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站在書房外,心無比糾結。
不知如何開口,乞求夜北承去救齊銘。
林霜兒深吸一口氣,正敲門,卻聽玄武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玄武道:“齊銘得罪了大殿下,如今落在拓跋瑾手里,恐怕沒那麼好活。”
林霜兒心口頓時揪一團。
方才就聽姚氏說過了,齊銘的子直來直往,又不會曲意逢迎,自上任以來,他行事直來直往,我行我素,在朝中得罪了不大臣!
只是礙著份,皇帝又格外重視他,一時沒人敢對他不滿。
林霜兒沒料到,他竟還得罪了皇家人?
如今墻倒眾人推,齊銘一朝落馬,只怕會遭人報復!
早就聽聞,天牢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煉獄,也不知齊銘在里面能扛多久……“此事莫要四張揚,更別讓王妃知曉!”
夜北承的聲音著門落林霜兒耳中。
林霜兒剛想敲門,卻在聽見這句話時,生生頓住了作。
他竟想瞞著?
林霜兒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想,自己已經沒有求他的必要了,他既然想要瞞著,就斷然不會同意的請求去救齊銘的!
最終,林霜兒還是沒有敲響書房的房門,自己默默退了下去。
林霜兒離開后,書房再次傳來玄武的聲音。
“王爺是不是不想救齊銘?”
在玄武看來,齊銘這人雖然不通世俗,又頑固不化,可到底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況且,齊銘為人剛正不阿,朝堂之上,更是屢屢重挫拓跋瑾,日后若能為己所用,定能就一番大事。
夜北承道:“他行事如此不顧后果,讓他吃個教訓倒也不錯!
否則,本王能救他一次,不能救他第二次!”
玄武道:“可大殿下斷然不會善罷甘休,他既然主攬下此事,必然是想公報私仇,將齊銘置于死地!”
“按照拓跋瑾的手段,齊大人不一定能熬過去……”夜北承道:“你關心這些做什麼?
本王既然說了只是讓他吃點苦頭,那便不會讓他輕易死去!”
玄武默然,不再說話,只是……怎麼想都覺得王爺有點報私仇的韻味啊……而另一邊。
白譽堂已經進宮面圣,通過自己巧舌如簧的利弊分析,功勸說皇帝,當日便將齊銘從天牢轉移到了大理寺,并由白譽堂親自審理看管。
白譽堂橫一腳,氣得拓跋瑾火冒三丈,當日便進宮找皇帝理論。
可皇帝只讓他專心治理瘟疫,其他的便不再多說了。
有了白譽堂的庇護,拓跋瑾即便手得再長,也不到大理寺去。
白譽堂將齊銘關在大理寺的獄牢中,又專門請了太醫署的沈博涼為此診治。
齊銘雖吃盡了苦頭,可終究是保全了一命。
書房,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玄武又道:“王爺為何又要瞞著王妃呢?”
夜北承道:“告訴,除了讓擔心,又能起什麼作用?
一個弱子,難不還能上得了朝堂說話?
不如瞞著,讓睡個安穩覺。”
;朝堂之爭,危機重重,暗箭難防,夜北承可不想將卷其中。
更何況,他也不想他的人,天為了另一個男人擔驚怕……只是,這些后話,林霜兒并沒有聽見。
林霜兒回了云軒房,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宮求見慧宜。
只是沒有傳召,本無法宮。
飯桌上。
林霜兒咬著筷子,小心翼翼看向夜北承,輕聲說道:“夫君,我想要宮。”
夜北承作一頓,忽然抬頭看向,淡淡問道:“霜兒宮想要做什麼?”
林霜兒道:“我想去找公主。”
夜北承道:“才分開不過幾日,怎麼又要找?
霜兒若是無聊,夫君可陪霜兒出去逛逛。”
林霜兒道:“可我就想找公主,夫君可不可以送霜兒宮?”
夜北承沉了臉,語氣不似方才溫和,著幾分冷意:“霜兒要聽話,若是想公主,過幾日,夫君再將公主接到府上來。”
林霜兒微微蹙眉,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夜北承道:“霜兒怎麼不吃了?
可是這些飯菜不合胃口?”
林霜兒道:“只是吃不下了。”
見似與自己慪氣,夜北承最終還是緩和了語氣,溫聲道:“你若想公主,改日,夫君就將接府中多住幾日,霜兒可高興了?”
林霜兒還是抿不語。
等不了那麼久,即便能等,齊銘也不能等啊!
齊銘對有救命之恩,如今他落難,自己如何能袖手旁觀。
倘若這次能救他,也算是還了他當日的恩,從此兩不相欠了!
可如今除了夜北承,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救他,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慧宜了!
“今日做了霜兒最吃的糖醋鯉魚,霜兒多吃點。”
夜北承夾了一塊魚到林霜兒碗里。
林霜兒沒碗里的魚,只是忽然抬眸看向夜北承,面無表,一字一句地道:“夫君為何不想讓我宮?
可是有什麼事想要瞞著霜兒?”
夜北承夾菜的作微微一頓。
這一瞬,房間的空氣好似凝固。
片刻,夜北承淡淡笑道:“夫君怎會有事瞞著你,霜兒不是說過不喜歡那皇宮的森冷嚴肅嗎?”
林霜兒暗吸了一口氣,眼底一抹失一閃而過。
看來,他當真是想要一直將瞞著了……“霜兒可以原諒夫君的任何事,只希,夫君對霜兒無所瞞才是。”
夜北承依舊往往里夾著菜,都是平日里最吃的,語氣不急不緩,十分溫和:“霜兒說的什麼胡話,你我夫妻一,夫君怎會瞞著你。”
林霜兒嘆了口氣,碗里的飯菜,一口也吃不下了。
夜。
林霜兒盯著夜北承睡的側臉,小手一點點挪向他的腰間,小心翼翼的解開他腰間掛著的令牌。
記得,上次宮時,宮門的守衛是新來的,并不認得夜北承,夜北承便取下腰間掛著的令牌給守門的侍衛看。
那守衛一看,二話不說就將他們放進去了,態度還極為恭敬。
林霜兒心想,有了這塊令牌,應該能夠自由出宮門了。
林霜兒將令牌揣進自己的懷里,俯吻了吻夜北承的,心道:霜兒不會勉強夫君做任何事,只是霜兒必須要還齊大哥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