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聿知把東西拿上來的時候,染愣住了。
“二叔和李家的罪證?”
染看著折子上麻麻十幾條,雖都不致死,但丟是足夠的了。
其中有一條,就足可以讓德文獄了。
沈聿知見盯著最後,道:“這還是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
“可知是什麽東西?”
染問道。
“甲胄。”
沈聿知輕聲道。
染有些不解:“二叔藏那個東西做什麽?”
私藏甲胄,在當時的朝代可是大罪。
沈聿知道:“這事還得從李氏說起。”
原來幾年前,李氏也不知道從哪個道士那聽來的,說家中如果供有甲胄,能保佑子孫封加爵。
那時候就惦記著大房的爵位。
於是花錢托人從戰場上弄來一套,藏在家中。
前些日子不知道怎麽就被梅姨娘翻出來了,一個鄉下人哪懂得那麽多,隻是看藏得嚴實,就以為是什麽寶貝呢。
然後命人拿去典當行。
說來也巧,不敢去京城那些老字號,就挑了一家正準備開張的,也就是染當初那個綢緞莊改的,如今黃介任掌櫃。
梅姨娘的人不知道黃介,黃介可知道是家的人,當場穩住,通知染來不及,隻好去大理寺找知了沈聿知幫忙。
“那甲胄現在何?”
染問。
沈聿知:“讓梅姨娘拿回去了,隻是我讓黃介告訴,這個東西不能輕易示人,等跟掌櫃的商量好價錢再通知。”
染點頭,又問:“這些事暴出來,二叔被罷是小事,是不是會連累爹爹?”
沈聿知想了想,如實回答:“雖說這些事都是你二叔做的,但是姑丈沒回京之前,很多事他都是打著冠軍侯府的旗號。
皇上聖明不會追究,但就怕有心之人利用,畢竟……”
染:“表哥不用說了,我明白。
畢竟現在傅今安也在風口浪尖上,哪怕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被無限放大。”
沈聿知點頭:“這也是為何他把證據給我的原因。
就是想讓你做決定,而且他讓我告訴你,不用顧慮他那邊。”
染有些好笑:這人為什麽繞這麽大一個圈子,直接跟說不好嗎?
沈聿知卻知道那人的小心思,隻是不想給染添麻煩,隻當不知。
兩人正說著,又青慌張進來:“夫人,不好了!
侯府來信,老夫人暈過去了!”
染:“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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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侯府。
如雪昨天又等了一天,還是沒見染回來,今日一早又到老夫人跟前哭訴:“祖母!
您看看,大姐現在連您的話也不聽了!
我就說孩子的事就是告訴表哥的,還有那日在宮裏,世子爺肯定也是故意引人去的,您還不信?
現在看吧,肯定是心虛了,所以才不敢來!”
老夫人冷哼一聲:“來人!
給那個孽子送信,就說我死了!
看還回不回來!”
錢嬤嬤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沒。
如雪俏眉一橫:“錢嬤嬤,你難道沒聽見祖母的話嗎?
你們現在還把不把祖母放在眼裏了!
小心把你們都發賣了!”
錢嬤嬤這才抬起頭,緩緩道:“二小姐,這裏是侯府,老奴是侯爺的人,發賣與否侯爺說的算,二小姐說話做不得數。
還有,您是客人,大小姐是侯爺嫡,是這侯府的主人,回不回來大小姐自己決定,不是聽外人說道。”
“你,你個賤奴!
你要反了不?
祖母,把趕出去!”
如雪氣得臉通紅,手指著錢嬤嬤嚷。
老夫人也氣得夠嗆:“反了,反了!
你們這是要氣死我!”
“是誰要氣死您啊?”
不等通傳,方氏和傅明珠母倆就氣勢洶洶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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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知不放心染,特意送回來。
馬車上,又青將事的大概說了一下。
原來今日一早,東院的琴姨娘就不舒服,傅世恒趕忙去大夫。
好巧不巧的事,傅明珠也不舒服,半路將大夫截了過去。
傅世恒生氣要去理論,卻被綺琴攔住了,說大小姐的子要,還勸傅世恒趕過去看看。
越懂事,傅世恒越心疼,索帶著一起去了傅明珠的院子。
大夫給傅明珠把過脈後臉有些不好,正好綺琴這時候來了,聽到說起大小姐的病,綺琴驚訝,竟然跟自己的有些相似。
都是月事之前疼痛難忍,大夫就順便給也把了脈。
問及兩個人飲食起居的時候,綺琴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傅世恒一著急,當場喝了,綺琴這才哭著說被如雪喂藥的事,恐是留下了病。
大夫這才恍然,確定傅明珠與綺琴都是用了同一種毒之,所以才會如此。
這就有了方氏帶著傅明珠上門的那一幕。
傅明珠二話不說上前揪著如雪的頭發就是一陣踢打。
方氏在一旁也幫著。
錢嬤嬤見狀趕忙去找袁書宜,老夫人見自己寵的孫被欺負,怎能坐視不理?
拉扯中,也不知被誰撞了一下,腦袋磕到桌角,當場暈了過去。
染到的時候,袁書宜正站在方氏母麵前,臉煞白,顯然也被氣得不輕。
如雪早已沒了影。
傅明珠還在大:“你們家欺人太甚!
今日看我不弄死那個賤人,你們一個別想好過!”
“妹妹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染道。
袁書宜一看來了,連忙上前:“你來了!”
染反握住的手,安地拍拍,轉看向方氏母,微微福了福子:“母親。”
“誰是你……”
“明珠!”
傅明珠剛開口,被方氏喝住,轉過頭拉著染的手傷心道:“老大媳婦,不是母親不給你這個臉麵,實在是家欺人太甚!”
染一臉不解:“母親,您這話是從何說起?
冠軍侯府可是做了什麽讓您和妹妹不高興的事?”
傅明珠冷哼一聲:“你在這裏裝好人!
如雪是你妹妹,我不信做的那些事你不知道!”
染笑了:“原來妹妹說的是如雪啊。
可是二叔是二叔,父親是父親,母親和妹妹若是有什麽誤會,應該是二房,怎麽還在這裏大吵大鬧呢?”
方氏見句句向著娘家,冷淡地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