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運問完,傅今安便誠實地搖頭:“並不是很順利。”
又到:“嶽父稍等片刻,待小婿一會兒與您細說。”
這還是德運第一次聽他在自己麵前這麽謙卑,愣愣地點頭:“嗯,不急。”
負手離開。
德運沒直接去書房,而是回了瓊華院。
袁書宜正在院子裏急得轉圈,見他進來忙上前問:“到底怎麽回事?
青寧和景行怎麽哭得那麽厲害?”
這邊都聽到哭聲了,本來是想過去的,可下人說傅大人回來了,就在凝香苑。
怕打擾小兩口,正猶豫的時候,就聽說侯爺回來往那邊去了。
這才沒。
可等了半天,見德運一人回來,兩個孩子也沒抱過來,便道:“聽說傅大人回來了,你怎麽沒把兩個孩子帶過來?”
小兩口久不見麵,肯定是有話要說的。
德運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邊往屋裏走邊道:“今晚你讓廚房多做幾道菜。”
袁書宜瞬間明白了,臉上也有些熱,忙轉去安排。
回到屋裏,還是不放心,問:“皇上會公開他的份嗎?”
雖然在宅,但是因為此事關係到染,德運還是跟說了關於傅今安的世,隻是的沒說太詳細,這樣也夠震驚的了。
從來沒敢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皇家的人扯上關係。
德運搖頭:“現在還說不好,你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染這邊,兩個小家夥久不見父親,乍一看見親熱得不得了,就連一向穩重斂的景行,也地靠著爹爹坐,看著姐姐跟爹爹撒,抿著小笑。
染看著父子父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轉出去。
沒一會兒親自端進來一盆熱水,打了帕子遞過去:“臉吧。”
傅今安抱著青寧,笑著看,將臉湊過去,意思是自己倒不出來手。
染見兒子兒都盯著自己看,臉一紅,嗔道:“孩子們都在呢。”
傅今安卻堅持:“怕什麽,爹爹娘親相,也有利於孩子長。”
雖然知道他說得是對的,但染還是放不下麵子,將帕子放在他手邊,接過青寧抱在懷裏,問道:“你的嗓子怎麽回事?
真的不用請大夫嗎?”
傅今安笑著搖頭,拿著帕子一點點拭臉,脖子,手……
作慢條斯理,得很仔細。
染餘看著,心裏暗暗歎:有的人哪怕出生在泥沼裏,也改變不了他骨子裏的矜貴。
就好像眼前這人。
“京城的事你都聽說了?”
染問道。
傅今安完後,隨手一扔,巾子穩穩落在水盆中,回道:“嗯,就是因為這個,所以路上耽擱了。”
染一頓,看著他有些張道:“傷了嗎?”
傅今安搖頭:“無事。”
那就還是傷著了。
染低下了頭。
傅今安坐過去,將一大兩小都攬在懷裏,聲道:“放心,真的不嚴重,如今都好了。”
染抬起頭,看著他布滿的眼睛,還是沒忍住問:“皇上昨晚……”
傅今安笑了笑,沒說什麽,隻是著的頭安:“別怕。”
晚上在冠軍侯府用過晚飯,一家四口這才坐上馬車回府。
傅今安將他們母子三人送到二門,站住。
染:“你還有事?”
傅今安點頭:“我去一趟東府。
你等我。”
等他做什麽,沒說,但是一雙熾熱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染匆忙地應了一聲轉離開。
直到的影消失,傅今安臉上的笑容才漸漸冷下來:“長影。”
長影上前:“大人。”
傅今安冷聲道:“他在府中?”
長影:“回大人的話,國公爺剛回來,下午見了柳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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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指揮使大人過來了。”
小廝通傳。
傅義騰地一下站起:“他來做什麽!”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激烈,又坐下,輕了輕嚨:“就說……”
話還沒等落下,傅今安已經開門進來。
懶洋洋地坐在他對麵,含著笑問:“就說什麽,忙?
沒工夫搭理我?”
傅義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喝道,想起什麽又憋了回去,忍得胡子都跟著抖了抖。
傅今安也不在意,往椅子後一靠,懶懶地晃晃脖子,閉著眼睛道:“哎,昨晚皇上跟我說了一夜的話,嗓子抖說啞了。
來人,怎麽不知道上茶啊。”
小廝看了一眼傅義。
傅義點了一下頭。
小廝忙倒茶:“大人,請喝茶。”
傅今安角勾了勾,掀開眼皮掃了他一眼,看向傅義:“今日怎麽沒聽你罵我畜生?
頭一回這麽客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傅義臉有些不好:“你到底想說什麽!”
傅今安挑挑眉,端起茶盞撥了撥,道:“沒什麽,二十幾日不見,有些想您了,來陪您說說話。
畢竟,”
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畢竟以後說話的機會不多了。”
傅義頭發麻:“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今安繼續撥弄著茶盞,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原本上好的骨瓷聲音悅耳清脆,可聽在傅義的耳朵裏,卻更像骨頭斷裂的聲音。
“柳子墨跟你說什麽?”
傅義剛要開口,傅今安抬手打斷:“我猜猜啊。
按照柳子墨的意思,他應該不會你那麽蠢的拿青寧和景行來威脅我,應該是你自作主張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角的玩世不恭慢慢收起,眼神變得冰冷,起,雙手支在書案上,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傅義,道:“當年你拿我威脅我娘,二十多年後,你又故技重施,
想用兩個一歲多的孩子來威脅我。
傅義,這二十多年來你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
傅義雙目睜大,手死死地摳著圈椅,麵部因為張微微抖:“你,你……”
傅今安盯著他的眼睛繼續道:“我都給你了二十年時間,你還是沒弄死我,
這就怪不得我了。
要怪隻能怪你不該打青寧和景行的主意,不然或許我還能留你一陣。
長影。”
長影形一閃,鬼魅地出現在書房。
傅今安起,將剛剛手裏的茶盞輕輕放在傅義眼前,道:“伺候國公爺喝茶。”
“你敢!”
傅義終於出聲,卻已經抖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