滿滿的無奈:“小祖宗,你能別氣我了不?”
薄暖沒覺著哪裏氣他了,思索幾秒,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又反應遲鈍了,因而虛心地點頭:“好。”
“......”左殿角勾了下,瞳底浮上暗,蠱道,“那該怎麽辦?”
仿佛沒看懂他的暗示,薄暖眨眼,毫不猶豫地說:“我幫你把紐扣上。”
“......”
左殿被氣樂了:“就這?”
“啊。”
大概也是不指了,左殿直接把扣子扔掉,俯,聲音裹著喑啞:“還痛不痛?”
“......”
“剛才不是還說怕別人覺著老公沒本事?”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從臉上下。
帶起一路的旖旎。
曖昧的聲音,隨著吻重重落下。
“那就好好看看,老公到底,有沒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