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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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靈,最終傅今安也沒去守。

他剛要出門,染送他到院子外麵,還沒等回去,就見皇上邊的李寶林來了。

傅今安一愣:“公公這麽晚出宮是……”

李寶林忙行了個禮,又朝染行了一禮,歉意道:“大晚上的打擾縣主和大人歇息了,但實在事出急,皇上這也是沒辦法,

這才吩咐奴才出宮。”

傅今安道:“有什麽事,李公公請說便是。”

李寶林道:“回縣主和大人的話,昨兒個一晚上,太後娘娘睡得就不好,總夢見一個沒臉的人在眼前晃悠,今兒個一早,皇上就讓人去了法華寺請弘智大師過來。

大師看過說,太後娘娘這是被小人纏上了,須得氣旺盛之人方能衝掉。”

染看了傅今安一眼。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很平靜地問:“所以呢?”

李寶林繼續笑著道:“大師看過後,說縣主大人的八字與太後契合,而且小孩子火氣旺,牛鬼蛇神都不敢近,所以,這才吩咐奴才過來,想請縣主帶著兩個小主子進宮。”

傅今安看了一眼染,點頭:“既然是太後娘娘不適,這也是我們做臣子該盡的本分。

請公公稍等。”

李公公忙應道:“哎!

縣主莫急,天黑夜冷,您和小主子們都多穿一些。

另外,”

又笑著看向傅今安:“指揮使大人,皇上吩咐了,為了以防萬一,還請您親自護送縣主和兩位小主子進宮。”

傅今安點頭:“這是自然。”

幾人說話的時候是在二門,又沒背著旁人,很多下人都看到了。

於是,一家四口收拾收拾進宮了,這一待就是幾日,回來的時候傅義已經下葬了。

當然,這是後話。

馬車上,染看著睡的兩個孩子,有些心慌,忍了忍還是問道:“皇上這是……”

什麽太後不適,都是借口。

肯定是皇上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去給一個臣子守靈,還是害得他不能跟心上人廝守的罪人。

更不願意皇家的子孫為傅家人披麻戴孝,這才扯了個太後被什麽惡鬼纏的借口。

傅今安將攬在懷裏,低聲安:“別怕,有我在。”

等他們趕到宮裏的時候,宮裏已經掌起了燈,一路走來,燈火通明。

慈寧宮上下,更是恍如白晝。

染一抬頭,便看見站在廊下華麗莊重的影,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加快。

“太後……”

不等跪下,太後邊的華嬤嬤已經先一步下來扶起笑著道:“夫人不必多禮,太後已經等你們好一會兒了,快都進屋暖和暖和吧。”

三月初夜晚的風還是很涼,太後隻站了這麽一會兒就上冷了,拉著染的手都有些冰涼。

染心一急,道:“太後您這是何必,這麽晚了風吹到可如何是好。”

太後拍拍的手沒說話,一雙眼睛卻盯著跟在後麵的傅今安,眼裏閃爍著淚花。

眼看著要落下淚來,華嬤嬤趕忙清退了殿伺候的人,關上門,殿中隻剩一家四口及太後。

染被太後牽著,與太後一齊看向站在地中央如青鬆般的影,心砰砰直跳。

接著,厚重的大殿門打開又關上。

染又看見一抹明黃的影進來,抬腳踢向傅今安的膝蓋。

看著似乎並沒用多力氣,可傅今安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見狀,染忙輕輕掙開太後的手,走到傅今安邊跟著跪下。

傅今安餘看了一眼,染輕輕搖頭。

皇上越過兩人,扶著太後坐下,緩聲道:“母後,您子不適,先坐下。”

坐下,沉聲道:“啞了?

請安都不會了?”

所謂天子一怒,伏百萬。

皇上僅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染忍不住震了一下。

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邊之人還是張,低了低頭,朗聲道:“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歲。

太後娘娘千歲。”

皇上眉頭一皺,剛要喝道,就聽傅今安又道:“皇上,子膽小,請您不要嚇著。”

皇上愣了一下,接著都氣笑了。

太後也跟著埋怨了一聲:“皇上。”

皇上輕呼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朕不跟你計較。

不過事到如今,難不你還要給那個東西披麻戴孝不?”

最後一句話,明顯嚴厲了許多,這次,就連太後都沒開口勸。

傅今安仍不說話。

染也跟著低頭,裝作什麽也沒聽見。

最後,還是皇上先服了,歎口氣:“當年是朕對不起你們母子。

你七歲那年,朕就說恢複你大皇子的份,可你不肯。

如今你的孩子都這麽大了,難道你想讓他們跟你一樣,連自己祖宗都不認嗎?”

“兒臣不敢!”

“你還有什麽不……你說什麽?”

皇上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出病了,手指著傅今安,問一旁的李寶林:“他,他剛剛說什麽?”

染也看向他。

傅今安側頭對微微一笑,手牽住,無聲說了兩個字:“別怕。”

染笑著搖頭,表示自己不怕。

太後看著皇上罕見激的樣子,忍不住老淚縱橫:“好,好,如今都回來了,真好。”

“哎呦,哀家的小重孫,快給哀家瞧瞧。”

終於,能名正言順地抱著兩個孩子了。

青寧剛睡醒,還有些迷瞪,看看太後,小一撇就要哭,回頭看見爹爹和娘親,這才沒哭出聲來。

景行倒是好很多,雖然也有些呆呆的,但好歹被太後抱著也沒哭,隻是也眼地看著下麵。

皇上見太後抱著景行,自己則一把抱起青寧,不顧威嚴地吧嗒在乎乎臉蛋上親了一口,哈哈大笑:“來,聲皇祖父聽聽。”

染還有些沒回過神。

直到被華嬤嬤領去偏殿,屋子裏隻剩夫妻二人時,染才抓著某人的手問:“就這樣?”

傅今安好笑,低頭啄了一下:“那你還想怎麽樣?

鬧得滿城風雨?

河?”

染搖搖頭,倒不是盼著那樣,可是就這麽認了,總覺有些草率呢?

傅今安沒用旁人伺候,親手打了帕子為手,一邊一邊輕聲解釋:“還記得我剛送藩王回來那日嗎?”

染點頭。

當然知道,那日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在宮裏待了一天一夜才出來,嗓子都啞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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