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就到了過年。
初二一大清早,汪嬤嬤和萬管事就將一切準備妥當,染夫妻倆用過早飯便坐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傅今安手臂一,將人攬在懷裏,用披風蓋得嚴實,聲道:“你瞇一會兒,到地方我你。”
染也沒掙紮,兩個孩子跟著嬤嬤都在後麵的馬車上,也確實有些累得慌。
傅今安見乖巧地閉上眼睛,忍不住心疼道:“都跟你說過了,外麵那些事都給下人們去做,你可倒好,什麽都親自來,不累你累誰。”
染瓣了,似乎想反駁,但又累得不想說話,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馬車一直到了冠軍侯府,染也沒醒來。
最後傅今安實在不舍醒,便這麽大搖大擺地抱著進府,孩子則留給了袁書宜。
染醒來後看見悉又陌生的閨房,一時有些沒回過神。
又青見醒來,趕忙過來:“夫人,您醒了?”
染點點頭,起:“我睡了多久了?”
又青拿過,笑道:“算路上的,快兩個時辰了。
大人陪著侯爺說話呢,小姐和小公子都在夫人院裏,大人吩咐不讓人吵著您。”
“嗯。”
染應了一聲,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暖和。
又青又低聲道:“夫人,青川在外麵候著呢,說有事跟您稟報。”
染點頭,待梳洗好後去了出了室。
青川進來行禮後,道:“夫人,您前些日子命屬下查的事有眉目了。”
染不自覺坐直了子。
青川繼續道:“大概二十三年前,榮國公府確實有一位子上門。
聽說那子當時已經懷有孕,是當年榮國公老夫人娘家遠房親戚。
那時候皇後還不是皇後。
這子來後,皇後還帶上了兩回街,兩人關係很好。
後來子生產時難產,一兩命,最後子婆家來人,接了牌位回去。”
染問:“那子是哪裏人?”
青川:“榮國公老夫人是青州府人,可據屬下找到的那個人回憶說,聽子口音像是太原府的。”
染:“你問的是何人?”
青川道:“說來也巧。
夫人上次提醒屬下注意鄭家。
所以屬下就找人喬裝後在榮國公府後門守了些日子,恰好遇到一個老者因為年歲大了,幹不,被府中管事攆了出來。
屬下見其可憐,便找個地方將其安頓,打聽後才知道的。
而且老漢說,他祖籍就是太原的,所以一聽就確定那子不是青州人。”
染點點頭:“現在那個老者在哪?”
青川:“夫人放心,屬下本想做件好事將他送回祖籍,也算報答了,可老漢說家裏已經沒人了,回去後也是等死。
所以屬下就自作主張,在莊子上給他找了個不起眼的活計,既累不著,又不會讓人發現。”
染道:“你做得很好。
他還說什麽了?”
青川搖了搖頭:“其餘沒什麽了。
他當年畢竟是外院小廝,那婦人怎麽死的他也是聽說,並沒有見過。
不過他說倒是他跟著去埋的。
確定的是,那婦人是生下孩子後才死的。
而且是個男嬰。”
“對了,屬下這兩日還聽到一點風聲,說……”
猶豫了一下,看向染。
染奇怪地看他。
青川想了想才道:“近兩日,京中傳聞,說大人不是靖國公的親生子。
而是謝夫人與人私通的……”
野種兩個字沒說出來。
染笑了:“看來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
染來到瓊華院的時候,正巧德運與傅今安也剛從外院過來,在門口上。
沒等染開口,傅今安兩步過來,幫弄了弄披風,責怪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又青:“風大,怎麽不替夫人穿好裳!”
又青忙低頭認錯。
德運還在旁邊,他這麽親的舉染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微微後退一步,道:“是我剛剛嫌不過氣,故意弄鬆一些的。”
然後轉行禮:“爹爹。”
德運點點頭,見兒氣不錯,傅今安言語作也都練,一看就是平日做慣了的事,心裏終於放心了。
“好了,都別站在這裏了,今日沒有外人,一起用飯吧。”
說完,德運先一步進去。
染有心想說:還沒去寧福院呢。
傅今安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彎腰在耳邊低聲道:“老夫人病了。”
“病了?”
怎麽不知道?
又抬頭看向這個男人,見他眉眼含笑,神放鬆,一點看不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難道他還不知道外麵的傳聞?
這怎麽可能?
或者是本不在乎?
帶著各種疑問,終於等用過飯,屋子裏隻剩與袁書宜的時候,才問:“祖母怎麽了?”
袁書宜輕笑了一聲:“沒什麽。
之前你爹爹怕你知道擔心過不好年,就沒告訴你。”
“到底怎麽了?”
染有些急。
袁書宜趕忙道:“我這不是剛出月子沒兩日麽,正柏那日過來看我,我顧著跟他說話,一時疏忽,讓一個小丫鬟溜了進來。
幸好你爹爹那日無事回來得早,見我跟正柏再說話,便去了廂房看軒兒,誰知……”
想起當時的景袁書宜就一陣後怕。
“怎麽了?”
染見臉不好,追問道。
袁書宜繼續道:“旁邊的嬤嬤不小心睡著了,你爹爹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小丫鬟將被子蒙在軒兒的頭上!”
“那軒兒……”
染臉一白。
袁書宜忙拉著的手道:“你放心,沒事的。
幸虧你爹爹回來得早,那小丫鬟還沒來得及就被你爹爹拿下了。”
染氣得脯劇烈起伏:“是不是二房?”
袁書宜點頭,看了一眼外麵,低聲音道:“梅姨娘懷孕了。
雖然不到三個月,瞞得,但是月事那東西瞞不住的。”
“是?”
染有些不信,雖然上一世梅姨娘最後也給二叔生了個兒子,但還不至於孩子沒落地就打父親爵位的主意。
就聽袁書宜又道:“你父親把小丫鬟抓起來,稍微用點手段就招了。
是俊兒。”
染有些意外但也意料之中:“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